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尽全力挣扎,但男女实力本就悬殊,头皮的痛久而久之倒让她稍许平静下来,照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狠踢上一脚。
招有见效,齐磊蓦地松开她头发,半躬着捂住某处要害。

惊惧之下的双腿虚软无力,她连滚带爬才勉强站稳,不管不顾得朝门的方向跑。足尖堪堪迈到门线,脑袋上传来骤然闷撞,钝痛成片袭卷思维。

袭她的薄瓷花瓶壮烈牺牲,碎成几瓣。

“呵呵……”行凶者低笑若病态,苏洱浑身毛孔全部张开,视线眩沌合着头顶温热摔跌倒地。几乎一刹,远在城郊的陆衍之骤然从梦境转醒,重喘几口气。

夜风吹的窗帘鼓胀翻卷,似墨沉的漩涡,意图将人吸吞。今夜有雨,临窗地毯湿了一大块。他从沙发里站起来关窗,突来邪风叫嚣入室,呯得一记打翻主人相框。

是母亲的照片。

他疾步走去捡,指尖传来钻心刺痛,被玻璃渣割出道小口。

啧。

怎么心绪不宁的。

陆衍之皱皱眉,抬头看了眼挂钟,凌晨1点整。他去拿手机,发现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于是下到楼里车库去取充电线。

低电量开机,言助理的电话恰好进来,第一句就是:“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什么事。”

“你要我调查的资料已经发到邮件,现在有空的话,最好看一看。”

陆衍之开笔电,在诸多英、越、法文堆积的信件里找到他发来的,调查的内容清一色是关于齐磊的。除去日常杂志千篇一律的包装介绍外,最精彩的暗幕往往令人震惊。这些黑色,被金钱权利掩盖、埋葬在最深处,若不深挖绝对隐瞒一辈子。

言助理电话未断,说:“人不可貌相,齐磊系心理变态。”

他在线,叶丞宽也在线,不嫌事多得来敲聊天窗:“衍之,你电话怎么不通?我有大消息汇报。你家小耳朵今晚艳杀四座,没看出来小个子脾气挺横,惹急了连老妈都敢发!”

叶丞宽最近新泡女友在酒店工作,把陆氏生日宴的事给宣扬了一番,他听来得宝赶紧拿来贡献。陆衍之听的震惊,加上翻到苏洱之前发的短信。

他立刻跑下楼开车,城郊到市区需要一个多小时,雨夜路上不好走,凌晨收费站还在堵车。到南江公寓时已经3点,独户平层,一梯一户。

“陆总。”

他在路上先令言助理来公寓,这会儿非常焦虑得看着卷风带雨赶来的陆衍之:“她不在,但……来过。”

陆衍之心里的不安逐渐加深,进屋一瞬更如当头闷雷。

公寓里即便没人住,他爱整洁,钟点工每次都会打扫得一尘不染。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凌乱,到处是打斗挣扎的痕迹,媲美入室抢劫。

尤其地上碎瓷,零星血迹滴在瓷片及地板上。

“我已经报警。”见他直立不动,似座年深月久的雕塑,言助里开口安抚。

雕塑渐渐僵动,蹲下去碰地上血迹,语气带着微末抖喘:“不够,去找!派人去找!!专盯着齐磊,小洱一定在他那。”

“好,我立刻安排。”

言助往外走了几步,听到他说:“多派点人去找,哪怕把潼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她。”顿了顿:“越快找到越安全,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大约也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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