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给老翁介绍了建红,老先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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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在钓什么鱼啊?”建红疑惑不解地问。

“我哪是钓鱼?我是在打坐,修炼太极而已!”老先生极为认真地说。

“啊?这叫修炼太极?”建红听了之后,疑窦丛生,这位老先生原先是干什么的?怎么老了老了居然没人管啦?跑到深山修炼太极?但她不敢贸然出口,毕竟这是人家的zì yóu!

黄?因为先前与老人家打过交道,所以对此并不特别吃惊,只是没有料,居然会在此地重逢?而且他老人家还是如此执着?

“其实这也挺好的,只是想不到,您老,还真得会到山里隐居了!慢点儿走,会不会累着您呐,老房东?”四叶草紧挨着老先生的身边,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轻声细语地问道。

“没关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呢。既然能动,就得多走走。你们今晚就在我那里吃饭吧,好不容易,遇见熟人,也算是忘年之交了!哈哈。”他,老当益壮地走在中间,带着她们俩,往峡谷溪流的另一边去,也就不用过那座,有着特殊功能的拱桥了。

老先生的住所,就在黄?她们所住宾馆的斜对面,也就是昨天她们看到的,那些带着花园的漂亮小房子,掩映在小树林子里,它们与宾馆其实只隔着一条溪流。

这是一幢二层砖房,墙面的底部勒脚是用花岗岩石砌成的。

他们刚迈进了大门不久,天空就开始飘洒着雨点儿,虽然还不到晚上,天sè却很快地yīn暗下来,不久雨点越下越下大了,在屋里听得到外面低沉、单调的滴哒落雨声,时不时地,林子里树梢间传出凄历的骤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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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进屋,一群猫眯就围上来,黄?数了数,大大小小一共有六只,在宠物里,这该算是庞大的队伍了,还有几只鸟儿,不过不是八哥,只会唱歌不会说话。老先生让她们坐下歇息一下,喝点山里的茶。

“你们先坐坐,现在到了钟点了,我要给小猫们和小鸟儿去喂些食,得有些时间。你们自己随便看看吧。”说罢,他就到后厅去了。

黄?与建红坐了一会儿,喝了些茶水,她们听到厨房里有些动静,就起身到里面去看了一下。原来里面已经有人在忙乎晚餐了。

那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就是这里的人,他很热情地说,“等会儿,你们陪老人家说说话吧,我来做饭,再炒几个山里的特sè菜,给你们城里人尝个新鲜。”

“你们这经常有客人来么?”黄?觉得很意外。

“不会经常吧,但时而还是有些客人上门来的。老先生昨天念叨想吃山里的野味,我就到山上搞些chūn笋、蘑菇和野菜,说是,刚开chūn吧,要尝个新鲜。我顺便还带了只野鸡,前些天逮着三只的,这下都派上用场了。”

“平时,是你来照顾老人家?”黄?问。

“他也算是我的大伯吧,过去与我父亲关系很好。我家离这里不远,每天,我过来帮他做一顿饭,有时是我的老伴或是儿媳妇来。要是他老生病的时候,夜里我就住在这里。”

“原来,老人家是落叶归根呐。”建红在一旁,恍然大悟地说道。

“是啊,我们这深山里啊,确实走出了不少读书人。不过我这位大伯,不是亲的大伯,是认的。他本来就是城里人,是当年下放到我们这一带,呆了好一阵子,后来又到了县城,最后才回到原来的城市里。那时,我还是半大不小的呢,看看,现在,连我都开始老了!老先生他在这县城教过几年书呢!”

这下子,黄?和建红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老房东在县城教过几年书,当然都是本地的学生了,如今大概也是桃李满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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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每隔三、五年的,老先生总要回来看望一下我们。前年吧,他忽然说是要回来,想去三清寺里闭关打坐。我父亲硬是把他拖到我们家里,说是这儿就在寺庙的对面,来去zì yóu,家里人也照顾得过来,要是进了寺庙,他生病了,我们来去照顾不方便。”

“怎么?老人家没有自己的儿女?”建红奇怪了。

“说起来,我们家也是多管闲事,老父亲居然然写信批评他的儿子们。其实人家儿子挺好,要他出去居住,是老人家自己不习惯。好歹总算他老人家想通了,他儿子们也从国外特意一起赶回来,给了钱要让我们给他找个地,盖个小楼。这不,去年,我们就把这事办妥了,接他老回来了。说来也怪,他老打住进来后,反而就没进过寺庙了。”中年人一口气说了许多事情。

“为什么呀?”四叶草问。

“逍遥了呗!”中年人说。

“你说的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建红感到莫名其妙。

“你们不知道吧,我们这沿岸盖的小楼叫什么?”那中年人一边做饭择菜,一边与黄?她们聊着。

“不就是村里人住的吗?不过,还是挺有风格的小楼。”建红称赞道。

“这些沿着峡谷溪流而建的小房子,可是有点名堂的哦,现在村里的人,都称它们为‘逍遥之流’。”说到这里,中年男人笑了起来,“如今,城里人踊跃报名要来这里落户,连户口也争着要进来,这块地,可不是那么随便就可以进来的。真是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昨天转出去,今个又转过来。我真有点搞不懂喽。”

啥?逍遥之流?这村落的名字不俗,建红一时兴起,也要跃跃yù试,“是吗?现在还招人不?”

“啥叫招人?争先恐后要来的多了去,得县里特批特办,三批五审的,好不容易才能进来的!我大伯也被算是本地人了,虽在外工作多年,县上说了,他老对这里的教育事业,还是有所贡献的,当年培养了不少年轻人,你们知道么,其中很多都当官了!”

一说到这当官儿,顿时,中年人黯然无sè的脸上绽放出了光芒,眼睛闪闪发亮,“你们知道吗?他是教历史的,他的学生到处都有,还有很多是当官的。”他又重复强调了一遍当官儿......

说着说着,中年人的表情,又变得有些暧昧却亢奋了,“听说,要当官非得jīng通历史不可,否则即使当上了,也很容易落马的,所以啊,我儿子去年选专业,选了半天,最后也去读了历史系。哈哈,多亏,我大伯的点拨和指导,这辈子,就该我孝敬他老人家了。他的儿子不在身边,我就给他养老送终吧。”中年人的淳朴的表情变得格外认真和虔诚。

黄?听了,问道,“你希望儿子将来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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