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就是不可以缺骨气
鞠海兰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是廉小珺!

就因为,她跟那个人有几分相似?

可是年轻的大学生,有几个不是那种小野猫的性格,捋一捋就柔顺了。

况且这个廉小珺明显比她看起来的更要有心计,单单看这才多久,就把安少吃的死死的就知道了。

说实话,鞠海兰恨不得廉小珺再也不会回来,那么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接替她的位置。

但是安以昇的命令,她又真的不敢违抗。

身为安荣地产的大少爷,你要是以为他真的只是一个纨绔的富二代,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鞠海兰不敢耽搁,马上发动人手找廉小珺。

而此时此刻,一间昏暗潮湿的仓库里,浑身上下被无数条绳索捆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廉小珺,嘴角因为长时间缺水而干裂起皮,呼吸若有似无。

要不是单薄瘦弱的身体,因为呼吸而微不可查的起伏着,简直就要以为那真的是一个死人了。

“怎么样?想要了没有!”

冷冰冰的刀片抬起她的下颌,迫使那双早就涣散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自己。

廉小珺艰难的咽着口水,试图以此来缓解口中的干燥,让她说出话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长时间滴水未进,她的嘴里连一点唾液都没有。

半天,那沙哑得像是在石磨上捻着一把沙子的声音才涩涩响起:“我没有钱。”

“呦呵,前几天不是还挺嚣张的吗,三百万的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还上了,怎么,这就没钱了?你不是傍上大款了吗,打电话,让他给你拿钱。”

“我没有!”

廉小珺急忙否认。

然而她的声音太微弱了,只有噏动的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能无力的摇头。

希望这些人能够相信她。

她是真的没有钱了。

安以昇一共给了她五百万。

她用三百万还了父亲的赌债,剩余的钱一部分还了以前跟亲戚们借的钱,另外一部分赎回了被卖掉的房子。

就是希望给父亲安顿好一切,她跟他之间从此再无瓜葛。

然而父亲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相信廉小珺拿得出一个五百万,就拿得出两个五百万。

很快,讨债的又找上门。

廉小珺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跟安以昇之间,除了金钱以外,再无任何关系。

就算自己打了电话过去又能怎样,钱要不来不说,还是自取其辱。

她廉小珺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可以缺骨子里那点烂骨气。

她咬着牙又挨了一巴掌。

这些人是混黑道的,专门讨债放高利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之前那个光头,已经拿这样的廉小珺没什么办法了。

这时候,他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句:“诶,这不是HTA那个陪酒女吗?”

HTA是这里有名的酒吧,平时没什么事,这伙人没少去。

酒吧里光线不好,服务员又都化着妆,出了那道门,自然没有人再联想到里面的人。

可是这个人眼尖,还是认出了小珺。

小珺在酒吧并不陪酒,只是单纯的服务生。

是这些人以恶度恶,用自己的思想把别人想的肮脏了。

有人一开头,迅速有人快速的应和起来。

“既然如此,那还犹豫什么,正好哥几个都好几天没开荤了。”

周边顿时响起一阵狞笑声。

这种声音小珺自然不陌生,更何况她身体虽然不支,但是理智还在。

她惊惧恐怖的望着眼前的人,然而被紧紧捆在椅子上的身体,将她凸显得那么单薄。

……

鞠海兰的电话打过来,安以昇已经按下了车钥匙的开关,接通电话,只有冷冰冰的一个字:“讲!”

鞠海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在一间地下仓库里……廉小姐似乎和几个新朋友玩的很高兴。”

她的措辞还算委婉,但是语气里的那种轻蔑,还是让安以昇一下子就听出了里面暗含的意思。

车子划破夜色的闪电一样,将世界一劈两半。

安以昇双眉紧紧蹙着,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盘起。

浑身肌肉都紧紧绷着,竟然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该死的是,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仓库的位置偏远,又阴冷又潮湿。

黑亮的皮鞋踩在满是污泥的地面上,树枝被咔嚓一声踩断。

跟在安以昇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跟了老大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大这种表情。

哐当——

仓库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秃头动作一僵,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门口的方向。

看到来人的时候,乐了。

手里的衣服碎片重重往地上一掼:“英雄救美?”

低头看了看惨白如纸的脸上,紧紧闭着的眼睛,秃头言语轻佻:“不是说不会来救你吗,你看看那是谁!”

然而,此时,廉小珺除了双眼紧闭,没有半分回应。

准确的说,就算是她想回应,也完全没有力气。

身上肆虐的男人离开,她的身体本能的躬成一团,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用尽全力咬紧了牙关,才没有从齿缝间泄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秃头提好了裤子,往前走了几步,挡住安以昇的视线。

瞄了一眼随后进来的几个人,舌头舔过腮帮子,歪着脑袋谈条件:“三百万,老子还你个活的!”

“我要是‘说’不呢!”

斯文的男人,此时犹如杀神附体,双目赤红的盯着秃头,下一秒就要把那油光锃亮的脑袋开瓢一样。

秃头看一眼安以昇带来的空着手的三个人,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十几个拿着家伙的兄弟,“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那你是想亲眼看着我撕票了?”

安以昇冷沉的脸上泼了墨一般,黑黢黢的瘆人。

廉小珺耳朵里嗡嗡的响,但还是听出了秃头声音里嘲笑的意味。

或许是,她更清楚自己在安以昇心中的分量。

挂着凝固着血的嘴角,微微掀了掀,廉小珺自嘲的笑笑。

认命一般,将脸颊在冰冷湿腻的地面上蹭了蹭。似乎是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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