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了一会儿,我估计苏琳是听不懂,因为那声音距离我们很远,即便说的是中文,我同样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结果真如我预料的那样,她果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紧接着,上面传来了碰撞东皇钟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是好几个人的雀跃声,然后那些声音就越来越远,所走的方向不是朝下,而是朝着我预想可能会逃出生天的上方。

胖虎就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奶奶个腿,听动静丫的是把原本属于老子的冥器摸走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happy,对吧?”

我们三个都没有理他,继续集中注意力听着上面的动静,直到那些动静越来越远,我们才松了口气,因为我们都意识到了,对方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朋友,否则他们没有道理不帮我们,反而选择一走了之。

这时候,月婵看着苏琳说:“我听他们的口音,有点像你们冒险队的人,我之前听到过他们用这样的英语交谈过。”

苏琳却死活不信,摇着头说:“要是我们冒险队的人,他们一定不会不管我的死活的。”

月婵却好像有所依据地盯着她:“是吗?可是我跟你们合作之后,发现你们的关系不像一般的队友,而且还存在着竞争关系,别忘了,我们并没有看到余下四个人的尸体。”

听到这样的说词,苏琳便低下了头,她不再反驳月婵,足以说明问题。

胖虎就跟我们说,这倒斗就是这样,别说是队友,有时候就亲兄弟,一旦发现了价值连城的冥器,也会反目成仇,毕竟我们做的事情可没有什么太多约束,杀人越货的事情时有发生,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劝苏琳也别太放在心上。

月婵也不像刚才那么激进,也劝着苏琳,她们毕竟是从小一起的朋友,还说如果等我们出去之后,苏琳的公司对这样的事情不理不睬,便让苏琳跟她进入发丘派。

我没什么可说的,最多也是像胖虎那样说一些巨大利益面前,没有什么队友,让她调整好心态,毕竟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必须要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从这东皇钟的内部逃出去。

“我们先看看这东皇钟的内部情况!”月婵说完,直接就装填了信号弹,随着信号弹被打出去,我们四个人几乎都是浑身一怔,是枪声让我们耳目一新。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并不是在东皇钟的内部,还是在刚刚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和幻听,连我屁股还没有消散的剧痛依旧那么清晰,可一切都回归了原本的模样。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那八口棺材旁边,躺着四个老外,从服饰上不难判断,正是苏琳失踪并猜测可能死亡的队友,此刻他们真的死了。

这四个老外死的很不安详,每个人都是面目狰狞,他们四个是围着一口棺材而死,也就是说当他们开棺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这四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死亡。

再看看那八口棺材,此刻并没有方才胖虎砸坏的那么多,除了四个老外围着的那口,也仅仅就是我们面前这一口棺材被砸开,仿佛一切又回到的原点。

“宝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胖虎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雮尘珠,摇头说:“我他娘的也想知道啊,感觉刚才就像是做了个梦一样,而且那梦真实的让我不敢相信那是假的。”

月婵盯着那口被胖虎敲碎的棺材说:“之前一切都正常,而我们的记忆中敲碎了好几口,我看问题发生在我们敲碎的第一口棺材的上。”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往棺材里边照。

我也跟着照,还没有看几下,便看到棺材里边一具平躺着的古尸,保持的相当的完好,可能是接触空气不久,发生了一点儿氧化现象,所以面目有些融化的迹象。

但是,这并不是我的注意力所在,我发现在这具尸体身上,居然长满了蘑菇,那不是寻常的口蘑,而是一种只有在老树根上面才会生长的菌类。

“这蘑菇能吃吗?”胖虎也看到了,只是没想到他神经如此的大条,居然想吃尸体上面长出的蘑菇,其实根本不用问,这东西就算能吃,我想除非是饿疯了,否则绝对不会有人吃这种蘑菇,碰都不愿意碰一下。

月婵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她问我们:“你们谁知道尸菌?”

我一听到“尸菌”两个字,脑子就有点发炸,因为自己是做古玩生意的,也比较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籍,我记得有本书上说,尸菌分为好多种,有一种是生长在尸体之上,它们会感染一些类似蚂蚁、蜘蛛、蜈蚣等类的大脑,然后寻找一个理想的寄居地,然后将宿体杀死,并在新居地传播幼虫。

这让我不由地联想到那些恐怖的黑寡妇蜘蛛,现在想起来,或许跟眼前尸体上的这种尸菌有着一定的关系。

胖虎则是倒吸一口凉气:“我靠,怪不得那具尸体会起尸,原来是这些尸菌在作祟,看来这具尸体也随时有可能尸变啊!”

一听到这个,我们马上把手里的家伙对准了棺材里边的尸体,看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便不由地看向胖虎。

“呵,呵呵,可能是这家伙懒得动,所以没有尸变的迹象,一看就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粽子。”胖虎干笑了几声说。

苏琳更多把目光放在她那些队友的身上,或许队友的死,要比之前的背叛让她更容易接受一些,当然悲伤的情绪已经倒映在她的眼睛中。

“接下来怎么办?”我抬头看向上方:“我觉得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的好,这地方再停留下来,他们的下场也就是我们的。”

胖虎看着四周没开封的棺椁,也没有了之前的勇气,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他娘的,刚砸开一口棺材就发生了刚才诡异的事情,我觉得是应该走了,毕竟老子还年轻,不想死在这个地方。”

月婵却转头问向苏琳:“他们两个被吓破了胆,那我们还开吗?”

苏琳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我四个队友全都死在这里的!”

胖虎最怕别人激他,一听有人说他吓破了胆,立马就昂首挺胸起来,完全像是一个好战的公鸡一样:“靠,瞧不起人是不是?爷从倒斗开始,还从来没怕过什么,更讨厌别人说爷胆小,开就开,谁怕谁!”

我一拍脑瓜子,这都是些什么人,感觉自己好像上了贼船,而且是下不去的那种,这可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就狠狠地瞪了胖虎一眼,真是遇人不淑,感觉这条小命都要搭上了。

但是,胖虎却偷偷地对我挤眉弄眼,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月婵和苏琳既然这么执着,她们肯定是有所依仗的,我们两个要想出去,必须要跟着她们才有可能,否则以现在的处境,我们会被活活困死的。

当然,比起月婵和苏琳,我更相信胖虎一些,他即便不能排除想要继续开棺摸金的嫌疑,但我们总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蹦跶不了我。

胖虎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地上的矿灯,并重新把短戟握在了手中,这次我们也不再管那些小些的棺材,目标直奔那口位于乾位上的大棺。

这棺椁制作的工艺很讲究,一看就绝非俗物,不但是名贵胭脂木打造,而且四周和棺盖有浅灰色的龙纹描线,还有一些诸如铅笔画似的祥瑞神兽,这些东西预示着墓主人的愿望得道成仙,一切指向着月婵的言论

在棺盖还上有三十六天罡星,再看棺底有祥云勾勒,不知道属于什么手法,不过近来千百年还如此栩栩如生,真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说别的,单死这口棺椁,就是闻所未闻的,想不到世界这样如此精美的艺术品。

胖虎边打量边舔着干巴巴的嘴唇说:“不管这里边有没有之前的冥器,就是这棺椁抬回去都值个几十万。”显然,他舍不得把这棺椁把砸毁,说着就要去推棺盖。

我本打算告诉他肯定也是推不开的,否则又是机关陷阱什么的,可没想到他一推就是一道缝隙出现在眼前。

我愣了一下,两米提醒他有暗器什么时间都没有,此刻我们所有的矿灯、手电都朝着棺里照去。

棺椁的绫罗绸缎已经腐成灰烬,在层层的朽烂的绸缎之上,是一具保持的非常完整的骨骼,衣服和皮肉早就烂尽了,死者的死相很安详,牙关紧闭,眼睛应该也是微闭的,戴着金褐色的面具,露出的骨头和牙齿有些霉变到发黑,活像一只死去的黑猩猩。

胖虎很是不客气,戴上手套就朝着尸体摸了过去,可是刚摸了没有几下,就听到他哎呦一声,然后抱着整个手原地跳了起来,脑门的汗瞬间就流了下来,看得出他极其的疼。

“怎么了?”我连忙问他。

胖虎咬着牙说:“草,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扎了老子一下,疼死老子了,不会有蝎子吧?”说着,他就将手套摘了下来。

摘下来的一瞬间,我就看到胖虎的中指有个很小的血眼,此刻还在流血,而且是那种不正常的黑血,同时指头肚也肿的发紫,摆明了就是中毒的迹象。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就问月婵和苏琳有没有处理的办法,比如像之前胖虎中了黑寡妇的毒,她们有血清一样。

月婵皱着眉头,目光对着棺材里边女尸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有古怪,里边怕是藏了什么毒针,看着不像是黑寡妇的毒,虎哥就是太心急了,要是慢一点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娘的,不就是根手指头嘛!”胖虎骂了一声,整个人一发狠,直接从腰间拔出了匕首,对着他的中指,便狠狠地剁了下去。

我看着他的动作,一股疼痛感从我的脊背直接窜到了天灵盖,那可是一根指头啊,俗话说十指连心,没想到他就这样给剁了。

当然,如果胖虎不这样当机立断的话,那么就不是一根指头的问题,天知道这毒有多猛烈,反正从征兆来看就不是普通的毒,为了小命失去一根指头,很明显是划算的。

滴答滴答……

胖虎的断指处不断地留着血,我连忙从背包里边取出消炎药和纱布,给他包扎起来。

我由衷地感叹:“虎哥,真男人啊,你不疼吗?”

胖虎的脸都疼的扭曲起来,强忍着疼痛说:“不疼有鬼了,老子下次一定要小心谨慎,再也不这么鲁莽了,这次就当是买个教训。”

有了胖虎这个教训,我们都不敢再轻易去翻女尸,只能象征性地用匕首撩拨几下,然而除了女尸露在外面的首饰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冥器。

胖虎真是个盗墓贼的模范分子,在疼痛稍微减轻一下,便又趴在了棺材的边缘,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寻找着冥器,真是为了钱命都不要了,我直接就数落了他。

胖虎却义正言辞地说:“宝子,这说明你的觉悟还不够,倒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提着脑袋赚钱的,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而且爷都想好了,这次凯旋回去就是九指摸金校尉,你觉得酷不酷?”

我真是服了他,断了一根手指还能开出这样的玩笑,换做我这个普通人,怕是早就疼的满地打滚了,胖虎果然是个爷们啊!

随着匕首的拨动,在棺材里边,那具女尸的凤冠已然成黑色,和脸上的面具倒是互相辉映,这两件东西都是值钱的冥器,因为之前的教训,我们便用两把匕首当成钳子,将东西硬生生夹了出来,以防上面淬毒。

但是,月婵却死死地盯着女生身上的马甲,可能是因为大多锦绣衣裳已经腐烂,只有这暗紫色的马甲还保存完好,而且刚刚扎胖虎的,就是这件特殊的马甲。

同一时间,胖虎也看上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断一根指头,这时偷偷地瞧了一眼月婵,发现月婵也正在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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