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陆景川,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比上次见面时憔悴的多,眼下的乌青让我很心疼,显然是这些日子过得不太好。
陆家辉和陆景涛也是一脸的疲惫不堪,我不禁有点汗颜,因为这几天我虽然被关在房间,但有一堆书给我看,我其实过得不错。

看来我不但是个贱人,还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我根本配不上美好的陆景川!

陆景川激动的冲上来抓我的手:“宝贝……你瘦了,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都怪我不好,害你只能被关在家里。”

原来他知道我被关在家里,只是他不知道,我家关我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能把我打包卖给江予迟换取最大利益。

面对他我很惭愧,又怎么忍心让他替我和江予迟背黑锅:“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江予迟也不会……”

一说到江予迟,陆景川的眼神立刻变得凶狠起来:“对,这不是我们的错,都是该死的江予迟,他横刀夺爱不要脸……”

宋锦平不屑的嗤笑:“什么不要脸?弱肉强食而已,你自己没本事怎么能怪别人横刀夺爱?有本事你也去撬别人墙角啊!”

陆景川脸色一变,尴尬了,连抓住我手的力道都稍稍松了一些,这样子看的我更愧疚也更心疼,最近他的自尊心总在受打击。

我反握住陆景川的手柔声安慰:“景川,别听他胡说,就是江予迟不要脸,他是个第三者。”

宋锦平翘着二郎腿说:“小三又怎样?只要能上位,最终不还是登门入室吗?”

他生怕陆家不知道他们对江予迟那点心思吗?宋建国竟然也不拦着。

陆景涛冷笑着看向宋锦平:“啧啧……你这妹妹倒是不错,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我都要恨我妈没能给我生个妹妹了。”

宋锦平双手一摊:“那没办法了,你亲妈可能没办法再生出来,不过陆总应该能满足你的愿望,哦不,好像已经满足了。”

陆景涛脸色大变,恼羞成怒一声厉喝:“宋锦平!”

宋锦平掏了掏耳朵:“这么大声叫我干什么?这话又不不是我自己说的,新闻里不都写着吗?我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宋建国这才说了一句:“锦平,别乱说话,那些空穴来风的新闻怎么能相信,陆总,这孩子口无遮拦还请你见谅。”

陆家辉皮笑肉不笑:“没事,我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诋毁算什么,景涛景川,你们是来斗嘴和谈情说爱的吗?”

陆景涛沉着脸看向陆景川,后者又看向我,欲言又止:“清雅,我……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江予迟他……”

陆景涛急了:“景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说句话都这么磨蹭,难怪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陆景川被说得面红耳赤,这才说明来意:“我们集团最近股票很动荡,有人趁机大量买入,而那人正是江予迟。”

宋锦平故意拉长了声音:“哦……原来是因为江予迟啊,你们怕什么,不就是买点股票吗?又不是把集团收购了。”

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陆家是担心江予迟趁机操纵股市搞垮陆通集团:“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做?江予迟未必给我面子。”

陆景川看了看陆家辉才道:“我们找过他,但他拒绝见我们,我们连谈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帮我们约他。”

我虽然不太了解江予迟,但对于这件事我却很肯定:“不能,他既然拒绝见你们,那即便是我帮你们约他也不可能会见。”

陆景川满脸为难:“那你看……”

陆景涛直接抢话:“你自己去找他谈,这本就是你惹来的麻烦,凭什么让我们擦屁股,他不是要娶你吗?那你跟他讲条件!”

陆家辉竟然也附和:“清雅,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这事确实因你而起,你有责任解决问题。”

这也是找人帮忙的态度吗?

我没理会他们,只是看向陆景川:“景川,你怪我吗?”

陆景川坚定的摇头:“不,我从来没怪过你,我只怪自己没本事,守护不了你。”

他的回答让我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所以我愿意为他付出:“我会找他谈,但我不能保证结果,只能尽力而为。”

陆景涛看了一眼我的胸:“什么叫尽力而为,你明明有很好的资本,只要你愿意付出,江予迟还不对你言听计从?”

陆家辉居然还赞同:“他现在对你兴趣正浓,枕边风倒是好吹,男人嘛,就爱吃这一套!”

陆景川红了脸:“你们胡说什么,清雅才不是那样的女人,清雅,你别听他们乱说,更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这一刻我突然对前不久关于陆家的丑闻坚信不疑了,因为他们原本就是肮脏龌蹉的人,真难得陆景川还能出淤泥而不染。

没能嫁入陆家,对我来说也许是幸事!

陆家的人最后是被我赶出去的,看着陆景川一步三回头,我心痛的跟刀割似,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忙我真不想帮。

宋锦平爆粗口:“靠,他们怎么比我们还无耻啊?好在清雅没有真的嫁过去,否则别说靠他们,不被玩死就不错了。”

宋建国问我:“你真打算帮他们吗?虽说我们在陆通集团有点股份,但就算它真完了,只要你能抓住江予迟就无所谓。”

我冷笑着反问:“那万一江予迟腻了我呢?你们难道不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那点股份虽然不多,但好歹也养活了你们吧?”

宋锦平抽着烟若有所思的道:“也对,钱不怕多嘛,谁知道那个江予迟能玩清雅多久,我们不如把能抓到手里的都抓住了。”

他们还在商量怎么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我默默的上楼回房打电话约了江予迟一起吃晚,出门的时候我家人并没拦我。

在餐厅见到江予迟,我开门见山就问陆通集团股票的事,他略显不屑的说:“他们真是没用,居然还去找你帮忙。”

我不高兴的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见他们,连个谈判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江予迟摆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哎……你居然为旧情人指责我,我好伤心。”

我板着脸质问他:“你明知我跟景川完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他们?冤有头债有主不知道吗?”

江予迟也收敛了神色:“你心里还有他。”

我压抑着声音:“你以为放下一个人很容易?江予迟,我是不是得罪过你,你恨我入骨,所以不择手段的害我?”

他声音低了下去:“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我厉声质问:“可你让失去了爱人,丢了工作,名声也臭了,现在还被陆家记恨上!”

他沉默了,良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死心。”

我叹气:“我是真的死心了,得不到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的,经历了这么多,我和景川再无可能,我会放下他!”

他语气有点委屈:“可你还爱他。”

我并不否认:“爱又怎样?我已经认命了,但放下也需要时间,既然是我放不下他,那你气就冲着我来吧!”

他满脸痛色的看着我:“我说过我最不想做的就是伤害你,如果真的无可避免,我也要把伤害降到最低!”

这是什么鬼逻辑?

我一心想解决陆通集团的问题,可江予迟最终都没有答应放过陆通集团,而我也不可能真照陆家的要求牺牲自己。

饭后他送我回家,在车上胸有成竹的对我说:“清雅,最多再等一个星期,我一定娶你进门!”

我真的很无奈:“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世上女人那么多,你不是非要……”

江予迟打断我:“不,我只要你,而且要定你!”

到家后江予迟跟宋建国和宋锦平说有事商量,然后他们便进了书房,再出来的时候那父子两眉开眼笑让我瘆得慌。

我猜他们可能已经成功把我卖给了江予迟,而且利益让他们非常满意,否则他们怎么会笑的跟捡到了金山银山似得?

江予迟走后我问他们:“江予迟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们是不是把我卖了?”

宋锦平笑嘻嘻的说:“什么叫卖了,你早晚不都要嫁人的吗?我们都觉得江予迟不错。”

宋建国拍拍我的肩膀:“清雅,你就当最后帮我们一次吧,江予迟的条件真的很好,我们宋家难得有机会翻身。”

果然是把我卖了!

我握紧拳头恨恨的看着他们:“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宋锦平神秘兮兮的摇头:“这可不能告诉你。”

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来,我只好上楼回房了,今晚找江予迟的结果还没告诉陆家那边呢,先打个电话给陆景川吧。

电话又是陆景涛接的,听闻我没能说服江予迟放过他们,他气得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是红颜祸水是他们的灾星。

我本来还想道歉,奈何陆景涛骂的实在太难听了,我只能挂了电话耳不闻为静,然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真的很难受,一方面想帮陆家,一方面又实在不想太委屈自己,哪怕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也没那个魄力牺牲自己。

原来我也只是个自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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