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怪我自说自话,却忘了向周兄弟你交待清楚了。”
杨茂才正说得起劲,被我一打岔,才猛然醒悟。

于是便解释道:“老孙最初开这个茶馆的目的不得而知,后来却因为这个茶馆,引来一批古玩行的人常来聚集,这里就渐渐成了一个交易之地。”

“古玩……就是古董吧,杨大哥的意思,这里是交易古董的地方?”

真是瞌睡送枕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下午要去哪里打听这个事,竟然发现早就进了门。

“对,基本是一个意思,只是因为历史原因,叫法不同而已,怎么,周兄弟也对这个感兴趣?”

杨茂才因见我似乎很感兴趣,便又道:“‘古董’这个词流行于明代,又有称为‘骨董’的,骨,是取其精华,去其糟柏,尸体腐烂了,只剩下骨架,自然是精华,董,则是弄懂和学习古人的精华。”

“哦,那古玩这种说法呢?”

我的确有了一些兴趣,于是便又问道。

“‘古玩’这个词是清代中早期流行起来的,据说是与乾隆皇帝好古爱把玩有些关系,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又扩大了它的内涵,现在通常把青铜器、瓷器、玉器、字画、古籍善本和古典家具、竹刻牙雕、文房四宝、钱币、织绣等十大类都包含在内了。”

杨茂才如数家珍,竟然对此颇有研究,一口气娓娓道来,一下就解了我的困惑。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刚才杨大哥又说,老孙靠做这个生意就强过了茶馆的营生,而且开一次张,就赶得上三年?”

这才是我关心的核心所在,既然有东西要出手,必须找个好买主,而更要卖出一个好价钱。

老子的东西虽然没花本钱,但也不能被人转手一赚,就够他吃三年的。

“呵呵,这也正常,玩这一行靠得就是眼力与人脉,没眼力,你拿着宝贝卖个白菜价毫不稀奇,没人脉,你明知道是件宝贝,找不到合适的买主也只能烂手里。”

杨茂才随即又道:“再说,不要眼馋有人赚得多,眼力好那是本事,靠着本事赚钱有什么不对的吗?而且为了这本事,还不知打过多少次眼,交了多少次学费了呢。”

“嗯,我明白了,靠着本事赚钱,果然是没错的。”

这个道理,我是极为赞成的。

“只是,如果咱们有几样东西要出手,但又不想吃亏太大,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我便又问道。

“这就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先给你掌下眼了,也就是做个初步的鉴定,有个大略的评估,或者,就到专门的文物机构去做鉴定。”

杨茂才听我问得这么仔细,似乎略有所悟,便又正色道:“如果去做鉴定,一个是比较麻烦,还需一定数额的鉴定费,另外,东西的来历必须清楚明白。”

“哦,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事待会再说,咱们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我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数,但知道杨茂才最关心的还是他儿子的事,于是便主动道。

“好,这事还要先谢谢兄弟你救了孩子,先前我们也有些犹疑,但一直不敢肯定……也请了两个大师给做了法……但还是出了问题,这才住了院。”

杨茂才说到孩子身上发生的事,眼神便有些不同了,似乎恐惧再一次爬上心头,隆罩着的阴影再次压到头顶。

“呵呵,杨大哥不需担心了,孩子的确中了邪,身上残留了一点影响,但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见杨茂才说到这事之后,变得似乎有些不对,马上就先安了他的心,去了他最大的心病。

“啊……那么简单,不需再做法了么?周兄弟,先前我们只是不敢确定,实在没有办法,但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咱们该请什么法坛就不要节省!”

杨茂才郑重无比地说道。

“嗯,这事我还要看一下情况,请杨大哥说一下这事的来龙去脉吧。”

我见此情景,也懒得再费口舌解释,便想先了解一下,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以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还要从一所老宅子说起。”

杨茂才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我不再说话,就听他从这所老宅子讲起:

“那是一所老宅子,祖上传下来的,当然也修整过很多次,原本也一直住人的,但十多年前,我结婚的时候,单位分了房,就顺便搬了家,然后房子就一直空了下来。

不久,就有人租赁了过去,因此里面也一直住着人,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除了到固定收房租,或者需要维护的时候,我们是不去这座老宅的。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当时换了新的房客,是一对母子要住。

对了,我们那套老宅子就在麟城一中附近,这对母子租住的原因,也正是为了不用住校又图个方便。

原本这事很好,但只住了两个月,就找上了我们,说要退房,原因竟然是里面闹鬼,差点把孩子给吓坏了。

当时,我们就很气愤,若说觉得房租贵不住也就罢了,但她这样一说,岂不是坏了名声?

今后谁还敢来住?

但终究这对母子还是退了租金,换了地方搬了家。

这就耽误了许久都没租出去,只过了两三个月之后,便又有一家来租了这所老宅子。

可这次更离谱,还只住了不到三天,就非要我们退房租,说里面闹鬼,而且也听邻居们说了,这事真不是他们在胡说。

这次,我们也懒得扯皮了,当时就认定,是某些人见我们收租眼红,造谣吓得人家不敢继续住,便干脆的退了房租。

于是,这一次空了更长一段时间。

直到今年初,又换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合租,这次我们长了教训,就先说明了情况,免得到时候扯皮。

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当然不当一回事,但在我们的坚持下,就约定即便他们反悔了不住,至少也要付够三个月的房租。

这事原本就算完了,但没过十天,几个小伙子就来给送钥匙,并说不敢住了,宅子里的确不太干净,但房费也不要求退换了。

所以,又经过这一次事,倒真让我们心中有了些阴影,虽说不信世上会真的有鬼,但也觉得很蹊跷,于是这房子也就彻底空了下来,我们也不打算继续出租了。

直到前些天,我爱人说房子空着也太可惜了,不如我们自己去住。

再说,孩子渐渐长大了,还要一家三代挤在一个七十多平的楼房里,的确越来越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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