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夫人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嫁到相交世家,现在牛家在外经营管理的都是他们儿子,两人已经退隐幕后,而膝下下三个孙子和两个孙女,而且都是正室所出,看到他们都很是礼貌,和牛老夫人相处很是好,大的孙子已经到了及冠之年,最小的也才三岁,一见牛婆婆回来就晃着身体跑了过来,很是可爱有趣。
听到冷璇是大夫的时候顿时吓的躲到了牛婆婆的怀里,然后露出小脸怯怯的探视着:“豆豆很乖,祖母,我不想吃药。”

“傻豆豆,没人给你吃药,这位姐姐是来给你祖父看病的,豆豆得对姐姐好才行。”牛老夫人好笑开口,显得慈祥至极,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孙子了。

冷璇却是看着豆豆微微蹙紧了眉头,随即柔和了面色从怀里拿出一酥糖递到豆豆面前:“豆豆想不想吃糖啊!”

“真的可以给豆豆吗?”豆豆看着酥糖有些向往,但还忍不住犹豫看了眼老夫人,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很少吃外面的东西。

“当然。”

牛老夫人看了眼冷璇,眼里闪过深意,随即摸了摸豆豆的头:“没事,你可以吃。”

豆豆当即欢喜的接过吃着,看着冷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喜欢。

“你是看出什么问题了?”旁边的北夜凌靠在冷璇的身边低声询问。

冷璇看着他眼底的笃定,好似对她很了解一样,不由的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

她走过去伸手摸摸豆豆的头,随即柔声开口:“豆豆,能张嘴给姐姐看看吗?”

豆豆似懂非懂的看着她,还是乖乖的将嘴张开,冷璇仔细看了一番,心中了然,随即摸摸豆豆的头:“可以了,豆豆真乖。”

老夫人示意牛夫人将豆豆抱走,这才面露忧色的看向冷璇:“小叶大夫,这豆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牛婆婆,这豆豆是不是早产儿?”

“是啊,因此我们一家人都特别重视,经常怕他摔着碰着,经常会给他吃些东西补身体。”牛老夫人点点头。

“那能将她平时吃的补药给我看一下吗?”

“翠儿,去将小少爷的药给拿一份过来。”牛老夫人点点头,就唤了旁边的丫鬟来。

冷璇拿起药都仔细闻了闻,随即开口:“这些确实都是些养补身体的。”

牛老夫人听了不由松了口气,但见冷璇依旧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开口:“这还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有,这豆豆的饮食都是怎么安排的?”她知道,大户人家都会有食谱安排,吃什么都是规定的,只是冷璇将拿来的食谱都看了一遍,却仍然没有什么发型,不由微皱紧了眉头。

这些都是营养均衡的安排,药也是养身体的,可为何……

“用的。”这时候,旁边北夜凌的声音再次响起,冷璇当即恍然,是了,这毒不止能下在吃的上,用的,也是可以的。

但她对北夜凌的提醒依旧没有任何表示,而是让牛老夫人带着她到豆豆休息的地方一番检查,最终,她将视线锁定在豆豆喝药用的碗上,才总算发现了源头。

“你说什么?这碗上被人泡了毒?”牛老夫人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内心希望不要检查出什么问题,听到冷璇说自己小孙子中的毒之后,当即忍不住呼出了声,脸上满是怒气。

“不错,这毒是慢性毒药,会一点点侵蚀人的身体,而刚才我看豆豆的模样,舌苔发白,耳根处有些红色的点点,想必中毒已经有一年多了,待红点连成一条红线时就已经无药可医,到了命绝之际。”

冷璇声音也微沉了几分,她倒没想到,会有人对一个几岁的稚童下如此毒手,手段很是残忍。

“什么?”牛老夫人听了差点翻了白眼昏厥过去,但还是稳住心神满脸急切拉着冷璇:“小叶大夫,你可一定都救救豆豆啊!

“婆婆你先别急,我会尽力。”冷璇安慰了一声,这个毒对她来说倒不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谢谢你小叶大夫。”老夫人很是感激,忍不住庆幸。

当初牛老夫人去月白镇,只是和老太爷一起去散散心而已,走进冷璇的店也是觉得可以看看老太爷的喉咙,而如今再一次的遇到,可以说都是缘分啊,这叶大夫就是他牛家的福星。

好在这牛家有的是钱,她刚把药方开好,就已经有人去将药都抓了回来,而与此同时,牛府也下令彻查,是谁下毒谋害家里的小少爷。

牛家家风严谨,对下人又极好,所以知道小少爷中了毒大家都很是配合调查,很快,一眼神闪烁的厨房帮事婆子就被逮了出来。

这还是因为后宅不风之事所引起,因为牛老太爷只娶了老夫人一个妻子,所以对自己儿子也有差不多的要求,不允许他纳小妾,所以家里的孩子都是牛元氏牛夫人所出。

但男子在外难免容易被风花雪月给迷了眼,牛老爷在外看上了一女子并且让她怀了孕,而那时,正好是牛夫人即将临盆之际,听到老爷要从外面带女人回来顿时伤心的早产了,而且还险些难产去世。

牛夫人自嫁到牛家来就是温驯良善,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可谓好媳妇的典范,见此牛老夫人心疼不已,看在瘦小喘气都艰难的豆豆更是心生愤怒,责令儿子将那女人肚子的孩子给打了。

牛老爷自认对不起发妻和孩子,他也是一时犯了糊涂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事,当即没有话说的将那女子肚子怀胎两月的孩子给打了,将她养在外院,一家人又恢复了恩爱和谐的生活。

而那女人却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买通了牛府的下人下毒谋害小少爷。

这又是一俗套悲情的故事,冷璇听了却是没什么反应,站在药炉旁安静的煎药观察药效。

“你在同情那个外面的女人?”她煎药的时候,北夜凌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书籍,而余光之中,却是看到冷璇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色,不由有此猜测。

“男人犯的错,最后却是让女人买单,我不同情那个女人,她应该知道牛老爷是有妻室的,却还选择成了她的人,这是她的愚蠢,也是这封建时代的悲哀。”

冷璇难得回应了他,面色有些空寂,虽说她没有谈过恋爱,之前的生活都是和医药打交道,很少与人接触交际,但是对于这些世俗事情,还是有一套自己的认知和坚持。

“封建时代?”北夜凌眉梢微动,对她这形容词觉得有些新奇:“你似乎对牛老爷更加不满?要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但那女人,选择了就是她的命,但谋害他人,就是无视法规,牢狱就是她之后的归宿。”

冷璇思绪一闪,倒是没有想到他既然一下就猜中了她的心思,但说出的话,却带着浓厚的大男子主义色彩,她没有继续回答,而是冷冷的看着北夜凌:

“王爷似乎很闲?”

“还好。”

“但我不闲,若是王爷无事的话,还请离开这里,你打扰到我了。”

“打扰?”北夜凌品味了下这两个字,倒是没有不满,凌厉的眸子还柔和了几分,看着冷璇似笑非笑:“看来我的存在使得王妃并不像表现出的这般平静,王妃是在口是心非?”

什么?冷璇放了一味药材在药炉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王妃其实,心里有本王不是吗?还在为昨晚生气?”他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朝着冷璇靠近了些距离,冷峻的脸上露出丝丝轻柔之色。

“怎会,不过是被猪坑过一次,难道我还要去啃回来不成?”冷璇眼神很是平静,根本没有一丝畏惧。

果不其然北夜凌身上的气息暗沉下来许多,但看见她眼底的冷意,不知为何,心里那股愤怒就消散了许多,有些无可奈何。

“璇儿,本王是你的丈夫,你是本王的妻,就算不是因为那药,共赴鱼水之欢不是正常?”若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如此与他说话,估计已经命丧黄泉了。

“王爷似乎是梦魇了?你的王妃不是在王府呆着吗?小女子乃清白之身,何时与你拜堂过,还请王爷谨言。”冷璇嗤笑一声,随即很是温驯的开口,但那语气中却是讽刺至极。

这样的冷璇和在冷府的小心翼翼装柔弱可怜不同,也和看病时的专业沉稳和疏离不同,这样的她,有种很真实的感觉。

他的黑眸微眯,凝视了冷璇许久,却是忽的一步上前,将冷璇抱在了怀里,将她牢牢的锁住,微微压低了头在她耳边开口:“璇儿,你的胆子真大,不过,本王的妻就是应该如此。”

说着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的冷璇不由心底一颤,这男人,昨晚吃错的药,今天药效都还没有过?

“放开我。”

“不放,你不是说你是清白之身吗?多抱抱,不久不清白了?”北夜凌见她红了脸,却是扬了眼角,说出的话更是尽显无赖,使得冷璇不由恍惚,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威胁她又耍尽无赖让她给他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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