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解官跟随玄道陵多年,而玄道陵得我祖上真传,解官至少也有七八分的模样,再看玄道陵今天的地位,就知道这老家伙不好惹,小家伙也不会太差。
而孤狼就更加不用说了,作为在祖国边境缉毒的特种兵类,手里是握着人命的亡命之徒,杀人对于这类人来说,必然不会像普通人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时候,突然就起风了,风非常的冰凉,带着一股雨猩子味,我们都诧异地对视,这里一年可是很少下雨的,而且下雨也十分的有规律,要下也不该是这个季节。

此刻,再往珠峰之上,已经开始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雾还是雪,将整座珠峰笼罩的如同梦幻中的世界一样。

张莉看着那边皱起了眉头,她那如阳春白雪的玉手开始掐指一算,微微地点头说:“天有异象,必然有神物出世。”

“我草!”胖虎忍不住地骂了一声,嘴里嘀咕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东西,算命呢?”

张莉一笑说:“很快你就知道了,要下雨了,回帐篷里边吧!”说完,她就一路小跑往帐篷跑去。

我们三个人也不急不缓地回去,可雨水忽然就好像龙王爷把水盆子打扣了一般,直接就朝我们的头上砸……

那雨水铺天盖地浇到身上,也就二十几米的路,等到我们跑回帐篷的时候,已经下了个半身湿掉,惹得胖虎一个劲地抱怨,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说下就下。

我哭笑不得地说道:“难不成还给你打个报告,得到你的批准?”

接着,我脱掉外套说:“反正上山都是羽绒服,这衣服湿就湿了吧,就先寄放在达尔的家里。”

老黑说:“这游牧民族可是居无定所,万一到时候我们回来了,他们已经搬到别的地方,这身衣服可是花了好几百呢。”

胖虎呵呵地笑着书:“老黑同志,请不要担心这种问题,当时几千块钱的衣服都被滚成那样,你还在乎这几百块钱的吗?”

“当时不是喝醉了嘛,后来醒来肠子都悔青了。”老黑叹了口气,近年他的家庭情况直接导致了他把钱看得尤为重要。

我说:“胖虎说的没错,而且我们这次出去才付一半的钱,达尔想要另一半就必须等他带着我们回来,你觉得他的家会跑吗?”

老黑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他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这边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半袖,晚上就要穿棉衣,要不然怎么会有“早晚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说法,加上下雨,估计一会儿就是雨夹雪,甚至改为下雪都不奇怪。

一行人已经点起火炉取暖,解官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跟着他靠边坐,我们两个就在帐篷的一个角落处坐下。

解官对我轻声说道:“师弟,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师兄有看法。”

我说:“师兄这话说的,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我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说完,我就骂自己是猪吗,人家有没有说你吃里扒外,现在就不打自招了,连忙就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肯定是要听师兄的话。”

解官说:“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所以要一致对外,要是我们五个人都不齐心协力,那这次就是在给其他三派做嫁衣。”

“虎哥,你干什么去?”老黑叫了一声。

胖虎说:“撒个尿啊,你去不去?”

“当然,等我!”说完,老黑就跟着胖虎顶了一把破雨伞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我点头说:“师兄,我心里有分寸。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解官一笑说:“放心吧,师父临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好好照顾你,毕竟你将来是搬山派的掌门人。”

我愣住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解官已经回到了火炉边,然后我也只能悻悻地走了过去,对着解官打眼色,意思告诉他自己没有这种想法,不要中了刘天媚的挑拨离间。

然而,解官只是对我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外面的雨声非常的大,“哗哗”的声音让人担心这个帐篷能替我们遮风挡雨到什么时候,刮的风也是不小,我感觉一股寒意升起,就紧紧裹住衣服,往火炉边靠了靠。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这样,所以导致帐篷里很安静。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胖虎和老黑居然还没有回来,我就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干什么去了,就算是大号也不用这么长时间。

轰隆!

一个闷雷在外面响起,然后就听到了女人的尖叫,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哄堂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看来女人就是女人,打个雷也能吓成这样,这要是进了古墓碰到个什么鬼怪粽子,那还不吓的站不起来。

我忽然就是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凝固在那里,因为刚才的叫声有些熟悉,居然好像是子萱发出的,以她这个摸金派的大师姐,怎么可能胆小到被一个雷吓得尖叫起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哗啦!”我们的帐篷门口就被人掀开,我以为是胖虎和老黑回来,就转过头去骂他们:“我正打算去捞你们……”可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呆住了,帐门的门口出现了一张惨白无比的怪脸,正以诡异的表情打量着里边的我们。

“怎么了?”

解官见我不对劲,就转头一看,他也愣住了,不知道谁“我草”地骂了一声,接着整个帐篷里就炸了窝,所有人都去摸自己的家伙,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一张怪脸探入,然后走进了帐篷。

“我草,你们干什么啊?”那人一说话,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胖虎,紧接着后面是老黑,他们两个淋的和落汤鸡一样,头发完全都耷拉到了脸上,就好像两个水鬼一样。

“原来是你们两个啊,我还以为是有鬼啊!”周隆就大大咧咧地笑着说。

我一皱眉,刚才我看的肯定不是他们,那种惨白的怪脸更像是一张女人扑满了白粉的脸一样,我再去看解官,他整个人已经放轻松了,显然他看到的是被雨下湿的胖虎而不是那张诡异的脸。

“鬼你娘个头!”胖虎扒拉着头上的水珠,淋的和个落汤猪似的。

我刚想问不是带着伞了嘛,就算那把伞破点也不至于淋成这幅样子,接着我就看到老黑手里拿着根指头粗的棍子,加上外面的狂风骤雨,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胖虎和老黑在换衣服,我就问他们:“哎,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奇怪的人?”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外面的风雨这么大,连个鬼都没有,哪里还有人。”

老黑也点头说:“啥都没有,撒个尿搞了自己一身,你闻闻。”说着就把他裤子拿给我。

“滚你娘个蛋。”

我一把就他的裤子打到了地上,刚才我相信不是自己眼花了,那张白脸那么的真切,而且有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里边的人,现在想起来还头屁发麻,忍不住地打哆嗦。

胖虎捏住我的肩头说:“宝子,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我也不跟他扯皮,就把刚才的事情和他们两个说了一遍,其他人也都听到了,都望着我又朝着门口看了看,气氛旋即就有些不同了。

解官对孤狼说:“孤狼,你去看看,要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先给他一下。”

孤狼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了折叠的工兵铲,然后另一手也把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反握,一弯腰就从门口的布缝里边钻了出去。

原本有人已经开始打盹,一下子就被我搞的精神起来,既然睡不着一群人又开始打牌。

胖虎立马举着手说带他一个,让我也去,我已经没有这个心情,总觉得在某个角落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见我如此的紧张,解官就走过来和我坐着说:“师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非常简单地点着头,生怕他不相信:“千真万确,那是一张惨白无比的人脸,看的好像是女人的脸。”

解官让我不要太担心,说不定是那边的女人在敷面膜什么的,我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也就当他说的是真的,这风雨夜里敷面膜,我要是知道是谁,非摁倒把她给办了。

过了一会儿,孤狼也浑身湿掉地回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刚看到一个人影跑进了雨中,速度非常的快,我追了一段没追上,担心中埋伏,就回来了。”

一下子说的我立马又开始在脑海中构思那张惨白的脸,估计今晚是睡不着了,虽然我连粽子都见过,但这种说不清是不是人的东西,未知总会给我带来心理的压力和恐惧。

解官对胖虎他们打牌的人说:“今晚大家要轮流放哨,每个门派出一个人,一直到天亮,全都把招子都放亮点,这也算是提前进入状态。我过去通知一下那边的女人们,别真的有什么东西,再着了道。”

众人也不敢迟疑,纷纷点头答应,然后就以这一把牌决定,哪个门派牌面最差的就负责守夜,搞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玩牌的人个个都皱起了眉头,但他们都搓着手里的牌,开始暗中较劲起来。

胖虎首先把牌丢了出去,老黑一看就蔫了,看样我们搬山派就让他守夜了。胖虎站起来,就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然后把我的脖子一搂,轻声说:“过来一下,我话跟你说。”

我不知道他在故弄玄虚什么,然后就跟着他到了帐篷的边缘,其他人都在紧张兮兮地看着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

此时,胖虎就在我的耳朵根处说道:“其实刚才是子萱把我叫了出去,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摸金派的门人,她的意思也就是和我们几个想联盟,我想着也没什么就答应了她。”

我发出了轻微的苦笑,说:“难怪你出去那么久,不过这联了一圈,到最后和之前不还是一样,搞个毛线。”

“宝子,你傻啊。”胖虎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他们都是看中我们三个没什么心眼,都觉得我们很好糊弄,所以才都找我们联合,这样也好,我们表面和他们都联合着,但只有我们兄弟三个人一条心,这样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瞬间觉得胖虎说的有道理,毕竟在场的都是四大门派的人,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探穴定位的伎俩,现在无非就是看哪一边人多,哪一边就能占据绝对的优势,在队伍里也有话语权。

刚才也可能是被那张脸吓迷糊了,暗骂自己没出息。

仔细再一想,我是这次夹喇嘛的人,不管是刘天媚这样的老方丈,还是在场这群小和尚,他们面子上都要听我的,再加上我的表现不突出,自然就是他们最理想的对象。

“哎,虎子,你说刚才那张脸是不是子萱?”我问道。

胖虎摇头说:“那胖娘们的脸白里透着红,老子看到都想上去咬一口,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脸色那么白,我看她师父还差不多。”

我们正说着,解官就从外面走了回来,他拍了拍手说:“大家抓紧时间睡觉,达尔说明天山上雪硬,不容易踩踏,我们必须在明天上午之前到达珠峰上,要不然只能在这里再等几天了。”

众人一口答应,解官在年轻一辈中的威望,是我这个小师弟望尘莫及的,立马就开始张罗睡觉。

老黑贼兮兮地说他守第一班岗,自然其他人不同意,几个人以石头剪子布的方式决定了顺序,结果悲催的老黑是在第二,也就是说他正睡的香甜的时候,会被人叫醒。

胖虎往睡袋里一钻,对着我笑道:“宝子,你还在想那事呢?”

我苦笑一下没有回答他,看着不远处的炉火,整个人处于脑袋放空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在这次出发之前就心里害怕,还是因为那张脸,说实话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有过两次倒斗经验的我,知道越是大的古墓,越是难以捉摸,其中肯定是凶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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