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买什么药?”
见顾墨生龙活虎的,必然不是感冒,莫非这两夜消耗太大,需要买药补补?

不至于啊……年轻气盛的!

顾墨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前面,心情大好,“抗过敏药。”

邢飞羽一惊,顾总裁又闹过敏啦!每次顾总裁一沾玉丁香,必然全身大块红点,奇痒难耐。

前日在农庄,肯定沾上了。

顾墨吩咐邢飞羽去买药,他回房休息,身上过敏,他赖给了冷夏,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敢与冷夏一同回去的根本原因,不能穿帮,而且他需要吃药。

回到徽城,冷夏向绍项南简单地汇报了安城的事,临了,冷夏说:“江主任讲师胃出血,挺严重。”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该去看看你的相好了。”

绍项南闻言,略作思考:“医疗费、后期营养费,公司会报销。”

冷夏站在绍项南办公桌前,额头的疤痕一直在隐隐作痛。

“邵经理,您忙!我出去了。”

她做不到波澜不惊,看着差点就成了她丈夫的男人,与朋友有一腿,她没那么坦荡地成全他们,可又无可奈何。

就像掉进马桶里的百元大钞,捡吧,怕脏了手;不捡吧,又挺可惜。

哪怕她爱财,哪怕她缺爱,哪怕绍项南走进过她心里……

绍项南一言不发地看着冷夏转身欲走,无能为力,她额头的疤痕就杵在那里,时刻提醒他,都是他造成的!

“冷夏,如果……有一天……”

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邢飞羽真心爱她吗?会嫌弃她额头的疤痕吗?

冷夏回头看了眼绍项南,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他说出个所以然。

“冷夏,如果三十岁之前,没人娶你,那我娶你。

我会等你到三十岁。”

冷夏推门跑出去,她的眼眶里氤氲着雾气,其实他很好,只是有了背叛这个污点。

冷夏用冷水一遍遍地灌着脸蛋,假刘海被她放在了洗脸台面的一角。

既然背叛了,那就好聚好散,他为何还要说那煽情的话,她三十岁结婚与否,和他有关系吗?

冷夏尽可能地无视额头的疤痕,虽然它丑的明显。

“冷夏?”

梁芊芊一进卫生间,就发现了露出额头的冷夏,她此时才发现冷夏的伤疤。

“这是怎么弄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梁芊芊发觉她做冷夏的朋友太失败了。

冷夏擦干脸上的水,慢慢地别上假刘海,弯着清亮的眼眸说:“回家被石头绊倒,磕石头上了。”

“一定特别痛吧!”梁芊芊心疼极了,举着手想摸摸冷夏,又怕弄痛了她。

“还好,缝针时打了麻药。”住院期间确实不痛,刚摔那会,痛的她都没法子出气。

“夏夏。”梁芊芊抱着冷夏,多可怜的冷夏,“夏夏,没事的,现在医学发达,这个做做手术,就会去掉的。”

“为什么要去掉?”留着证明她曾经爱过一个渣男,提醒她时刻注意,要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你……不介意?”

梁芊芊觉得她都介意,冷夏怎么无动于衷呢?果真冷夏的道行深,不是她所企及的。

“不介意!如果有人因此远离我,那只是说明我们不是一路人。”

“夏夏,我们肯定是一路人。”

冷夏与梁芊芊约了吃午饭,在厕所约饭点的事,只能梁芊芊干的出,没心没肺的娃。

不过没吃成,冷夏临时被顾墨接走了。

“工作完成了?”冷夏坐在后座问顾墨。

“嗯。”多一个字也没有。

要不要那么矜贵?

“这两天的卫生,我都打扫了。”

冷夏想不出顾墨大中午的来找她为何事?

“其实……”你不用做的。

顾墨家有专门阿姨打扫卫生,不然就以冷夏那偷工减料的,那他家里还不得早就变了颜色。

“其实,我看的出来。”顾墨补了一句。

冷夏小心脏抽搐了一下,他来就是告诉她,他看出她清扫了他家?“顾先生,没事我走了。”

“叫我名字。”哪怕连名带姓。

冷夏恍惚间,顾墨又说:“坐好了。”

他说话间已经侧过了身体,长臂一捞,利落地为冷夏扣上了安全带,“带你去医院复查。”

冷夏想说她没事,只是顾墨已经将车子开到了路中间,冷夏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刚好她的额头确实有些痛。

在冷夏前脚出公司门时,绍项南紧跟其后,突然被邢飞羽拦住了路。

“是你?”绍项南面色凝重,虽忌惮他是顾总裁身边的人,可关系到冷夏,他实在抽不出好脸色给他。

“不是我,那邵经理以为是谁?”邢飞羽笑了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底闪着几分不屑的光芒。

这让绍项南有些恼火。

说实话,邢飞羽就是替顾总裁来气绍项南的。

绍项南沉了沉心思,换了委婉一点的语气说:“邢助理,找我何事?”

“按理说,我是不大愿意见你。不过,关乎冷小姐,我还是出面一趟比较好。”

“冷夏?”绍项南皱起眉头,似有千千结盘在眉梢。

“这个你拿好,好好处理。”

邢飞羽觉得做恶人的感觉,挺爽的,他自认为递完文件,再来一个潇洒转身,一定可以甩绍项南一身帅,只是……

下一秒,他却华丽地撞上了别人。

“啪”的一声,他的眼镜被踩在了高跟鞋下,而肇事者如风一样从他跟前走了。

惊的邢飞羽连气都没喘一下。

邢飞羽朝空气吼道:“缺德不缺德!”最后只能捡起地上的残渣进了公司。

千万别装逼,装逼被人踩,邢飞羽一面走一面想,最后决定这眼镜还得靠总裁报销。

它绝对算公伤。

绍项南翻开邢飞羽给的文件,一看顿时瞪大了眼,他慌张地收好文件,步履匆匆地回了办公室。

关上窗帘,反锁了门,再次打开文件袋。

一张张相片映入眼底,江一姝!找死!

绍项南愤恨地撕碎一张张相片,他以为江一姝足够爱他,他以为她与顾客暧昧也只是走走场子,原来不是,她竟然玩真的!

而且,还陷害冷夏!

绍项南拨通江一姝的电话,眉眼都快挤在一条线了,因为生气,两片薄唇微微向上翘。

正与方星恩爱的江一姝随手挂断了电话,或许是年长的问题,方星比绍项南更懂得技巧,每次都是让她流连忘返。

不过,她不爱他,江一姝深知。

一番激战之后,江一姝抽过方星手中的香烟,递到自己唇边,心事重重地重重吸了一口。

“还在为那件事烦心?”

方星又点了一根烟问江一姝。

“你不懂。”江一姝不想多话,她觉得心神不宁。

她很明白冷夏在绍项南心中的地位,如果冷夏在绍项南面前随便多一嘴,绍项南都不会放过她的。

说到底,是她心急了,早知道一步步来,不走这步险招了。木已成舟,但愿冷夏没多话。

“一姝,要我说,你直接留下来好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况且,我也稀罕你。”

“你娶我?”江一姝自讽地斜睨着方星问。

“婚姻?要不要有什么区别,我有老婆有婚姻,不还是夜夜陪着你。”

“讨厌。”江一姝撒娇地拍了下方星的胸口。

“嘴上讨厌,行动上可一点也不讨厌啊。”方星再次压倒江一姝。

江一姝回到徽城时,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她疲惫地回了家,拧开灯,吓的差点叫出来。

烟雾缭绕了整个屋子,不知情的还以为起火了,不过江一姝熟悉这类似话梅味道的香烟,来自绍项南。

“项南?”江一姝不敢相信。

绍项南听到动静,依旧没回头。江一姝急忙打开门窗,让烟味散开。

“项南,下次开扇窗,一次性少抽点,这样很危险的,虽没听说谁抽烟中毒,但你这样被烟雾包围着,确实威胁。”

江一姝如一个妻子一样絮叨着绍项南,一面拿来抹布与垃圾桶,收拾桌上的残局。

绍项南自始自终没说话没抬头,就一直保持着低头抽烟样。

“项南,你怎么过来了?”

烟雾散尽,江一姝靠近绍项南坐了下来,不过,她没如往常一样去挽绍项南的胳膊,她怕他情动要了她,她已被方星搞的全身散架了一样。

等手上的一根烟燃尽,绍项南坐直了身体,微微斜过一点余光问:“为什么没接电话?”

“在开车,手机电量也不是很足。”

“为什么回来这么迟?”

“半路车爆胎了,今天这一天,累死我了。”

江一姝不经意地伸了伸胳膊,扭了扭颈脖。

绍项南收回余光,江一姝大概永远不知道,每次恩爱之后,她的皮肤都会有些微红,要第二天才消退,旁人不清楚,但他绍项南明白。

“听说,你胃出血了?”

“已经没事了,喝酒喝的有些急。”江一姝看着绍项南,心底没底,他一向不关心她。

今天这问题,问得她胆战心惊。

绍项南不着声,冷飕飕的眼神一直看着江一姝。

为了气氛不这么冷,江一姝勾着唇瓣,笑靥道:“项南,我们早点休息吧,你明早还有早会呢。”

江一姝的眼皮一直在跳,她说完转身离开,她没勇气面对今夜不一样的绍项南。

“等等。”绍项南一把扯住江一姝的手腕,江一姝被他带坐回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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