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赫rì卜要脸等人刚一冲出洞口的钟道临就差点被一个后退的狼人撞到,举目望去,四周都出现了手持马刀骑着牦马兽的魔族骑兵,还有一队队手持长枪的狼人士兵正在有组织的屠杀着刚从坑道内逃出的那些苦力,各族本是聚拢的队形眨眼就被冲击力强劲的魔族骑兵给搅成了无不相连的几块,背后杀来的则是全副武装的狼族。
“大哥快走,有埋伏!”

一个背部插满了羽箭的狼人跌跌撞撞摔翻在钟道临一旁,爬起身对着赫rì喊了一句尚未再次出声就被从后面一个疾速驰来骑兵挥刀砍下了脑袋,顿时脖颈血喷如柱,倒地惨死。

“啊!”

赫rì被同伴的死激起了凶xìng,跃过钟道临身边一把将手中的狼牙棒朝那个骑兵扔了过去,那个魔族骑兵正在提缰转弯,似乎感觉到了脑后的风声,一低头钻到牦马兽腹旁躲了过去,可还没等他重新安坐就被猛扑过来的赫rì死勒住脖子给拽了下去。

赫rì随着被他扑到的那个魔族人一起滚翻在地,没等那人抽出随身的匕首就张口咬住了对方的脖子,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赫rì狰狞的狂笑,那人被赫rì从脖子上撕下一块血肉,抽搐嘶吼着痛苦死去。

钟道临也不曾想到会刚一逃出升天就碰上有组织的袭杀,现在敌暗我明搞清状况乃头等大事,立马提刀大吼道:“各族向这里靠拢,翼人族配合狼族上前对付敌人骑兵,鳞人猛獒两族围在圈外,快!”

惊慌失措的各族苦力听到钟道临的呼喊声清醒了过来,顿时从四处乱窜或各自为战向钟道临这面靠拢了过来,不足六百的翼人展翅而起配合着快如疾风的狼人开始运动着袭杀对方的骑兵,鳞硬甲厚的鳞蛇族开始围在体形巨大的猛獒族左右布阵,用密不透风的人肉盾牌抵挡四处扑来的狼人士兵跟漫天箭雨。

在经历最初的慌乱跟巨大的伤亡后,这群从地底矿洞内逃出来的苦力在钟道临等人的指挥下重新站稳了阵脚。

袭杀了一阵骑兵跟敌人后方的树妖弓箭手,几乎伤亡殆尽的翼人族伤兵在狼族的护卫下退入了钟道临仓促布成的阵型后,敌方几次骑兵的冲击都被鳞蛇族跟猛獒族死死挡了回去,侥幸冲入阵中的魔族骑兵则眨眼被暴怒的熊人乱斧砍死,反而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弓箭对这些满身鳞片的家伙又不太顶用,对方看的这个情况加大了弓箭的sāo扰,骑兵却开始后退。

被牢牢护卫在中心的钟道临一直在观察着这股来历不明敌人的攻势,由于雾的原因也看不出对方的本阵在什么地方或者由何人指挥,但只凭对方趁自己这些人刚走出坑道过半的时候发起突然攻击,就能明白对方是早有布置,而唯一跟他们这些人有仇的人已经可以呼之yù出了。

果然,退而不乱的骑兵队刚隐入雾sè之中就响起了一阵得意的狂笑,王权甲那略显狰狞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恨意:“臭小子,真看不出来把你弄到了地底你都能翻起浪来,不错,不错,虽然出乎老夫预料却也有趣的紧!”

随着这股声音的传来,透过稀薄的紫雾依稀可以看到一位端坐在八抬大轿上的王权甲,八个粗壮的魔族人抬着金sè的骄子慢慢停了下来,身旁跟着几个高大的土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钟道临在石牢里面见过的那个阿布,只是神态冷漠的静静站在轿子的后面。

坐在轿子上面的王权甲扯着自己的头发扬声道:“老夫一夜白头都是拜你小子所赐,嘿嘿,我要怎么折磨死你才好呢,真是难为我了!”

“哈哈哈哈!”

钟道临手提双sè战刀分开众人走了出来,立在阵前大笑道:“老匹夫,小爷被你害的也不轻,这叫一报还一报,想我死有何为难,来来来,你过来爷爷陪你玩几招,帮你剃度后你就不会为满头白发为难了!”

说罢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他是成心要把王权甲激怒,明白像对方那样老谋深算的人物只有在急怒攻心的情况下才会犯错,像是那种用假秘籍诳人的小伎俩可一不可二,而只有让王权甲犯错自己才有可能逃出去。

满头白发的王权甲被钟道临一阵嘲笑气的老脸发青,因为破功而出现的皱纹更是好象能夹死苍蝇,双眼杀机狂闪,单手指着优哉游哉立于阵前的钟道临口沫飞溅,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狗cāo的小贼,想死还不容易,哈哈哈哈,可也没那么容易,不把你剥皮抽筋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呵呵,想激我你还嫩了点!”

说罢朝轿子旁边一个魔族人拍了一下手,见那人应声而去也就重新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钟道临,越发的得意起来。

不多时,王权甲后方被人牵来四头气喘吁吁的牦马兽,每匹牦马兽都驮着两口大箱子,那几人来到王权甲轿子前先向王权甲请示了几句,见他含笑点头后立即用短刀割断栓箱子的兽筋,几口大箱子接连从牦马兽身上砸到地上。

“咚咚”几声闷响传来,八口箱子在跟地面的碰撞下其中三口箱子立即碎裂,哗啦啦的响声传来,满箱的鼎币跟白金币“流”了一地,堆起了三个小钱丘。

王全家笑呵呵的扬声道:“老夫早就听到了你们在挖掘坑道祈望逃出,其实这又何必呢?老夫只不过要这小子一人之命,跟你们却毫无关系,有谁愿意今后跟随我王权甲的立即赏白钱五百,以前的事情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回复你们zì yóu身!”

说着又朝远方随意一指道:“有想离去的现在就走并且给五千鼎钱当作路费,老夫绝不阻拦,如果黄rì落去之前有人不退,杀无赦!”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转为凌厉,随着他这句话说完,无数的骑兵跟持有各种武器的士兵慢慢从雾气里走出慢慢的围了上来,更加大了这种压迫感。

钟道临也同样笑呵呵的没有说话,他在见到王权甲吩咐手下人的时候就猜到了他可能会有所动作,却没想到肯下这么大本钱,暗道我打铁打一个月穆图也才不过说给十枚鼎币,这老小子一张口就是五千,早碰上这位土财主多好,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虽然钟道临自嘲着跟自己解闷,可也决不认为自己能够带领着这群乌合之众顺利的突围出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各族这些苦命的矿工能够多活下几个,所以也就没有出言阻止王权甲的当面离间。

王权甲的话音刚落,钟道临身后的那些矿工们就开始躁动了起来,交头接耳的争论了一番,先是几个土人跟犸革族人首先走了出来,紧接着人蛇族与鳞蛇族看到投降了的土人们跟犸革族没事也就紧跟着走了出去,到了蜥人族抛下武器全族走出,钟道临身后只剩下了不足三千人。

那些抛弃武器走过去的各族人先是有一个试着抓了一把鼎币,见周围站立的王权甲手下没什么反应又抓了一把,到最后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抢了起来,生怕到最后这些钱被别人先拿光,场面一时间混乱了起来,只有钟道临跟王权甲笑呵呵的看待着这发生着的一切,其余人则是神态冷漠,有不屑的也有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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