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眼睛在小孔中对视,小桃红吓一大跳,从此以后,上茅房都有了阴影,在京都行事不能有半分差错,总是小心翼翼,已经很久没人让他这么开怀笑过。
“好吧。”

李海棠深呼吸,再深呼吸,不然她真的有掐死小桃红的倾向,就这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全民追捧,到底有什么好的,性格着实恶劣记仇!

尸体就尸体,最多就是在冰冷的地面躺一会儿,她要拿出群众演员肯吃苦,为艺术献身的精神,为了一百两,忍了!

“明日辰时正,到福祥茶楼来。”

小桃红点头,直接报出时间地点,并且再三强调,如果李海棠抵赖,那就不是上衙门的事,这么多人做见证,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啰嗦,知道了。”

二人商议好后,李海棠从后台离开,远远的,看到自家野人夫君站在原地,就如青松一般,当即就笑着迎上去,“夫君,咱们赶紧去送药吧。”

答应别人的事,李海棠记在心上,等明日去福祥茶楼,和小桃红排演,然后就能回家了。

城里人多热闹,可她还是喜欢在山里,只有夫妻二人,做什么都不被拘束。

“李海棠,这个丧门星啊!原来你在这!”

街道拐角,冲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周围还站着几口人,看到李海棠,众人全变了脸色。

“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海棠同样诧异,那日在李家村,刘氏挥刀,第一刀就砍上李老太太的脖颈,记得当时流了不少血,人应该没了才对。

几日不见,李老太太正站在她面前,脖子上包裹着白布,说话铿锵有力,竟然是没死。

祸害遗千年,用这几个字总结,再合适不过了。

刘氏砍死刘福,又撞了柱子,李家乱成一团,像没头的苍蝇,哭喊震天,无人关注躺在血泊中的李老太太。

官差来之后,李老太太突然清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直愣愣地,村里人都以为她诈尸,还嚷嚷着要请道士做法。

说来,李老太太也是运气好,她有了银子,学着城里人买了个脖套,那天冷,她刚好试着戴上,刘氏准头掌握的好,奈何力气不大,她脖子上有一道伤口,却没伤及要害。

这次全家到边城,主要是来买药,止血和帮助伤口愈合的伤药。

“李老太太,您还健在啊!”

李海棠面色冷漠,刘氏生前没做啥好事,唯一一次为民除害的机会,还没做彻底。

人不死,以后还得蹦跶,永无宁日。

李家永远都是姐弟二人前进的障碍,虽说她爹娘在的时候,李家早已经分家,但是这一家子极品,摆脱不掉,还是名义上的亲人。

将来,小弟李金琥有光耀门楣那一天,极品亲戚肯定能找理由凑上来,让这群人沾光,是她绝对不想看见的!

“死蹄子,你死了,我都不能死!”

村里人迷信,李老太太就觉得李海棠是不明不白的野种,克她,这不,看个热闹,都能发生一起惨案。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刘氏这种想要杀死婆婆这等大逆不道之辈,肯定进不了李家的祖坟,她这次来城里还有一件事,就是请个媒人,给李大江说个黄花大闺女。

“李老太太,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想开点啊。”

李海棠没心思和一群极品废话,要真深究,这些人心术不正,但是背地里使坏的主谋是李秋菊。

刘氏的死,给李秋菊一个沉重的打击,特别是,她现在还是卖身的奴才,不一定被发配到哪里。

“李秋菊那个贱胚子逃了!”

李老太太憎恨刘氏,对李秋菊更没好脸色,肯定不会花四百两银子给她赎身。

那日趁着混乱,李秋菊逃跑,走之前,还卷走家里的不少细软。

李老太太大义灭亲,到衙门告亲孙女,希望早日把逃奴捉拿归案。

角落里,有一个穿着破烂的妇人,阴寒的眼神打量一行人,她握着拳头,手背冒着青筋,把牙齿咬得咯噔作响。

李秋菊逃跑后,先是去了自己的外家报丧,外公外婆心疼她,也不能窝藏她这个逃奴,只得从牙缝里省着口粮,让她逃远点,嫁个庄稼汉,踏实过日子。

这怎么可以,她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那些害死她娘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李秋菊没有听话,趁着天黑,拿着铁锹,把刘福的坟墓挖开,用钢针,在他的尸身上钉了一百多针,听说道士说,这样可以钉住人的魂魄,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骗她身子的时候,甜言蜜语,她小产,已经够痛苦了,刘福无情无义,她何必给他留个全尸!

镇上风声紧,李秋菊做完一切,迫切要到边城,她下一步计划,弄死李海棠。

最疼她的娘亲死了,孩子掉了,自己又成了逃奴,若说没有李海棠在其中做手脚,她肯定不信。

想要进城不容易,李秋菊咬牙,高价买了两只河蟹,她记得几岁那年,嘴馋吃了,全身上下起红色的疹子,面容可怖。

她花银子买了一个村妇的路引,蒙混过关,守城官差看她的脸,生怕这种病症传染,像是躲避瘟疫一般,挥挥手,就让她顺利进城。

“李海棠,我要用刀子一刀刀戳烂你的脸,然后把你卖到最下贱的窑子,被千人枕万人骑!”

直接弄死,那不是给她个痛快?李秋菊绝对不会这么便宜这个堂妹,必须让她承受自己的十倍痛苦!

收拾了李海棠,再收拾李金琥,让她尝尝,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滋味!

“夫君,我有点冷。”

这边,李海棠抱了抱胳膊,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她,那种感觉很奇怪,让她起鸡皮疙瘩。她四处查探,却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

“冷就到马车里,你现在不能受寒。”

萧陵川视线扫到某个角落,眸色深邃,刚刚那里,的确有人,现在却又不见了。天气越来越冷,他听说女子小日子受不得寒,怕以后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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