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流窜犯都是杀人越货的亡命徒,也没怎么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双方一言不合后大打出手。流窜犯仗着人猛,道北人仗着人多,开战之后道北人没占到什么便宜,可随着战斗进行,越来越多的道北人卷了进来,家家户户抄起家伙就参战,直到把这几个流窜犯打得哭爹喊娘,到处乱窜。
可是无论他们蹿到哪,都会遭到打击,几乎整个道北区的人都卷了进来,这几个人从一个地方跑到另外一个地方,马上遇到一群手持铁锹或者扁担的道北人,上去二话不说抡起家伙就干。

这场架持续了几个小时,道北人采用关门打狗的办法,生生把这几个流窜犯打趴下。等到所有人停手的时候,那倒在地上的几个流窜犯只剩下半条命,身上流出鲜血撒满了道北区的大街小巷。

后来警方出警,将这几个流窜犯带走,这几个家伙才算捡回一条命。据说,这几个流窜犯在听到警笛声时,才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眼睛居然闪闪发亮,恨不得上前跪倒在警察面前,大喊一声:“哥,你们怎么才来啊。”

道北人的厉害由此可见一斑,一般人只要不是精神错乱,都不会去道北闹事。当然,也有个别二愣子不信邪,偏要去道北区立棍,借此打出自己的名头。不过绝大部分去道北惹事的都是活蹦乱跳进去,要么被道北人扔垃圾一样扔出来,要么被自己人横着抬出来。

二蛋精神还算正常,所以他没去道北区找那几个打了他的人算账,而是躺在废品回收站里,等着腾飞回来商量对策。

二蛋看着腾飞问道:“腾飞,你给拿个主意,我们该怎么办吧,总不能真就这么认输关门了吧。”

腾飞说:“当然不能就这么关门了,是得想个法子。”

“你有什么办法?”二蛋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来听听。”

腾飞挠了挠头,无奈地说:“目前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二蛋埋怨道:“你说得热闹,搞了半天也是球办法都没有。要真是这样,那咱们不如关门去球。妈个蛋的,老子真想跟这群王八蛋拼命。”

腾飞耐心地说:“你看你这个人,一遇到事你就毛毛躁躁的,咱们这是做生意,不是跟人怄气,能用最小的损失达到最大的目的才是法则,动不动就跟人拼命,你有几条命去拼?”

二蛋闭上眼睛不说话了,神情看起来极度沮丧。

看着二蛋这个样子,腾飞心里也一阵烦躁,他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北那群人做废品回收的都是谁说话比较管用?也就是他们有没有领头的?”

二蛋闭着眼睛说:“说话管用的肯定有,只是我跟他们都不熟,攀不上什么交情。”

腾飞说:“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领头的,虽然只是废品回收,也是商业,商业上的事易谈不易打,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

二蛋说:“这个我自然也知道,可是他们的目的就是挤死我们,把道北之外所有干废品回收生意的都赶走,我们又没有什么谈判的本钱,拿什么跟他们谈?”

腾飞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可去谈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不谈就等死,他想了想接着说:“如果你不想关门,谈判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说呢?”

二蛋叹了口气,说:“我何尝不明白呢,可这些道北人实在难说话,特别难缠,一想到跟他们谈判我就头大。”

腾飞说:“还是约他们出来,谈谈看吧。”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车喇叭声,腾飞和二蛋扭头望去,看到马兰的红色轿车停在了回收站大门口,衣着光鲜面带春风的马兰脸上挂着笑从车上下来。看到美丽动人的马兰,想起大姐白无双在酒店给他说的那番话,腾飞的心脏突然怦怦地跳动起来。

马兰一出现,原本乱七八糟的废品回收站似乎都多了一抹亮色,就连垂头丧气的二蛋眼睛都不由一亮,脸上焕发了光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又恢复了他贫嘴的本质,笑着说:“哟,三姐,我说怎么突然大老远就闻到一股香风,感情是我们的大美女来啦。三姐,几天没见你,可想死我啦。你是不是听说我受了点伤,特意来看我了。”

马兰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瞥了腾飞一眼,抿嘴笑着说:“想你个大头鬼!”

马兰猛然注意到二蛋脑袋上带血的绷带,惊讶地问道:“二蛋,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二蛋苦着脸说:“谁敢打我啊,我是谁啊。我是想三姐想的,整天盼着你来看我,可你就是不来,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自己在墙上磕的。”

“自己磕的?”马兰笑了笑,说:“你神经错乱了吗,糊弄鬼呢。麻利的,如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腾飞说:“不正当竞争,被道北人打的。”

马兰纳闷地问道:“被道北人打的?你们怎么会惹上道北人?”

腾飞把事情的经过跟马兰大概讲了讲,然后说:“我正跟二蛋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事儿还真有点棘手,真有点束手无策。”

马兰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这些道北人确实很难缠,仗着他们抱团经常干一些欺行霸市的事,所以江州人都不怎么愿意跟他们打交道。我就是不想跟道北人打交道,所以第一次卖货的时候特意找到你们这里的,如果是卖给他们,价钱肯定被押得特别低。”

腾飞说:“再难缠我们也要跟他们打交道,总不能关门大吉吧。三姐,你人脉广,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打听到道北那一片干废品回收的是谁说了算,我想把这些人约出来,跟他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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