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个空间最高也不足三米。他甩了甩脑袋,刚才他和那只血尸格斗,血尸已经扑了上来。然后……
是山壁!

山壁上居然有一个机关,血尸扑上来的时候,正好不小心碰到了。然后他就被撞了进来,反而救了他一命。

“爹!娘!余天阙!”他大声喊了几声,黑暗的环境里传来他的回声。龚宜春一时也想通了。看来只有自己进来了,外面那么多血尸,而且枪械作用不大,不知道他们情况怎么样了,一时心急如焚,他摸了摸手上的表。

打开照明,他这才发现水竟然是暗红色的。不是鲜血。晃过头顶,许多倒挂着的乳石,既然有入口进来,必定会有出口出去。他一直在水里摸索,然而水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他浸湿的背包。

将近一个小时,他都在里面转,发现四周都没有出口,岩壁被他摸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机关。难道,那个机关只能进来,却不能出去吗?既然有空气,就一定会有出去的的路!否认了前面的观点,龚宜春不再晕头转向得去摸索,而是站下来思考了片刻,然后一鼓作气钻到水底。

鲜红的水在灯光下艳丽非常,让龚宜春的眼前更加的模糊。水里应该会有出路,他咬着牙,憋紧气,整个人瞎着找路。不同方位的寻找。

我去!龚宜春脸上的细胞都在抖动,感觉自己就快要憋不住了,于是脑袋向上游去,准备换气。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对面游过来,越来越近。

龚宜春全身一紧,感觉一个光滑的东西突然贴着他的小腿滑了过去,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俯身往水下看去,那个黑影围着他的身影旋转了几圈,身形像鱼,滑溜溜的身体猛地缠住了龚宜春。

龚宜春的额头上已经结了细细的汗珠,他的身体不能动弹了。忽然,大鱼一松,竟然放开了他,然后又游回去了。

大鱼走后,龚宜春觉得腿脚一软。心道,这水怪怎么就走了呢。

难道是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它不敢吃,莫非是之前血尸身上的血液?

他也不想了,赶紧潜下水。这个空间这么狭小,水怪又是突然出现,这水底下,果然是暗藏玄机。他跟着水怪游动的方向,游了将近五分钟,隔着淡淡的光线,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大洞,连接着另外一片水域。

他一鼓作气,游过那个洞口,奇怪的是,另一边竟然是纯净的水。

龚宜春感慨了片刻,游了上去,在他的正对方向出现一块陆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走上陆地,拖出沉重的背包。坐下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山洞。

在他的身后,有三条岔路。身边似乎堆积了一些东西。他手电筒照射过去,手差点不稳。只见一堆白森森的人骨整齐地堆放在身边。

忍下心中的悚然,龚宜春捏起几根腿骨,越看心中越是骇然。这些骨头都是青年人的骨头!

他不自在地咽了一口口水,谨慎地环顾四周,朝水底看去,刚才的水怪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后面有三条路,他决定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如果爹娘他们也进入了这个山洞,那他最好还是尽快与他们汇合,毕竟这里诡异的事情这么多。人多还是最安全的。

山谷里的血尸。河水中的水怪。门口伫立的血石。这一切果然还是匪夷所思啊,很多东西都超乎了常理。龚宜春曾经跟刘止纯考古多次,可是灵异的现象极少发生,而这个古迹里究竟埋葬了什么呢?

如果从西方玄幻的角度来解释。有些上古的宝物都会有守护兽在门外把手,可见东西的珍贵。不是最好,就是最恶。

龚宜春心下有些忧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方面年轻人的那股热血和好奇心又涌了上来,真想看看里面的东西。

休息了片刻,他在三条路上纠结了许久,最后凭自己的直觉选了中间一条路。

漆黑一片的洞穴,弯弯曲曲的道路。龚宜春小心地走着自己的每一步,手电筒照在青绿的墙壁上,森然的图案随处可见。像是在记录某种东西的做法。

龚宜春是个喜欢探索和研究的,看到这些图案,步子也跟着放慢起来,图案上,有一些动物,还有人。只是年代有些久远了,他一时还看不出什么东西出来。

“咦。”他忍不住疑惑出声,然后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小铲子,轻轻刮去墙壁表面的青色的污垢。

“呲呲”的声音在洞口里格外明显。

这……这个不是,龚宜春瞪大眼睛,心里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个洞穴里还藏着更多东西。他久久不能恢复心里的震撼。

而远方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龚宜春直盯盯地看着那个方向,在看到来人后,松了一口气。

余天阙慢慢走过来,看到洞壁上的图案,瞳孔猛地一缩,感慨道:“果然如此啊。”

这是龚宜春第二次听到余天阙说这句话,而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余天阙当时会这么说,而且这句话中似乎隐隐透露出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墙壁上的图案正是刚才河里的水怪,水怪,人,血尸……

果然如此啊……收回记忆,龚宜春犹如一根挺拔的竹竿,眼底不甚明晰。他,是该来了。

走出大堂的何润南一行人,已经穿过了密林,到了三堂时,孙承旺躲在地窖里,听到外面的声响,狰狞的脸上一抹怪笑,露出一口黄牙。

左星几人心下窝火,可又不得不交出钥匙。只能脸上硬邦邦的,何润南自然明白他心底的不愉快,现在也没有办法。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

夏冰清不知其中的缘由,但是看到眼前的情况,也能猜出七七八八出来,孙承旺毕竟是戴家大院的守门人,当年戴家的那场大火的幸存者。如今谣言四起,不怕冤魂还不怕这些鬼怪吗?守着戴家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想来他自己最清楚了。

孙承旺收下钥匙,眼睛一眯,发出桀桀怪笑:“要你们的朋友平安无事,就去找第五把钥匙。”

余田咬着牙,被他的话激得双眼通红,到现在都还没见到诸葛珏的影子,还得帮着这个人渣找钥匙。

孙承旺看在眼里,心底愉悦至极。勤勤恳恳在戴家大院这么多年,是时候收回利润了。想到自己被烧焦的半边脸,他内心扭曲了一下。当年……当年的事情,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的更清楚,还有那个幸存的女儿。

他不禁心里冷哼一声,那个女儿当年就被他丢到天井里,生死难料。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回来的早该回来了。想必自己忘了身世,或者也是不想再提起往事了。

当时她年龄小,怎么又知道这么多关于戴家的秘密呢?

他苦苦守门半辈子,如今到了日子将近的年头,戴家的宝藏为什么要留给别人。他扭曲着脸,心里强烈想要得到。

这几个外乡人真的是天赐的机缘,让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突然之间变得唾手可得,果然,哈哈,老天还是开眼了吧。

“你的要求我们自然会完成。但是要保证我们朋友的安全。”何润南的妥协态度让孙承旺很满意,而且他也没想到,单单靠他们几个人竟然已经拿到了四把钥匙了。

所以当即点头:“自然自然。”正得意时,他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门口,然后向前一步,不知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啊他猛得将几人推到三堂墙面的隔间。

何润南发现了,正打算动手,孙承旺用他那沙哑的喉咙喝道:“不想你朋友死就给我下去!”

然后他们几人一起跌落下去,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而三堂的客厅里,孙承旺狠狠瞪着对面,似乎碰到了仇人一般。不,是来捣乱的人。二十年前,这个男人曾来过戴家大院,他记得还很清楚,因为那时候他还是个站在门口很不起眼的家丁。

而这个男人西装革履,身边跟着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那个肤色苍白的男人说:“你们老爷在吗,我想和他谈谈。”

那时候孙承旺看了两人的一身的行头,就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跃而起,不知道这是打哪里来的老爷,赶紧恭敬地弯下身子:“两位老爷好,我们老爷在,不知两位有名片吗?”

“你就跟你的老爷我们叫亚当和夏娃。”那个肤色雪白的男人淡淡道。而他身旁的男人相视一看。

而就在那天晚上,当他把“亚当”和“夏娃”的名字告诉老爷后,他从未在老爷的脸上看过像那天一样震惊的神色。

老爷双腿剧烈的抖动,脸皮一跳一跳,忽然道:“来了。终于来了。哈哈……”

然后,老爷的目光犹如利剑,狠狠道:“不能,谁让他们来的,这是我的!”转头看向他,道,“让他们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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