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升上了天空,跟着,埋伏的部队开火了,步枪、机枪响成一片。
为了防止rì军汽车加速逃走,刘永义在前面安排了一组士兵,看到信号弹后,这些士兵抬着木头冲了出来,把木头扔到公路上,把rì军的前路堵死了。

前路被堵死,狭窄公路上一时又掉不了头,rì军汽车被迫停了下来,上面的rì军纷纷跳车,他们依托路沟,架起机枪开始反击。

刘永义命令迫击炮开火。

迫击炮开火了,一连数发炮弹打过去,rì军机枪飞上了天。

冲锋号吹响了,公路两侧的士兵呐喊着冲了上去,短暂的白刃战后,残余的rì军被消灭。

刘永义提着盒子枪,跟在冲锋队伍后面上了公路,他首先去看汽油车,还算好,虽然有些油桶被打漏了,但没有引发大火。

刘永义命令士兵上去堵漏,同时命令不准抽烟。

这场伏击战仅仅十分钟就结束了,打死rì军16人,**伤亡4人。

刘永义叫人把油桶从车上搬下来,排好。

“过会有村民来,把汽油卖给他们,半价卖给他们,喂,得了钱别藏着,那是大家的,不要私吞。”刘永义说道。

西面专来了枪声,枪声越来越密,那是虹桥镇的rì军出来增援了。

刘永义并不担心虹桥镇的rì军,那里的rì军只有一个中队,威胁不了自己,不过他还是把两门迫击炮派了上去,支援阻击部队战斗。

迫击炮上去了,一阵炮击之后,rì军后退了。

远处跑来了很多人,有赶着大车的,有提着大桶小桶的。

“生意来了,生意来了,快,快把汽油卖给他们。”刘永义高兴地大叫。

公路变成了热闹的市场,士兵们和村民做起了买卖。

刚做了一阵买卖,天空传来了飞机的“隆隆”声,正在买油的村民吓得四散奔逃。

“不要跑,不要跑,飞机很好对付的,非常好对付的,大家不要跑。”

刘永义的叫喊没有起任何作用,村民们很快跑了个jīng光。

“唉,这帮怕死鬼。”刘永义叹息着说道。

刘永义叫来一个连长,要他带领士兵在旁边表演假打仗。

“打几枪,扔几个手榴弹,让rì本飞机觉得地面上的战斗还没结束,为了防止伤到自己人,他们就不敢投弹。”刘永义解释道。

rì本飞机飞到了头顶,一共六架,全是轰炸机。

士兵们分成两批开始打仗,他们开枪,扔手榴弹,还装模作样搅到一起打起了白刃战。

rì本飞机被地面的战斗弄糊涂了,它们盘旋了一阵,飞走了。

村民们并没有跑远,看到rì本飞机飞走了,他们跑了回来,继续向士兵买汽油。

才过了一小会,前面又响起了枪声,村民们又开始逃跑。

“不要怕,不要怕,我们在前面有部队,小rì本过不来的,对了,还可以再便宜,四折,三折。”刘永义大声叫着。

“四折、三折”起了作用,村民们镇定下来,继续向士兵买汽油。

“轰、轰、轰。”前面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滚滚的硝烟升了起来。

村民第三次逃跑,这次他们逃得很坚决,刘永义喊到“白送”也没人停下。

“哎,哎,只卖掉一半,剩下这些怎么办?这可是钱呀,很多很多的钱。”看着剩下的汽油,刘永义发起了愁。

“扛走吧,用树枝绑上油桶,两个人抬着走。”一个军官建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好,就这么办。”

还没开始干,前面跑下了很多人,个个惊惶失措。

“喂,怎么这么快就退下来了?”刘永义喝叫道。

连长也跑了下来,他向刘永义报告:rì军出动了一个大队,还带了大炮,他们实在抵挡不住,被迫放弃了阵地。

“一个大队?不可能!虹桥镇只有一个中队。”

“真的是一个大队,我亲眼看见的,应当是机场过来的,军长,赶紧带领弟兄们撤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撤,这些汽油不能留给小rì本,你,把它们炸了。”刘永义指着另一个连长说道。

“好嘞。”

“等等。”刘永义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要炸这些汽油,往汽油里掺水,掺土,然后留给小rì本。”

“掺土、掺水,什么意思?”

“烧坏他们的发动机呀,这些汽油是小rì本飞机烧的,在里边掺上土掺上水,发动机烧着烧着就会坏,飞机就会从天上掉下来。”

“好主意,好主意,军长,你真了不起,太了不起了。”军官们由衷地佩服。

“没什么,没什么,小花招而已。”刘永义装出很谦虚的样子。

官兵们动手掺了起来,有人往里头加水,有人往里头添土,有人索xìng往里头撒尿。

“别掺太多,别掺太多,一成够了,多了容易看出来。”刘永义在旁边指指点点。

很快,掺土掺水的工作完成了。

刘永义叫人用刺刀把轮胎全部扎破,然后,他们撒腿就跑。

rì本人追了过来,一直追到天黑才停止。

rì本人叫来了汽车,把汽油运走,把汽车拖走。

刘永义带着部队一路狂奔跑回了莘庄镇,汇集了那里的部队后,全体向齐贤撤退。

25rì上午,部队陆续回到了齐贤镇。

刘永义让吕志民负责发放冬衣,自己则跑去睡觉,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醒来之后,刘永义叫人端来酒菜,坐在那里悠哉游哉吃了起来,还叫马青山去请杨心红。

“哟,挺自在的嘛,左手鸡右手酒。”过了一阵,杨心红从外面走了进来。

“打了胜仗庆祝一下,怎么样,坐下一起吃吧。”

“没那闲功夫,说吧,找我什么事,不是请我喝酒吃肉吧。”

“是请你喝酒吃肉,同时还有其它事,那本小说怎么样了?”

“正在写呀,喂,不是想要一天交书吧,你给的时间是三天。”

“是三天,担心你们不能按时完成,催催你们。”

“不用催,我们会按时完成的。”

“那就好,那就好,杨同志,我写了一首诗,你看看,给点意见。”刘永义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首“新一军军歌”。

“刘永义居然会写诗,进步不小呀。”杨心红接过稿子看了起来。

“很好,很好,这首诗写得很好。”还没看完,杨心红就称赞起来。

“很好?你说很好?杨同志,你可是一直批评我的。”听惯了杨心红批评的刘永义觉得很不习惯,扭动起了身子。

“胡说八道什么呀,我一直批评你吗?我一直实事求是,做好就表扬,做坏才批评。”

“对对对,你一直实事求是,杨同志,我们用这首诗做军歌吧,做新一军的军歌,这首诗完全符合军歌的要求,几个要素都有了:历史、战功、军魂。”

“可以呀,不过……”

“哎哎。”刘永义再次扭动身子,“就不能把批评留到明天吗?我刚听了你的表扬,还没高兴够呢。”

“不能,明天有明天的批评。‘四面八方的沉默,孤独战斗的勇士’,喂,这两句什么意思?”

“这两句呀,意思是:其他部队都不抗rì了,就我们在抗rì。”

“胡说!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其他部队都不抗rì!委员长只是命令不进攻rì军,没说不抵抗rì军,抵抗rì军也是抗rì!”

“也不抵抗了,杨同志还不知道吧,委员长命令守卫杭州的第八集团军撤退,杭州不要了,杭州会战也不打了,看样子,委员长投降的决心很大。”

“不是投降,是妥协,这两个不能混淆。”杨心红纠正道。

继续往下看,杨心红又批评起来,她要求把“忠诚我们的长官”改成“忠诚我们的领袖”。

“杨同志,忠诚长官比较好,我的抗战决心比委员长坚定,委员长想投降呢。”

“不是投降,是妥协,而且不是委员长的意思,是委员长身边那些亲rì派的意思,是委员长身边那些jiān臣的意思。”

“哎哎,又来那一套,好事是皇上做的,坏事是jiān臣做的。”

“本来就是这样。告诉你,‘忠诚我们的长官’,这样的话不能出现在军歌里,这是上头规定的。”

二人吵吵嚷嚷了一阵,然后各让一步,删去了“忠诚我们的长官,义气我们的兄弟”,把“关公是我们的楷模”改成了“忠诚是我们的信条”。

二人继续争吵、修改,最后,“新一军军歌”变成这个样子:

波涛滚滚的大江,决定命运的铁桥,

永不沉没的小船,力挽狂澜的爆炸。

历尽沧桑的炮台,惊天怒吼的巨炮。

四面八方的沉默,孤独战斗的勇士。

我们是中国的战士,我们是无畏的战士,

忠诚是我们的信条,爱民是我们的传统,

勇敢是我们的骄傲,战斗是我们的渴望。

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战斗!

手持落后的武器,我们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

只有牺牲的时候,我们停止战斗。

牺牲是我们的假期,

很长很长的假期,不会超期的假期。

如果牺牲换来了胜利,我们无怨无悔。

最后一段是杨心红改的,刘永义因而在“词作者”里加上了杨心红。

“杨同志,去问问吧,看看‘游击培训大队’里哪个会作曲,叫他们来谱曲,曲子要中速、激昂、易唱,谱好了唱给我们听,我们从中选一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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