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俩别吵了,赶紧走吧,回去再说。”齐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看着俩人站在那气氛十分紧张,没办法她只好出面解围。
“还有你!还小姑姑,哪有点长辈的样子。”汪浩看着齐鸳气不打一出来。

“就是,哪有点长辈样子。”白谨行站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汪浩转过身冷着脸去看他,白谨行的嘴巴识时务拉上拉链了。

三个人一路默默无言,车内十分的尴尬。我在齐宅没害怕,别等着一会被汪浩骂哭了。

“总裁,我真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擅自行动。”我率先承认错误。

“是啊是啊,小姑姑也错了,不该搞小团体排挤你。”齐鸳附和着。

白谨行瞥她一眼说:“你这哪是认错的态度。”

齐鸳回瞪他:“你管我!”

白谨行舔了舔嘴巴说:“汪浩,老白对不住你,没有拿到证据。”

汪浩看着三个人苦哈哈的样子,气消了一大半:“行了,都知道错了就行了。一群人连个靠谱点的都没有,还调查呢。”

我听着汪浩挖苦他们,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我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总裁,还有一个事,那盒子里面有个本子,我想着是你母亲的遗物,说不定对你有用,就偷偷藏起来了。”

这时几个人也到宾馆了,汪浩看着那个有些旧的本子,心中翻涌起莫名的情绪。

母亲的东西他没有几件,汪钟山把她的东西全部丢掉了。

我看着汪浩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和齐鸳他们先上去了。

齐鸳不愿意自己住,只好和我住一个屋。

上来时她提着一兜啤酒上来,说自己今晚要宿醉,不然太憋屈了,我知道她很难过。

她的难过不亚于汪浩,那个人也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啊。

把阳台打开,吹着微风,齐鸳站在台子上,背影估计又落寞,我自打认识她以后,还没见过她如此。

“侄媳妇,你有过那种无望的感觉么?”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齐鸳看着她笑笑说:“你一定特别诧异我为什么今晚不让汪浩知道吧,明明有他的话会更顺利,可是啊,我不想把他变成另一个我。”

她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我姐去世那会,汪浩才七八岁吧,我想既然没人查,那么我来。结果齐中展和卢琳暗中使计,把我的线索切断了,我也没办法啊,那时我还在上高中,我不甘心,不顾我妈我爸反对,只身去了美国,好几年没有音讯。我知道小浩在找我,当时他爸要不是看着汪氏要完蛋,才不会把烂摊子甩给他,我想等他根基够稳,我再回来。”

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其实你不知道,齐中展当年,不是这样的,人啊,一旦迷失了就回不来了。”

齐鸳有点醉了,她摇摇晃晃着下来,给我也开了瓶:“我知道汪浩这个孩子,太冷了这性子,可是和你在一起不一样,他像个人了,哎呦哎呦,谁揪我头发啊!”

“说谁呢?”汪浩一拉,把她带出危险地带。

“好小子,敢动你姑姑我,你给我等着。我去找白谨行。”齐鸳说着就要出门,结果一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喝了一点,已经开始醉了,看到汪浩来了还是有点害怕,低着头鞠躬:“总裁,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私自参与您的家事。”

“蒋薇?”

“嗯?”

“抬头。”

“啊?”

“只说一次,谢谢你。”我被这话一吓,酒全醒了。

踉跄几步差点倒了:“总裁总裁,都是我不好,您打我吧。”我以为汪浩被她气疯了。

汪浩冷哼一声说:“你脑子有病吧,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他是真心要谢谢我的,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知道母亲留给他的礼物。

没错,那个本是齐芸要给汪浩的日记。

里面每页都很用心的画了小插画,还有齐芸的怀孕日记,还有对汪浩的期待,汪浩成长的每一天她都特别用心的记录,本来想记到他娶妻生子,没曾想再也没机会了……

1997年五月二十一日晴

小浩会说话啦,他看着还是丑丑的,奇怪了,我的孩子不应该是很帅么?哈哈哈哈哈,妈妈跟你开玩笑呢,小浩特别可爱,看照片就知道啦。小小的一个粉团,什么时候才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等你长大了,你小姑姑一定会领着你到处闯祸,想想你外婆训你们的样子都好笑,妈妈去给你换尿布啦,今天也要快快长大哦!

2003年七月二十九日大雨

妈妈要出差啦,你要乖乖听话,等妈妈给你带礼物!

日记就到这天停住了,汪浩合上日记,眼底像是无尽的深渊。

他再也没有等回母亲,等来的却是母亲去世的消息,没有几天,小姑姑去了美国,他被汪钟山接走,日子一瞬间天翻地覆。

他知道齐鸳的意思,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自己。齐鸳怕真相让他被仇恨蒙蔽眼睛,可汪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男孩了,他有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我无缘无故因为他差点被卷入家族利益,这个女人可真笨,还有白谨行跟着瞎胡闹,是时候让他们做事情了。

望着窗外阴下来的天气,远处大风刮的树枝乱颤,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总会来的。

深夜的齐宅还有一盏灯没有关,老夫人看着女儿的照片说:“吴婶,小芸是最像我的了。”

“是啊太太,小姐简直和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吴婶答道。

老太太摇摇头:“不是样貌,是性格,当年我那么不同意她和汪钟山在一起,她宁可离开齐家的庇护,白手起家。”

“夫人,您别想了,早点休息吧。”吴婶见夫人又陷入回忆,只好宽慰道。

“小浩这孩子是恨我的啊,恨我逼死了他母亲,那么多年他没有喊我一声外婆,今日却为了那丫头喊我外婆,可见小丫头在他心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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