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上的顾雨泽给冷夏发了一条又一条微信,只是冷夏并没有回复,他习惯了。
白雪儿低声问:“小夏子没回你?”

“可能忙。”

白雪儿没接话,这大清早的能忙什么?除非她和顾墨在一起。

“雪儿,下次我们约好去藏区玩玩?”

“好啊,不过到时候再说,我男朋友不见得会让我去那里。”

顾雨泽嫌弃地看着白雪儿,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异性没人性吧。

塞尔维亚酒店门口,白雪儿两袖清风地走了进去,身后跟着拖着两只行李箱,外加两个手提包,一个超大方便袋的顾雨泽。

“能不能长点心?”是想累死他?

白雪儿懒懒地回头睨了一眼,轻快地笑着继续往前走,迎宾帅哥立马上前接过了顾雨泽手中的大箱小包。

“美女,你们这里入住了一个叫冷夏的女孩吗?”顾雨泽吹着口哨,特不正经地问前台。

“先生,不好意思,客户的资料我们不能透露。”

“你帮我安排住她隔壁就成。”

“这个可以。”

顾雨泽勾唇一笑,还有他套不出的话?拿着1205的房卡,顾雨泽心疼了好几把大肉肉。

太贵了,住一晚五百大洋。

“你真的不用?”顾雨泽睨着白雪儿问。

“我住男朋友房间。”

白雪儿话音刚落,电梯停留在了12楼,她说:“进去吧,我在26楼,等会再联系。”

“安啦。”想到立马见到小夏子,顾雨泽走路带风。

顾雨泽没急着回房间,而是敲响了冷夏的房间。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房间一点声儿也没有,顾雨泽满满的兴奋顿时消了一大半,垂头丧气地打算离开。

冷夏的工作由不得她做主,顾雨泽就是这么告诉安慰自己的。

“啪”的一声,门被拉开了,冷夏迷离地望着房门口的人。

此时的冷夏头晕目眩的,全身酥软的像一团棉花,一直趴在床上,门口的顾雨泽太过执着,一直在敲门将迷迷糊糊的冷夏从床上给催起来了。

“弯弯?”冷夏一开口,顾雨泽心疼之极。她的嗓音仿若歇斯底里之后的嘶哑,勉强从口型猜出她叫了他的名字。

“小夏子!”顾雨泽怒吼地抱住即将倒下去的冷夏。

“弯弯,弯弯……”冷夏一遍遍地重复着,只是声音小的根本听不见,到最后,只是嘴唇在动。

“别说话了,我在这,我在……”顾雨泽抱着冷夏,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颤栗。

白雪儿站在顾墨房门口时,脸上扯出大大的微笑,高挑的身姿婀娜多姿。只是抬手间,微微迟疑的右手出卖了她此刻的淡定,她害怕,害怕屋里也有冷夏。

就在白雪儿犹豫之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顾墨一直心神不宁,忍耐了一个小时,还是打算下去看看冷夏。

四目相对,白雪儿眉语目笑,伸出的双手要顾墨抱。

顾墨只是低头拎起她脚边的行李箱,醇厚的底炮音不疾不徐地说:“雪儿,你先休息一会,我还有点事。”

“工作吗?”

“不是。”顾墨迟疑了一下下。

“那我们一起吧,我一点也不累。”

白雪儿直接上前挽住顾墨的胳膊,看着右腕上的纤细手指,顾墨左手拿开,继而握紧白雪儿的双手。

被顾墨牵着的白雪儿喜笑颜开,还好,她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可又有点失落,她的到来,他不惊不喜。

白雪儿来的特别快,这让顾墨有些措手不及,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电梯里,顾墨一手插兜,一手牵着冷夏,挺直着身体,白雪儿侧过头,靠在顾墨的胳膊上,一脸小女人的娇羞。

“雪儿,冷夏生病了,我们过去看看她。”

“小夏子?”

“嗯。”

“顾墨,我怕。”

“怕什么,有我在。”

白雪儿另一只手抓住顾墨的胳膊,本能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她是真的怕见冷夏,顾墨见了甚是心疼,冷夏上次的几张相片差点要了白雪儿的命。

“雪儿,没事。”顾墨搂住白雪儿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雪儿,“我已经和她说明白了,她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可是我怕她恨我占有了你。”白雪儿越说越小声。

“已经过去了,我相信她也想通了,以后不会再为难你。”

“顾墨,你不懂,我和小夏子从小玩到大,我们的感情很深,而我的出现让她失去你,她恨我很正常,她就是再为难我也情有可原。”

“傻瓜,怎么这么傻,她真的为难你,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白雪儿红了眼,水润润的眸子楚楚可怜,只是,眉梢的妒意暗暗流转着。冷夏,冷夏,为什么始终都是她!两情相悦也抵不过日久生情,朝夕相对的两个人怎么能让她放心?

电梯门开时,顾墨第一眼就看见了冷夏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而且长的不难看,处于本能反应,顾墨拽着白雪儿走的特别急。

白雪儿自然也一眼看到了顾雨泽,侧眼看向顾墨,冷峻的五官因为紧张而神情清冷。他是有多关心冷夏?

恨意从心底直窜嗓子眼,但愿顾雨泽不会让她失望,她必须要做些什么,省的冷夏与顾墨藕断丝连。

顾墨看着冷夏开了门,继而趴到那个男人身上,就在这一眼中,顾墨心头猛地刺痛了一下,他搂着白雪儿的肩头不自觉地松开了。脚下的步子没停,落后一步的白雪儿也没入他的眼。

白雪儿看着顾墨的后背,咬着下唇瓣,粉面带煞。

“你真好……”

顾墨走近,便听见冷夏沙哑的声音,还有脸上扬着的笑意,他倏地怔住了。

这男人,让冷夏笑的男人。

白雪儿赶上来时,抓住了顾墨的手掌,她看着顾雨泽抱起冷夏进了房间,再看向顾墨时,那张随时就能喷出火的脸,她的心沉了又沉,他果真还爱她!

“怎么不进去?”白雪儿明知故问,唇角挂着无辜的笑。

顾墨回神,看了眼白雪儿,牵着她矜贵地抬脚走进去。

床上,冷夏侧卧着,顾雨泽端着温水喂着冷夏,“小夏子,你怎么病的这么厉害?”

冷夏喝了好几口温水,无言以对,她病的这么厉害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这寒冬腊月的,她把自己泡在冷水里,就是好人也会冻坏,更何况她是旧疾没好,又添流感。

“我没事。”

“还没事!小夏子,我今天一定要找你的混帐领导,人都病什么样了还出差!”

“弯弯,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家了。”冷夏突然开口,苍白的小脸瘦的像整了容,眼里,好像蕴着翻天覆地的苍凉。

顾雨泽眉心紧绷,白雪儿说对了?她被那个有妇之夫甩了?

“好,回家,我带你回家。”顾雨泽心疼地抱住冷夏。

一直想着让她幸福就好,情愿默默地守候,如今看来,这世上的男人除了他自己,就没真心对她的,既然那些人不珍惜,那从今以后他亲自爱着。

顾墨站在床尾,如山一样沉稳,只是在皮肤与骨头包裹的胸腔里,感受到了撞击的疼痛,在冷夏要求顾雨泽带她回家时。

“那你把我东西收起来,我现在就要回家。”

“好,你躺着,我现在就收拾。这是什么破地方,一点都比不上我们大徽城。”

“嗯。”冷夏压着喉咙底,哽咽着,哪里都不好,她只想回家。

她的余光是顾墨与白雪儿的十指紧扣,怎么会爱上了他,并决定跟他回家,放弃她的所有她的一切,如今想来,只是她的一场梦,余生还长,她要怎么埋藏这段感情?

顾雨泽说收拾就收拾,噼里啪啦一会儿功夫就捡好了冷夏为数不多的东西,他也见到了白雪儿以及她的男朋友,只是冷夏的事比较重要。其余的都是浮云,他没心情搭理。

“好了,小夏子,来,把羽绒服穿上。”顾雨泽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往冷夏身上披。

顾墨眉头皱成一团麻,随便什么人的衣服她都穿?

“慢着!”顾墨松开白雪儿,疾步走向冷夏。

他单手挡住了顾雨泽的衣服,语气不善地说:“她得了流感,病还没好,不宜赶车。”

顾雨泽一听,再看向白雪儿,凭着细腻的情感,他猜白雪儿喊他来宁城玩的目地不纯了。

顾雨泽脸色不大好,斜睨着顾墨问:“你是小夏子的领导?”

“是。”

“砰”的一拳闷在了顾墨鼻梁上,顾雨泽沉着怒火,“你这领导当的很low!”上次把人丢下,这次又把人折腾成这样,不亚于活活扒掉了一层皮的憔悴。

顾墨冷冷地望着冷夏,他后悔了他的冲动,冷夏患了流感是他的过错,他确实该打!

白雪儿见顾墨挨了打,怒气冲冲地走过去,质问顾雨泽:“弯弯,你怎么能打人!”

顾雨泽没搭理白雪儿,而是对着冷夏说:“小夏子,我们回家,鸡鸭鹅什么的,甭搭理!”

顾雨泽骂的白雪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是骂她是畜牲吗?他一定发现了她喊他来这里的原因了,不过,为了爱情,损失一两个闺蜜算什么。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