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本宫很是欣慰。”德妃捏着帕子,捂嘴浅笑,“早知道你要进宫,我便一早叫人把偏殿收拾了一下,你快去看看还需要些什么。”
若音还能说什么呢,她起身谢过后,就跟着奴才去了偏殿。

到了偏殿,她发现德妃让奴才都收拾的妥当,日常用品也一应俱全,倒是没有为难她。

她对德妃身边的宫女说:“你帮我跟额娘说,这里挺好,没有什么缺的,我就在这住下了吧。”

“是。”宫女应了后,就去禀报了。

若音则简单的交代了柳嬷嬷和巧风几句。

“我知道你们心里替我难过,但这是在是宫里,不比在咱四爷的府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收敛着点,尤其是那些不该说的话,一句都别说,叫人听见了,容易惹来祸害。”

闻言,柳嬷嬷和巧风点头应了。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德妃让人来叫若音一起用膳。

十四阿哥跟七公主都在,见了若音都规矩地喊“四嫂”。

对于这些,若音自然是笑着应了。

用过膳后,德妃倒也没和若音尬聊,温和地笑道:“你如今有了身孕,身子容易犯困,去午歇着吧。”

“谢额娘体恤。”若音笑回,心里却对德妃笑容,有些不以为然。

面上笑得那么温柔,其实是个笑面虎!

表面笑脸当当,背后尽使花招。

若音平时在府里午歇,那都是一个时辰的。

可今儿个在德妃这儿,她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起来了。

结果她才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后,翠姑姑就出现了,还笑道:“四福晋,娘娘请您到前殿。”

若音将薄荷水吐在白瓷杯里,由着巧风给她擦嘴后,道:“那我这就去一趟吧。”

“哎,您请这边走。”翠姑姑笑着在前面带路。

若音瞥了一眼翠姑姑的笑容,不愧是德妃跟前的大奴才,也是个笑面虎。

到了前殿后,若音就见德妃盘坐在黑漆条案前。

她的面前摆着笔墨纸砚。

且德妃正在抄抄停停,远远瞧去,应该就是在抄经书了。

当时若音就在想,额......德妃不会叫她一起抄经书吧?

正在这时,德妃就开口了:“你来了正好,老四上回跟本宫说了,你脊梁骨疼,他是个少说话的,也很少跟我说这些,往后我便不叫你抄这抄那了,你来给本宫研磨吧。”

若音应了声“是”,就上前研磨了。

她一边研磨,一边在想,上次四爷是说过要告诉德妃,她有脊梁骨疼的毛病。

但后来听着四爷的意思,像是打趣。

她便以为是开玩笑的。

如今听德妃这么一说,看来四爷并不是玩笑话。

只是四爷肯定没叫德妃换个法子罚,但德妃却怪会罚人的。

把她叫进宫里,口口声声说她有孕在身,不用伺候,现在就用命令的语气使唤上她。

这才头天呢,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也不晓得德妃要留她在宫里多久?

要是四爷过几天发现她不在了,又会如何?

可还不等她想明白,德妃颇具威严的声音又在若音耳边响起:“老四福晋,叫你研磨,发什么呆呢。”

这话叫若音一下子回了神,她朝德妃歉意地道:“没什么,是我一时走神了,还请额娘见谅。”

德妃锐利的眸子,淡淡地瞥了若音一眼,便没多说什么,只管低头抄佛经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德妃不是让若音早起敬茶,就是研磨。

除了这些,德妃还算说话算数,并没有别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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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四爷和直郡王在刑部牢房办事。

刑部牢房阴暗,但不潮湿。

且里面摆满了斧钺、刀、锯、钻、凿、鞭、杖等等,各种血迹斑斑的刑具。

叫人一看就毛骨悚然。

当然,牢房的铁锅里还燃着火,火里插了几把三角形的火钳,用来炮烙的。

此时,四爷穿着藏蓝色的袍子,坐在奴才搬来的太师椅上。

他把+玩着手里的翡翠扳指,表情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

而直郡王便坐在四爷旁边,他的眉毛很浓,且有些不耐烦的微皱着。

在他们面前的,是带头斗殴的八个男囚犯。

“说吧,为什么聚众斗殴。”四爷冷冷地道。

一双凌厉似箭的冷眸,更是扫了一眼面前的八位囚犯。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却让在座的犯人听出了不可抗拒的冷意。

尤其是牢里的光线不太好,他们看不太清四爷的表情。

只晓得昏暗的光线,加上牢里的火光,勾勒出四爷线条坚+硬的半张脸。

导致那些犯人个个都战战兢兢的。

这一刻,牢里的气氛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压抑而安静。

只有锅里的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些犯人听了四爷的话后,不知道是牙关太紧,还是被四爷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个的,眼神闪躲,看都不敢多看四爷一眼。

见状,四爷朝一旁的直郡王交流了一下眼神。

直郡王会意,跟身边的两个侍卫眼神示意了一下,“你们几个,给我拿刺鞭狠狠地抽,定要抽得他们皮开肉绽。”

“是。”侍卫们应了后,就在一旁取了刺鞭。

那刺鞭是用金属做的,上面挂满了尖锐的倒刺。

杀伤力可是比一般的鞭子强远了。

然后,那些犯人就被绑在了牢房里,接受着鞭刑。

紧接着,牢房里就传来了那些犯人们痛苦到极致的惨叫声。

而侍卫们却不为所动,刺鞭所到之处,必须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说不说!”直郡王靠在太师椅上,直直逼问。

可他的话都问出口了,那些人还是不肯开口,气得他又下命令:“好,不肯说是吧,那就继续打,打到招供为止,打死一个是一个!爷倒要看看,你们的嘴有多硬!”

这时,四爷长眉一挑,“大哥,先不急。”

四爷的话一出,直郡王便诧异的转头看向他,“四弟的意思是?”

就连那些犯人,也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纷纷看向四爷。

心说四爷看起来冷是冷,应该是不忍心他们受伤惨重,是来制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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