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道:“我和这个小朋友去寻找出路,你与她待在这里,没关系吧?”
女医生点头,把夕野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丰富的医学经验告诉她夕野的生命体征竟然还很平稳.......跌入冰冷刺骨的水底超过了六分钟,普通人连一分钟都无法坚持。而且她患上了严重的低温症,身体却已开始回暖。这与她所学的人体知识相悖!加上之前夕野对战古家人时的凶狠,一种可怕的想法忽然窜上她的脑袋:难道她也不是人类?

林凡和陆轻尘已经准备好所有装备。

“呔!这里真的冷。”

陆轻尘道:“你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冷吗?”

林凡道:“或许是见不到阳光,比较潮湿。但地下应该是冬暖夏凉的才对,保持恒温,这么冷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忽然又摇了摇头,“不......应该说这是我第一次钻到地下来。”他又谈及科考队的往事。

陆轻尘道:“夕野应该很羡慕这种职业,有时候她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东南西北乱跑。”

林凡也会说些俏皮话儿,“这样的女孩儿倒挺容易吸引你的注意,看来我也不能叫你小朋友了,叫你年轻人才对。”

陆轻尘忽然停下来,用手电筒照着林凡的脸,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想要我丢下她?”

林凡道:“没有人可以在水里活过三分钟,我当然以为她死了,若为此再丢一条命,实在不值得。”

“人死了就一文不值?”

“没错。”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林凡侦查发现的神殿入口。入口高十尺、阔两米,形如猛兽巨嘴,将所有经过的生物吞入喉中。这头猛兽生有犄角,青面獠牙,乍一看倒与罗刹几分相像。原来中国早从汉朝就有罗刹的记载,它的历史果然悠远。超过了古埃及,超过了苏美尔人,更是汉朝之前的产物,世界各地都有这种神秘文化。而“它”的真正面目究竟是.......?

林凡看着陆轻尘面色平静,顿时起疑,“你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儿。”

陆轻尘答:“我是从天顶寺的枯井下来的,那儿曾是祭祀的入口,沿路我看见壁画,就见到古代人把祭品送进这头猛兽的大嘴,原来就是这座入口。”

“那他们接下来怎么样了?”

“死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陆轻尘没有把那张扭曲狰狞的壁画说出口,但他们确实死了。朝着台阶往下走,周围布满灯台,灯台里的油早已挥发,他们来到一处狭小的密室,密室前有六条通路,每条间隔半米,但按着相同角度错开,也通向六个全然不同的地方。

每条通路顶端都有独特的图案标记,分别是日、月、鸟、虫卵、蝴蝶、河流。

林凡道:“这是故布疑阵,还是有它们自己的意义呢?”

陆轻尘道:“可能每条都是死路。”

就像上端的暗河,看似错综复杂,但最终都会被卷入这个平台。陆轻尘以为整座神殿被水淹没,其实不然,它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突然湍急的水流令所有人措手不及。陆轻尘说:“可能无论我们怎么走,最终都是死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献祭神殿。”

「他们献上生命,使猎杀得以延续。」这段话又在陆轻尘心里浮现,他挑了虫卵走过去,林凡则朝日那条通道走去,林凡说:“无论走了多远,十分钟后回到这里汇合。”

陆轻尘道:“好的。”

林凡注意到他已没戴着手表,便问:“你连手表都没了,可不要误了时间。”

“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秒一秒地数着,一直数到600下。”

两人各自进去了。

陆轻尘走过狭窄黑暗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空寂的大堂,而大堂的另一端被沉重的铁栅栏封死。每根铁栅栏都有大腿粗细,哪怕是狼怪那样强悍的肉身也拿这些铁栅栏没有办法。他也看到了壁画的延续,加上之前所看见的线索,顿时理清了整个祭祀的过程。

一批活祭品大约在一百人左右,其中有些是自愿的,有些则是囚犯和奴隶,自愿者获得先进入圣井的权利,囚犯则被守卫狠狠丢入井内。这些守卫穿着厚重而雕满花纹的铠甲,颇有苏美尔人的风格,可他们的外衣却像古埃及人的服饰。

接下来他们就会把井口封死,彻底封死。

一百人在完全漆黑的环境内自相残杀,甚至以人肉人血为食,这里有囚犯,也有男女,这地底曾是个无法无天的残酷世界,他们挤在一块儿如同兽人杂交。根据记录,当时每隔一个月都要进行这样的祭祀活动,每次都是一百人,一年就有一千两百人被投入深渊地狱。他们在这里扭曲挣扎,互相蚕食,甚至发生了进化变异。

陆轻尘猛然间想到那具充满鱼腥味的尸体,那就是古代人的后代,他们没有被旋涡卷走的就进化出鱼鳃、鱼璞,甚至都长处了青灰色的鱼鳞......成为类似于鲛人的物体;而那些被卷入这里的,也遭受着人食人的恐怖进化,这些铁栅栏机关只能从内部打开,一定就是那些自愿献祭者阻挡囚犯的屏障,就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生育一代又一代祭品吗?可天顶寺才不到千年的历史,一定是当时张古两家人就发现了这种神秘文化,所以建立天顶寺的时候就要求把后进院建到这里,掩人耳目。陆轻尘心想不好,头也不回地往回奔去,万一那些祭品没有死呢?万一它们仍在繁衍着一代又一代茹毛饮血的人形怪物?

陡然间,陆轻尘好像明白这儿为何叫作祭祀神殿,他的脚步更快了。

火堆旁。

“是你吗?”女医生总觉得有人从暗处盯着她,像是一头野兽对火光好奇而惧怕,迟迟不敢出现。她将夕野平放下来,从火堆里抽出根长长的木棍,朝那黑暗处一晃儿。

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并用诡异的眼睛盯着她,她吓得往后一退,又看见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拖动夕野。她怒吼着冲过去,迎头就是一火棍!她没有停下,直接第二棍!第三棍!直打得那生物满脸鲜血,它才疯狂地喘着气儿,嘴唇发出声音:“饶、饶、饶命。”

是人!

一个穿着脏兮兮衣服的老人,而他所穿的制服正是当年的科考队制服,胸口还有依稀可见的名牌:地质局3队彭立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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