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怎么也没想到,深涵家现在已经衰败了,她那么希望那个人幸福,就这么一直幸福下去。真正爱一个不就是希望他狠狠地幸福下去,她如同锅里烙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的彻底未眠,张漾是不是被她弄醒,不满意地嘟囔着,早知你睡品奇差,我说什么也不来了。恐怕我们明天就是一对熊猫姊妹了。
次日,简爱早早的起来,熬了点粥,可水却添少了,粥性变质了,整个一坨浆糊,炒了一盘鸡蛋,那鸡蛋变成了糊焦烂啃,拌了一碟小咸菜,还是把卖盐打死的级别。张漾先是像欣赏艺术品一样逐一细细地欣赏了一下,然后笑得不可抑制。“我说周简爱啊,周简爱,猪食狗食都比这强,你是怎么做出这些高品质的东西的,你给我传授传授经验,我做完之后,保管肖强立马叫我下岗。”“祖传秘方,不可外传。”简爱嘿嘿地笑了,平时在单位可没少夸口,煎炒烹炸样样在行,今天却栽在了张漾的手里,这小女子还不得随风就得散播,全单位就得人尽皆知。

简爱拉着她要去早餐店吃点杭州小笼包,张漾咬了一口小笼包,满意地点着头,“简爱,真没想到,这个小饭店看着不起眼,做出的东西却这么劲道,不清淡也不肥腻,恰到好处,还有一种淡淡地鲜味,这是什么馅?”这是山野菜——大叶芹,据说此处的山盛产大叶芹,菜质特好,肥嫩味道好,要是爱吃,我给你打包一些,晚上拿回家给那个昨天你跟我控诉了半天的人带回去。”“你真聪明,正合我意。”那个人使劲拍拍简爱的脸,笑得花枝乱颤。复又郁闷起来,“你说我哪回和他吵架时,我都暗暗下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我肯定让他土豆搬家——滚蛋。可不长时间,我们又合好了。”“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才慢慢地把夹在筷子上的小笼包往嘴里送,慢慢地品着滋味。那有什么,不都说,小俩口床头吵架,床尾合。”“其实我俩吵架的原因就是他这个人不长心长眼睛了,凡事都看不出火候,情商太低,”她胡乱地+了一口小菜,又放下了,“其实我哥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看到他就烦,可我像鬼迷心窍一样,觉得此生非他不可,其实每次战争都是我挑起的,他不和我吵,等我大吼大叫吵累了,他就诚恐诚慌地哄我,我从小没有父母,哥哥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有他才能这么无条件地宠爱我。有一次,我真生气了,赌咒发誓地要和他分手,他痛苦流涕地搂住我,说我离开他,他就没法活了,我知道就是我离开他,他也不可能死,但这话我还是爱听,复又给我跪下,苦苦地哀求我别离开他。你可能觉得男人膝下有黄金,搁一般的女子,会对这嗤之以鼻,但两个人在一起,哪有那么多尊严,我会觉得这是他太在乎我了,尽管不少人不理解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简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不知深涵怎么样?她那么努力的想忘掉那个人,可实际上却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还是回到那个人住的城市吧,哪怕看上一眼,或许她能心安一些。

简爱的新书过两天就要发行了,她本来不想抛头露面,但是出版商说,为了增加书的销售量,这个过程不能少,电视剧的发行人也给她打来了电话,让她和电视剧的主角配角一起出席电视剧发行前的粉丝简见面会,她不是个爱抛头露面的人,但是这关系到自己和商家的利益,尤其是电视剧投资了几个亿,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现在竟争这么激烈,稍有不甚,满盘皆输。

恰好,首次活动安排在她生活过的那个城市,电视剧拍摄也在她们校园取景。

当她踏上了北去的列车时,周娟和深涵正在客厅里闲聊,儿子难得回家一次,周娟高兴极了,她从早上接到儿子的电话,就兴奋地早早上超市去挑儿子爱吃的蔬菜水果买,直到她实在拎不动了,才罢休。

深涵慵懒地倚在沙发上,微微地闭上深潭似的眼睛。那身外衣都懒得脱,平素的深涵总是衣服熨烫的平平整整,就连一个细小的皱纹都没有,现如今,已经懒得管这些了。网游上市惨遭重创,不但意味着这几个月不分昼夜辛苦研制的产品失败了,投入的钱也打水漂了,那是深涵自己全部的家当。

“咦!”周娟打开电视,新闻字幕上显示:著名的网络作家——庄周晓梦即将于上午九时在前沿书店签售其最新出版的书,作为网络新贵,庄周晓梦拥有大量的粉丝,有许多热心的书迷早早就在新华书店门前等候了。庄周晓梦是个低调、个性很强的作家,她从来不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对于这么一个神秘的女子,大家都翘首以盼。

书店门前里外围满了狂热的粉丝,大家都在等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还有的粉丝捧着鲜花,更多的人买好了书、笔,恭恭敬敬等着庄周晓梦的到有些性急的粉丝溜到道边上不时看着来往的车辆,猜测着是坐那辆车来的,大家都知道这本书已经拍完了电视剧,马上就上映了。

到九点了,还没看到庄周晓梦的影子,人群立马骚动起来。有些粉丝不满的说,还以为庄周晓梦是个有素质的人,这不是溜我们这些粉丝玩吗?她的时间宝贵,我们时间就不宝贵了,这么毒的太阳,我都等了二个小时了,我今早从家走的时候我老公还好顿笑话我太幼稚了,至于这么追星吗?我俩谈恋爱那会,也没见你这么积极,每回都是我等你半天,你才移驾姗姗来迟,怎么到了庄周晓梦这,你立马变了个人,莫非这厮是个大帅哥,我可跟你说好了,要自重,要记住你已经是咱家福娃的妈妈了。另一个年轻的女孩也感慨颇深地点点头,可不是,我家是外省的,就为了看一眼庄周晓梦,我偷偷地攒点零花钱,凑点路费,让我发现了,把我臭骂了一顿。

大家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不一会,书店像个菜市场一样嘈杂、混乱。

一个漂亮、娇小的女孩急步走到书店门口,那个外省的女孩拉住她,你来也白来,那个庄周晓梦真可恨,耍什么大牌,把我们都涮了,我马上就粉转路,我也是粉转黑,旁边的那个小男孩也气愤地嚷嚷着。

那个漂亮的女孩眨眨眼睛,快步走到负责这次签书活动的负责人面前,偷偷地耳语几句,那个负责人激动的大声宣布:“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位女士就是大家喜欢的作家庄周晓梦,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的到来。”人群中爆发着雷鸣般的掌声。刚才抱怨的那两个年轻人吐着舍头,不好意思相互看了一眼,庄周晓梦刚刚站稳,还未等讲话,人们向潮水般涌过来,有的人把花高高地举过头顶,更多的人把书和笔争先恐后地往简爱手里递,她只是简短的例行公式地讲几句话,就开始不停地签书。

电视机前面的深涵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他日思夜想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周娟激动的从厨房跑过来,盯着电视机,她哪里看到什么庄周晓梦,只是汹涌的人流围着一个人,根本看不到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大家你推我,我推你,拼命往前挤,惟恐错过机会,简爱小小的身子几欲被推倒,几个警察在拼命喊着大家不要挤,有一个高大、壮实的警察实在急地没有办法,好似武打片中的武功高手,左挥手右伸脚地杀出一条血路。挤到简爱面前,像老鹰护小鸡一样,张开手臂,人群才稍稍平静下来。

“啊!”周娟惊讶地大喊一声,手里的勺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人却直直地站在那里不动。深涵也忽然看到了电视上的简爱,惊讶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忽然像疯了一样像门外奔跑着。不一会,车的引擎发动机的声音传出来。周娟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老天啊!”

深涵一路风驰电掣地往书店驶去,他疯狂地超过了一辆又一辆车,他像一个赛车手,把自己的能量发挥到极致。好多司机看到了这辆车,都纷纷退避三舍。有几个司机打开窗户,你疯了,喝酒还开什么车,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深涵全然不理,如同没听见似的,车子还是如脱缰野马疯狂行驶。

饶是他这样的速度,还是赶上签售活动结束了,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跳上了一辆出租车,她依然还是那样,白色衬衫,外加一条水磨蓝牛仔裤裙。那双美丽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地眯起,笑语莹的和粉丝说再见。

深涵的眼睛湿润了,无数次梦里他和这个女孩紧紧相拥,他从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草草相见,匆匆分离。那个女孩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出现。他觉得眼睛有些湿湿的。旁边的男孩问他,哥哥,怎么了,是不是没赶上姐姐的亲笔签名。不过,我签到了,他得意地扬扬手里的书像得到了稀世珍宝一样骄傲。旁边的男人看着他,笑着说,要不我们把书给哥哥吧,不信嘛,那个小男孩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们可是排了一早的队,才签到的,妈妈今天没时间,才让我们来的,回去没拿到到签名,妈妈要是打我怎么办,妈妈打人老狠了,对不对,爸爸,那个男人笑了笑,没说什么。旁边有位老奶奶,把手里的书递给深涵,小伙子,我这本卖给你,不用加价,照原价。我那孙女非要我来替她签书,你说现在这孩子怎么了,这明星有什么,她不也是人,也没长三头六臂。我那孙女追星追的学习都不爱学了,我就看不上,我这回回家就告诉她没签上,以后不惯她臭毛病。

深涵忙不迭地掏出一张大票递给老奶奶,老奶奶要找钱,他连忙摆摆手。

已经是夏天了,去年的夏天她匆匆地逃走,他满世界地找她,她人间蒸发,再也不见踪影。如今,在他没有一点准备时出现了,街道上满眼的梧桐树,绿油油的叶子闪着耀目的光,他曾经无数次站在梧桐树下,这个女孩爱极了梧桐树,她会拾起一片叶子,摊在手掌上,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每次他好奇的问,她头摇得像拨浪鼓,调皮地撅着嘴,“就不告诉你,那是我的密秘。”他绷不住地笑了,“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密秘。”他的不屑惹恼了她,一顿铁锤落在他的后背上,他转过身紧紧地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我可以一辈子当你最柔软的沙袋,但你得答应我,”“我知道什么了。”她聪明无比得嘟起嘴巴,自己把手搞残。他笑着轻轻地吻了一下脸蛋,你得天天让我抱一下你,这样我才觉得安全,你永远不会走掉,离开我,那双手臂把她拥得更紧了,雨点般的问落在她的额头、眉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巴上。一豆,如果我把你吃了,你就可以长长久久地住在我的身边里,我的身体就是你的城堡,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她刚想夸奖他,异想天开,那个人却一点轻轻地啃食着柔软的唇,慢慢的,一点点的,直到她的身上一点一点得热起来,那个人用柔软的舌头一点一点舔润着她的牙齿,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如同饥渴难耐地禾苗,等待着春雨的滋润。他一点点的把舌头更加深入的探进去。她的舌头情不自禁的应和着,他觉得身体渴望已久男人激情,雄性激素全部迸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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