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重山心念一沉,大惊失色,居然发现拓跋野施展的功法竟是自己的不传绝学,心中诧异不已。不仅如此,甚至拓跋野所攻击的地方,正是自己练功的命门所在,这个秘密就算是当世绝顶高手与他对决之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便探知到,他如此一个魂力低微的小子,却是如何做到的?
易重山震惊之余,却完全来不及细想,全身真气涌动,赶紧往那几处气穴封去,全力抵挡。

拓跋野的顾忌没有那么多,并未有丝毫收力的意思,真气灌注双拳之上,怒目瞪视,眼中充满仇恨,拳风瞬间攻到。

“轰!轰轰!”三声响过,拓跋野接连三拳,一拳不落地直接轰在易重山经脉最为薄弱的地方,若非易重山早有防备,及时运转真气抵挡在这三处命门之上的话,此刻,他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易重山堪堪承受了拓跋野三拳重击,虽拼命以真气护体,但毕竟是三处命门所在,能够抵挡的冲击力便也有限,三拳之后,只觉体内一股浩然巨力猛然涌入,在自己经脉之间横行无阻,气血瞬间翻涌不止,身形不稳,直接往后猛退而去。

跌出十余丈外,方才勉强稳住身形,此时体内真气早已紊乱不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面色惨白地看着拓跋野,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一招便将自己击溃。

易重山心中黯然忖道:“怎么回事?这小子如何能在这短短的数日之内,魂力修为竟提升了如此之多?更奇怪的是,他何以竟会使用我的独门绝学《追魂夺命手》的?这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那鬼面人究竟是何人?!”

他赶紧以手掌按压住胸口,运转丹田之内的纯正真气,疏导入经脉之中,调整紊乱的气息,试图修复经脉之间的损伤。但很明显,拓跋野这三拳的力道着实不小,何况拳拳正中要害所在,是以损伤极为严重,要想修复,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拓跋野脸上却是悠然一笑,缓缓言道:“易叔叔,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可丝毫没有要伤你的意思,只是情势所迫,我也很无奈啊!”

易重山眉头紧锁,自知这拓跋野绝非鱼腩,不敢掉以轻心,但倘若让他就此罢手,放他离去,却又无法向端木崇交代,倘若到时候拓跋傲怪罪下来,只怕他反倒要遭殃。面色一沉,咬牙切齿地下令道:“大家一拥而上,速速将此人给我拿下!不论死活,绝不能让他逃脱了!”

那些士兵眼见拓跋野立时击杀数人,又将易重山打伤,个个心有惧意,不敢贸然出手,但校尉有令,莫敢不从,纷纷挺剑,围拢上来。一时间,剑芒闪耀,寒光粼粼。

拓跋野苦笑一声,摇头道:“这又是何苦呢?”

话音未落,却见众人突然大喝一声,纷纷挥剑怒斩而来。

拓跋野面色一沉,瞳孔微微一缩,双足瞬间灌满真气,突然拔地而起,发力飞奔,以迅捷无匹的身法,迅速地在一众士兵的队伍里奔走游移,只出手打倒了数名士兵,身形便已奔到垓心以外,避开大队人马的包围,飞身离去,毫不恋战。

他自然深知,如此缠斗下去,待士兵将阵法布置完毕,自己魂力损耗加剧之时,再要脱身只怕便不太容易了。

眨眼之间,拓跋野的身形便奔出数十丈开外,那些士兵始料未及,又加上毫无阵法防御,刹那之间,便让拓跋野脱身而去。

易重山勃然震怒,引颈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呀!”

士兵们这才纷纷回过神来,调转方向,追击而去。

拓跋野瞬息之间,避开锋芒,身形更不停顿,立即往山下奔去,只待逃离开这些追兵的视野,便即刻施展《藏匿之术》躲避众人耳目。

然而,方才奔行了片刻,尚未彻底摆脱追兵,前方赫然便又出现了一队士兵,远远地正朝着这边赶来。拓跋野目力所及,发现当中为首一人正是端木崇,心中暗叫不好。

所来之兵,人数不过百余人,率兵之将正是新任城主拓跋傲的属下端木崇。拓跋野早已通过释放出去的灵魂感知力,识得那端木崇的魂力修为乃意级高阶第五层境界,力量足有一万八千斤之巨,比之易重山自然高出不少,比他自己更是强悍十倍不止,如此巨大的差距,饶是他有如此绝学在身,亦是不敢硬拼,脑中飞速运转,思索应对之策。好在他神思敏捷,片刻之后便即有了主意,嘴角一扬,脸上便泛起笑容来。

端木崇远远瞧见一人飞身迫来,目中精芒闪过,聚目凝神,突然嘴角牵动,冷冷笑道:“拓跋野?你自己送上门来,别怪我不客气了!哈哈!”突然目中发狠,运转魂力,准备出手。

却突听拓跋野一声长啸,兴奋呼喊道:“师父,快快来呀,端木崇正守在此处呢!”

端木崇猛然一怔,身形一滞,赶紧恐地向左右环视一圈,心中不禁忖道:“难道那鬼面人便是拓跋野的师父?”但静待片刻,仍不见任何伏兵杀出,心中狐疑不定,突然抬眼,瞥见拓跋野一脸狡猾的笑容,心中登时澄明,知道这小子故意虚张声势,故弄玄虚,心中恨恨道,“他奶奶的,竟敢糊弄本将军,你找死!”

眸中凶光毕露,杀意燃起,当即调动全身魂力,真气充斥于经脉之间,力量毕集,朝着拓跋野迫身飞去。

拓跋野不惧反喜,知道端木崇已经上当,更不迟疑,施展出《追魂夺命手》的武学功法来,毫无躲避之意,直接迎了上去。

端木崇眼见拓跋野居然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反而飞身迎来,颇感意外。但他素来知道拓跋野魂力低微,早没将他放在眼里。突然眸光一闪,赫然怔道:“《追魂夺命手》?这不是易重山的独门绝学吗?你如何竟会?”赶紧毕集真气,以气护体。

拓跋野悠悠一笑,道:“哈哈,还算你识相,居然知道我师父的独门绝学!”话音未落,身形便已迫近,突然魂力齐施,使出《凭虚驾临》的身法来,急转直下,瞬间便避过端木崇的拳锋,闪身一旁,远远避开。

端木崇剑眉倒竖,疑道:“易重山便是你的师父?”

拓跋野嘿嘿一笑,道:“废话!不然我如何却会使这《追魂夺命手》的?”

端木崇将信将疑,道:“这怎么可能,他……”

拓跋野被大军围于垓心,一时半会儿无计脱身,便也并不着急,眼见这端木崇已经犹疑不定,便知计谋已成了大半,心中不禁暗喜,便又悠悠言道:“我师父已经向拓跋傲投诚了是么?不错,这正是我爹爹的计谋,若非如此,你们岂会上当,我又岂能顺利脱身呢?你也不想想,我师父跟随我爹爹多年,一向忠心耿耿,又岂能如此轻易便投诚背叛!”

端木崇心下惶然,不知拓跋野所言真假,正欲再问,突然后方一众兵马奔来,正是易重山带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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