不光是雷震子平常都不想跟李元霸切磋,就连白起、赵云也都绕着李元霸走。
这家伙,纯纯的一头猛兽,打起来就根本没有那么啰嗦的套路,大开大合。

他这一锤子下去,整个世界都能安静下来。

“我输了......”

阿大满心苦涩,喃喃自语,他倒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自诩是司龙下的大夏第二武者,可如今他连一个同阶武者都打不过,他连李元霸的一招都接不下,这让阿大心如死灰。

毕竟对于阿大而言,李元霸不过是一个被帝君看重的幸运儿,他根本不知道大夏铁军校尉的实力,居然这么恐怖!

特么的,你有三千斤的大锤,你早说啊!

早说我就不跟你打了,这压根打不赢啊!

我那碎掉的宝剑,也才三十斤重......

王司马府邸的幕僚、家丁们纷纷面色僵硬,士气低落,无心再战。

连最强大的阿大都不是这个李校尉的对手,他们估计绑在一起,都不够人家一锤子杀的。

涅槃境武者虽不如传奇境那么恐怖,但是杀几百个实力在涅槃境之下的武者,还是很轻松的。

“自裁吧。”

司马懿淡淡开口:“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

阿大满脸狰狞,回头看向王司马。

王司马满脸阴沉,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杀!”

阿大抽出身边幕僚的宝剑,大喝一声:“随我杀出一条血路,护送王司马出城!”

“杀!!”

家丁们、幕僚们鼓舞气势,喊杀声震天响起。

“哼!”

李元霸冷笑一声:“手下败将,还敢猖狂!既然你不要司马懿大人给你的体面死法,那就吃某家一锤子!”

“嘭!”

李元霸高举手中大锤,暴喝一声:“死来!”

这家伙,嗓门极大,震的人耳朵发聋。

这一双大锤,锤身有灵光浮现,雷霆无双,势大力沉的狠狠砸下!

阿大面色一僵,他想要转身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移动,他被李元霸的气势锁摄,仿佛是有一座山峦压在头顶,他此时竟双腿发软!

“轰隆隆!”

一声巨大的闷响回荡开来,激荡的空气都出现了阵阵虚空波纹。

李元霸的大锤狠狠的砸在了阿大的身上,将这个王司马府邸的第一高手当场砸成一团血沫。

府邸内的庭院土地都在颤抖摇晃,一个大坑出现。

坑里满是刺鼻的腥臭血沫,只有那寸寸缕缕的武者紧身布衣碎片,可怜兮兮的躺在大坑里,向世人介绍着这团血沫的身前身份。

这才是李元霸的全力一击,涅槃境高手,当场被砸成一团血沫!

“杀!一个不留!”

李元霸伸出舌头,舔掉嘴唇边沾染的内脏血沫,他的眼神格外的冷冽,仿佛绝世杀神,满身都是暴戾的杀气。

“杀!!!”

“杀!!!”

“杀!!!”

李元霸身后的军队士兵齐声暴喝,所有人齐刷刷的上前一步,结军阵御敌。

将为兵胆,李元霸的实力如此强大,麾下士兵自然气势如虹。

双方厮杀成一团,家丁们无力抵抗,少了阿大的统帅,他们的个人战斗力本就不如正规军队,自然节节败退。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司马懿始终面带淡笑,深邃平静的眼神穿透厮杀的庭院战场,落在了面色铁青的王司马身上。

此棋落,帝都大局,已定。

......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南巡朝家中。

“南大人,帝君有令,云率队前来抄家,还望南大人莫要让云为难。”

“这是自然,赵校尉请,府内一切,但凭各位清点。”

南巡朝面带微笑,虽已败,但他依然不失风度,背负双手,一身青袍干净利落,任由士兵们不断的鱼贯而入,进入府内。

“夫君......”

南夫人俏脸上满是悲戚之色,紧紧抓住南巡朝的袖口,她身边是一群尚在幼年的孩童,最大的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

孩子们正满脸惊慌的看着这群满脸杀气的士兵闯入自己的家中,将家里的东西不断搬运离开。

从这一刻开始,礼部尚书府,就不再是他们的家了。

政治的残酷不仅于此,南巡朝能保全家中妻儿和自身的性命,已经是帝君开恩,南巡朝深知这个道理,他也不敢奢求更多了。

只是,这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苦涩。

我为官数十年,先皇时期三公把持朝堂,我为保前程和性命,被迫站队。

终于......我还是输了。

非我愿意与帝君做对,只是在这官场上,只要身上打下了某个派系的痕迹,还能轻易抽身而出吗?

哪怕一路风光,到头来也要面对失败的结局。

除了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为人臣子者,哪有一直权倾朝野的呢?

南巡朝微微叹气,心中十分的复杂。

可惜,王司马看不透这一点,权势已经蒙了他的心。

南夫人的声音颤抖,泪光涟漪:“夫君,我们.....我们以后,去哪儿?”

家都没了,还能去哪儿?

都是娇生惯养的人,连种田都不会,还能作甚?

而且夫君一生的抱负,已经生生成了这场帝都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对不起,夫人。”

南巡朝叹了一口气,满脸愧疚之色:“是为夫眼拙,看错了形势,连累了吾妻儿。”

“若有来生,为夫定做牛做马,报达今日夫人之情。”

“夫君切莫如此,大不了不做这官便是了,无论夫君富贵贫穷,妾身与孩儿们一定不离不弃。”

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士兵们鱼贯而出。

这与赵云麾下士兵的效率离不开关系,当然礼部尚书府也是出人意料的简单,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抄家。

“谢南大人配合。”

赵云微笑,抱拳施礼。

“你走吧。”

南巡朝惨然一笑,扫了扫袖子,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眼神复杂。

他叹了口气,牵着妻儿的手,留恋了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抬头就要离去。

“南大人,请留步。”

赵云看到这一幕,连忙喊了一声,吩咐副官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赵校尉,还有何事?”

南巡朝转身,坦然道:“难道,帝君抄了家,还不肯放我一条活路吗?”

“南大人言重了,帝君并无杀你之心。”

赵云微笑,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黄色的卷轴,递了出去。

“这是?”

南巡朝眼皮子一跳,连忙凝神看过去。

“这是军机阁秘旨,新任军机阁大臣兼礼部尚书管夷吾大人,听闻南大人为礼部尚书数十年,经验颇丰;他特来派云前来,密宣南大人入军机阁一叙。”

赵云微微一笑,凑到南巡朝身前,轻声道:“管夷吾大人说:还希望南大人能沉住气,只要此间事了,他愿接纳南大人,还望南大人鼎力相助,莫要嫌弃他官轻人微。”

赵云的话音一落,南巡朝整个人身躯一颤,心脏跳动加快。

这是......起死回生?

这难道是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机会嘛!

军机阁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帝君新建的权势机构,军机阁大臣的权利之大,甚至超过了三公大臣!他们统管全国军政大权!可代君下旨!处理全国大小事务!

新任的礼部尚书身为军机阁大臣,也叫官轻人微?

南巡朝苦笑摇头,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赵云:“此话当真?”

南巡朝想不透,管夷吾身为风头无量的军机阁大臣,有什么理由来放下身段,拉拢自己?

“云不敢假传圣旨。”

赵云抱拳,沉声道:“帝君爱才,想必南大人也有所耳闻,连郭司空都能收于麾下,南大人为何还不弃暗投明?”

“管大人说,一日为大夏臣,此生为大夏臣。”

“圣旨已经送到,何去何从,还希望南大人自己把握,云需要去下一家了。”

赵云拱了拱手,转身呼哨一声:“儿郎们,走!”

“喏!”

士兵们轰然应喏,拉着车马撤退,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夫君......”

南夫人的声音轻轻,她看向自己的夫君,眼神里有一些期盼。

“罢了。”

南巡朝声音苦涩,他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轻声呢喃:“这不是管夷吾的命令,这是君心啊......君心难测啊,君心难测啊!”

南巡朝哈哈大笑,大声道:“管家!”

“老奴在这儿。”

“找一客栈,安顿好夫人、少爷、小姐们。”

“老爷,您呢?”

“老夫,要入宫,与新任礼部尚书官大人,促膝长谈!”

......

与此同时,皇宫外殿,军机殿。

“仲兄,南巡朝的这几道圣旨发出去,要不要通告帝君?”

“当然要通告啊,任何从军机阁内下达的圣旨,都需要告知帝君。”

“不,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向帝君解释一下,否则我们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接纳了南巡朝等人,怕是会惹帝君心生芥蒂啊。”

陈群看着满脸微笑的管夷吾,他幽幽开口:“你倒是心大啊,你可知,为君者,最忌讳的是什么?”

“你以为陛下看到圣旨的内容,还需要我们解释其中缘由吗?”

管夷吾挑了挑眉头,哈哈一笑:“陈文长,你太小看陛下了。”

陈群很聪明,只是不善机变和诡道,他深思片刻,尴尬的笑了:“也对.....好像,是我想太多了。”

“好了,都完成了。”

管夷吾放下手中的笔,将最后一份圣旨派人送给赵云,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端起香茗眯着眼睛品着。

“我们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就看司马仲达那边了......”

管夷吾淡淡笑着:“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帝君说的那般,手段逆天,老谋深算......”

与武臣们一般,出色优秀的文臣们,也有互相考校和较量的心思。

狼与狼为伍,羊与羊同伙。

只有同样优秀的人,才能长久的呆在军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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