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军区大雪纷纷。这种大雪纷飞的时候不是行军打仗的好时机,因为天时地利都不占,所以,这时候是全军上下松懈过年的时候。
陆家全家一年就聚这么一起,家族所有的人都围在一起,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好不热闹!

余白相信了陆晋上次不是不发信息,是真没机会。

从初一到十五,各路亲戚阿姨大娘大妈满满登登的挤作一团,除了收红包到手软之外,更多的是祝福。

而祝福到了,感情到了,自然是要喝酒的,几杯下肚,不胜酒力后,红了脸让陆晋扶出去,营长外头,就直接吻了下来……

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并不冷,反而很舒服。

大猫、小猫因为自幼被秦可云带大,对余白和陆晋这对恩爱的爸妈并不喜欢,这也腾出大把时间,让他们两个人分开五年的人弥补那“丢失”的五年。

“真不举办婚礼了?”

陆晋咬着余白的唇,余白狠命的摇头:“不用……现在这样挺好的。”

没有老余把她牵上红毯,她不想办了。

陆晋自然是顺着她的,反正全军上下办不办婚礼,她都是他老婆。

咬着咬着,便吻上了。帐子帘随时要开,好不刺激脸红,偷欢似得。酒香和陆晋身上的香交织重叠,二人抱的紧紧地。

好似不管在一起多久,陆晋怎么也要不够她。

这不过年的白日里,他要带兵训练,白天本着一张扑克脸,一到家立马化身流氓和绕指柔,扑倒余白。

而余白呢?

白日里随着陆亭在特训营打靶训练,晚上累得要死,基本是被扑倒的那个。

可偶尔她也反扑的——

比如现在。

一年的训练,除了身体恢复之外,她的力气也增大不少,突然就一反手把陆晋直接推向后头的墙。

身高差让她不得不踮着脚尖外加仰起头才能轻薄陆晋。

“臭流氓……天天欺负我!”

余白说着,香薷的米酒气就肆无忌惮的喷洒,喝出白气。

陆晋先是不动,接着若无其事的又把她压下来。

这一切动作和当年车厢里完全重叠时,余白想起陆晋说她不是女人的话,被陆晋压倒时,低低笑了。

“说,我是不是女人。”

修长漂亮的黑眸闪过一抹柔光,余白这是喝多了。

陆晋搂住她的腰,压低的嗓音,诱人无比。

“是,是我的世界,唯一的女人。”

迎着大雪,他把她抱起来回营帐,这会儿人都在帐子里吃喝拼酒,他在路上就吻她,一路吻着一路走——

五年呢,不短了。人生才多少个五年?白白浪费的五年,他要加倍的索要回来。

余白晕晕乎乎,觉得自己感觉有些迟钝了。

“你,你刚才缩森么?我……我听不见。”

“唔……”

“我……没……没感觉了都……”

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怎么了,说话说不清楚了,脑袋也嗡嗡的。而他再有感觉时,是他重重的撞击。

轻薄的羽绒被下,是交叠的身体。

营帐里,刻意用了一盏浅浅的黄色小灯,点了后朦朦胧胧的,情调十足。

陆晋咬她耳垂、脖子,一边问她,一边顶她。

“现在……有感觉了吗。”

余白双臂水蛇一样的抱他,勾起脚八爪鱼绕他,醉醺醺的回答:“有了……有了……继续……别停……”

大雪纷纷扬扬,那边儿营帐里的对酒当歌听不真切了,只有身体的感觉无比激烈,帐子里一室生香,帐子外却丝毫看不出什么?不不不,虽然两个帐篷都压着厚厚的一层雪,可若离近了看,便会发现这一帐篷的雪抖落的厉害……

同样被大雪掩盖的,还有全国刑事案件最少的——

怡城。

大雪中的小书房,温柯城在翻阅着那本侦探手记,他总觉得这本手记,自己是要送给什么人。也总能感觉到,曾有个人站在这里和他一起说话……只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只依稀记得是个人。

“叮铃铃铃——”

门前风铃发出悦耳响动时,他抬起头看过去,心里说了句又是他。

那是个英俊又带着丝丝甜美的男人,就像是他店里的夹心黑巧克力。有着苦涩的黑巧克力,也有甜甜的奶油馅儿。

面前的男人就是这样的感觉:

挺鼻薄唇,浓眉鹿眼。

那一双鹿眼别提多甜美了……

只是他身上那福尔马林的味道,和冰冷的气场又像极了黑色的巧克力把他的甜美全部包裹起来。

男人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只买一杯咖啡,静坐一下午,再离开。

温柯城给他续杯时,总能闻见他身上的福尔马林味。

福尔马林这四个字第一次钻入脑海时,他震惊了一下。

因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老板又怎么会知道福尔马林?他的记忆告诉他,那是浸泡尸体的,可是他也只是震惊一下,就迅速离开了。

虽然他有种早认识这男人的感觉,可他觉得熟悉的人多了去了!

就比如那新调来的薄局长,他每次来买咖啡时,温柯城也都觉得他身上的薄荷香熟悉,乃至薄夫人身上的香水味,他也觉得莫名熟悉……

但实际上,薄局长并不认得他!

薄夫人也不认得他!

“一杯咖啡。”

那是冰冷若天山雪莲的声音,温柯城一如既往的点头说“好”。

其实,今天雪太大了,温柯城以为男人不会来了。谁知道,男人仍旧准时准点儿的来了!

在温柯城低头煮咖啡时,他听到男人推滑梯滚动声,那瞬间,心跳突然顿了一顿,好像很久之前也在这里听过。然后他的心脏在不规律的加速、加速……他的手也不自觉的摸上心脏——

他觉得这里少了什么。

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是人还是物还是记忆,他不知道,可他觉得,那会是令他重新活过来,而不是在这里泡咖啡,做意面的生活。

他们都说自己只是书店老板,可他不信!

……

叮!咖啡好了。温柯城将咖啡递过去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了口道:“今天免费加餐,你要么?”

坐在桌边的男人微微一怔……然后那甜美的唇勾了起来。

“是什么。”

他背对着温柯城,声音还是冰冷的。

“呃,随便你点什么。这么大的雪……你还过来,是附近的学生吗?”

温柯城把咖啡递过去时,男人笑了。他看着面前消瘦白皙的男人,在这世上他唯一少许牵挂的男人——

如今,他最爱的女人已经变作人妇,还有俩孩子,再也不会是他的破案狂魔;

而这个男人比他还可怜。

他连他爱的女人都忘记了。

所以,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找到某种共鸣。

“不是,我是……私家侦探。对侦探有兴趣吗?”

井然侧目看过去时,小鹿眼底划过抹淡淡的忧色。

既然你不再是破案狂魔,那么便由我来……

而同样的想法,也适用于薄以凉。

此刻年假,薄以凉与他妻子在国外的私人游艇上晒着太阳。抛却前仇旧恨,又作翩翩世家公子,高雅淡泊于一身,独宠媳妇一人。

他的妻子正是那日在余白家门前喊“薄荷”的那位,是个法医。

很久之前就喜欢他,只是当时的薄以凉除了余白外,看不见旁人……

记得那一天,小法医表白时,薄以凉只顿了顿,便欣然接受。可这种欣然接受,反而让人不安!因为她实在找不到薄以凉接受的理由!

可薄以凉对她真是极好的。

其中原因有二。

一是他尝过失去的滋味,所以,更懂得珍惜。

二是这名法医在大学时期就喜欢他,就如同……

他在很久之前喜欢余白。

放下了一切,他想明白了,既然余白不回头,他回头便好。回头,他吻上旁侧娇妻的唇……

案香袭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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