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把玩着面前的酒杯,似不经心状。
冷夏有些发怵,不过她的底线一直在那里。

只是方星的脾性,她摸不准,她不确定脑子一抽,是不是就把江一姝喝到胃出血的订单给毁了。

三杯酒,方星说了不会反悔,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他已经放倒了江一姝。

“方总,为了我们的来日方长,我先干为敬!”

冷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豪爽!看冷小姐柔柔弱弱的,原来也是性情中人!”

“这一杯,我陪你喝!”

方星端起一杯,冷夏拿起最后一杯,碰杯之后,冷夏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抬眼望向方星,感觉有一排方星在冲他笑。

为什么会这样?

冷夏倒地前只剩这个疑问。

“出来吧,已经搞定了。”方星冷眼扫过地上的冷夏,冲包间暗房方向喊到。

江一姝掀开茅草,拍了拍身上的碎屑,摇曳着身姿走向方星。

“方总。”

“美人,你交代的事都完成了,现在是不是轮到我快活了。”

方星一双手搂住江一姝。

“当然,不过方总是不是把收尾工作做完?”

方星不以为然地看了眼桌上的酒杯,自信满满地保证,“无色无味,还会自动挥发,迷她个三五个小时不再话下,够我们办完事了。”

“瞧你个猴急样!”

……

徽城,大雨倾盆,顾墨正处理工作,手机“滴”的一声响,顾墨急忙拿过手机。

冷夏下午向他请了假,说是需要出差,对于底层员工的工作安排,顾墨没太在意。

“什么意思?”顾墨皱着眉头,望着冷夏发过来的定位嘀咕着。

浩然山庄?

她遇到难处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扎根一样攀在顾墨心头。

“邢飞羽,立即给安城司县警局打电话,举报其所在地的浩然山庄正聚众赌博以及卖肉交易。”

接通电话的邢飞羽听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在顾墨身边待久了,绝对跟不上他的思维。

“我马上处理。”

顾墨撂了电话,拿起一件外套急忙出了门。

冷夏,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表露心情的人,她不会那么无聊分享她的位置给他,唯一的可能便是她遇上了危险。

邢飞羽按照顾墨的要求给安城司县警局打了举报电话后,给顾墨回电。

“总裁,电话已经打过了,只是,总裁,我们举报浩然山庄的原因呢?毕竟浩然山庄可是方向权书记的亲侄子开的。”

这沾亲带故的,尤其是涉及政界,邢飞羽有些不安。

方向权是徽城市委书记,前年从安城调到徽城。

“市书记?行,我知道了。你马上赶往浩然山庄。”

顾墨收了线,思考片刻拨通了杨叔的电话。

“杨叔叔,您好!”

顾墨带着笑脸,恭敬有礼。

正在书房下棋的杨乾坤放下棋子,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机,“是顾墨啊,怎么想到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你家父身体可好?”

“谢杨叔叔挂念,家父很好。

实不相瞒,愚侄遇上了点困难,希望杨叔叔出手相助。”

“贤侄,你我两家之间不必见外,有事直说。”

顾墨担心因为方向权的关系,司县警局不敢拿浩然山庄如何,所以他希望通过省长杨乾坤施压,立即对浩然山庄展开调查。

顾墨如实地向杨乾坤表达了需求,杨乾坤满口答应,随即交代秘书长安排此事。

顾墨120码往上直奔浩然山庄,等他赶到时,浩然山庄门口停满了警车。

他一路直奔里面,邢飞羽在顾墨后一步赶到。

只见他的总裁一脸焦急,邢飞羽隐隐感觉这件事与冷夏小姐有关。

确切地说,遇上冷夏,他的总裁终于有上心、扰肝的事了。

“总裁。”邢飞羽跑到顾墨身边。

山庄的酒店已经被封在调查,任何人只准出不准进,看着被带出的男男女女,一直没见到冷夏,顾墨心慌意乱。

他再次给冷夏打电话,这一路,他具体打了多少电话,他自己都没发觉。

“总裁,是冷小姐在里面吗?”

邢飞羽问。

顾墨点头,电话还是没人接。

顾墨欲闯进去,被警察拦住了,“抱歉!现在还不能进去!”

顾墨恨自个没长双翅膀,飞进去。

又被带出几个男女,还是不见冷夏的人影,顾墨觉得他等不下去了。

“邢飞羽,你善后。”

顾墨趁警察分神之际冲了进去。

一楼已经被清空,二楼,警察正在逐一排查,顾墨也不确定冷夏到底在这山庄的哪一间房。

为了不让他被警察发现,他只能通过阳台外的管道爬上三楼。

脑海中只是出现了这个想法,顾墨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站在外阳台边缘上,顾墨倏然发现不远处的茅草屋,就在那一瞬间,他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得亏楼层不是很高,没死也没残没伤。

邢飞羽看见他家总裁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危险动作时,吓的不敢吭声,任由警察拉着他说教。

顾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去,转了一周才发现了门,只是推不开。

就在顾墨跳楼的一瞬间,从隔壁茅草房出来一个男子,他大摇大摆地进了冷夏吃饭的包间。

他是这庄园的一名园丁,名朱八。

在半个小时前,他的庄主告诉他,隔壁茅草屋有好东西留给他吃。

他乐坏了,只不过拉肚子拉到现在。

一进屋,朱八就看见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他赶紧给门上了锁,走近一点,又看见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躺在地上。

他都打光棍三十个年头了。

今天竟然有女人送到他跟前!

朱八想明天得好好感谢感谢庄主。

朱八啃了半只野鸡下肚便去解裤子,就在长裤拉到裤脚时,门被撞开了。

他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饶命,饶命……”朱八念念有词,连连磕头。

他平日虽有偷懒的恶习,扒拉寡妇的窗台外,他还没做过别的坏事呢。

“滚开!”

顾墨一进门就看见了倒地的冷夏,他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开朱八,大步走向冷夏。

见她衣服完好,才放下心来。

“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顾墨开口,朱八一听这声音不是庄主,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从地上爬起来,大言不惭地夸口:“我?你管老子是谁!在老子地盘还踢老子?”

朱八打算补一脚给顾墨,接收到他那凌咧锋利的眼神,还是悻悻地按耐住报复的心理。

话说刚刚那脚,踢的他胸口好一阵痛,关键还没开荤,那姑娘倒是如花似玉的招人稀罕。

朱八提好裤子打算离开,临走放下狠话:“下次给老子留意点,再打老子,小心老子爆你脑浆!”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就被邢飞羽再次踢趴在地。

接到总裁的示意,邢飞羽开口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在拳头面前,朱八怂了,“大哥饶命!小的朱八,是这里的园丁。”

“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屋里?想做什么?”邢飞羽狠毒地加重脚上的力度,朱八痛的快哭了。

他后悔不已,今天是怎么了?拉稀拉到腿软,没吃到山珍海味就算了,也没占到这姑娘的便宜……

尽招打了。

“我……庄主让我过来吃好吃的,我刚进屋,还没吃口,就被他打了。”

朱八瞥了暼顾墨,回头对邢飞羽回答,小眼珠害怕地转来转去,他很冤的好不好。

“你庄主是谁?”

“方星,方庄主。”

邢飞羽听了,回头问顾墨:“先生,冷小姐无妨?”

顾墨点头,“让他出去,让他庄主来见我!”

邢飞羽提着朱八出门,立即给方星打电话。

邢飞羽进屋给顾墨回话:“先生,方星说立马赶回来。”

顾墨疑惑不解,却也没多话,眼下要带冷夏去医院,她这昏迷不醒的,一定是中药了。

顾墨抱着冷夏离开,邢飞羽留下来等方星,去医院的路上,冷夏醒了。

冷夏执意回山庄,因为她知道自己被下药,那江一姝呢?她喝了那么多酒,是不是已经被方星给抢占了。江一姝之前那样地保护她,她也要回去找她。

进了山庄,警车相继离开,冷夏迷糊地问:“为什么有这么多警车?是不是江学姐出事了?”

“江学姐?江一姝?”

“你怎么知道?”冷夏问顾墨。

他能告诉她,他仔细地调查过她吗?

“刚才进来时好像听了一句。”

“那她是不是出事了?”冷夏急的手心都是汗。

“没留意,进去看看再说。”

冷夏一路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栽倒。

“你慢点!这里光线不好。”

冷夏哪里还能听见顾墨的好言,她只知道江一姝替她挡酒把自个灌醉,喝到胃出血,现在下落不明。

她的脑子乱糟糟的,好多事想弄清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江一姝。

顾墨牵着冷夏出现在山庄酒店门口时,邢飞羽快方星一步走到顾墨跟前,附耳:“先生,一个有用的字也没问出。”

顾墨深沉翟黑的眼眸扫向走近的方星,面广鼻长,一看就是伎俩多心术不正之人。

“你把江一姝藏哪里了?”

冷夏气鼓鼓地质问方星,她的记忆停留在倒地前与醒来遇见顾墨,这中间一段是空白的。

她很肯定方星给她下了药。

“冷小姐,瞧你这话说的,我哪能藏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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