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我一笑,“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你知道?”
“人间没有这剑法!”老驴斩钉截铁的说,“刚才你练的时候,咱好想看到好多云彩在你身边绕来绕去的,这肯定是天上才有的。你忘了么,你上辈子是天上的神仙,用的就是宝剑哪!……明白了,肯定是你前世的功力恢复啦!”

我看看手里的宝剑,“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完全是身体的本能。”

老驴兴奋的不得了,跑过来一拍我肩膀,“那就对啦!这本能是你上一世的记忆,哥们儿,咱估摸着你的神力也快恢复了,到时候什么阿乞罗,阿伏罗,白莫儿的,绑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

“得了吧”,我讪笑,“前世在天上,我也不是她们姐妹的对手啊,别说现在是在人间了。至于恢复什么神力,那是更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是人身”,我看看他,“跟你一样,凡夫俗子之体。人修炼的过程,说俗点就像是不断的脱胎换骨。因为修炼聚集的能量越来越多,普通的肉身是无法承受的,反过来说,不脱胎换骨也无法聚集更多的能量。神力,那是什么力量?我们毕竟是人,这个身体承受不了的。不然的话,也木青格的身体为什么被阿乞罗整废了?”

老驴点点头,“那照你这么说,除非你修炼成仙,不然那力量就只能想想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啊”,我淡淡一笑,“如果将来能回到天上,我到底是李沐阳呢,还是曾杰呢?”

“是谁不重要,反正你是咱哥们儿!”

我一笑,“嗯!哥们儿,你累了么?”

“不累,精神着哪!”

“去睡会吧”,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我有点饿了,去外面找点吃的,你不用避讳了,我和以柔的床你不敢碰,另外一个屋里不是还有一张么?”

“咱也饿了,跟您一起吃去,还不困呢”,他伸了个懒腰。

“你快去睡吧”,我一推他,“吃的我给你带回来,你现在必须睡觉。不然的话该耽误事了。”

谢予出定时,我恰好提着几袋吃的刚进门。

“吃点吧,味道还行”,我递给他一个盒饭。

“我刚出定,不饿,等会再吃”,谢予看看身后的云灵和云玄,“师兄,咱们下一步怎么安排?昨天夜里我得到消息,修罗教的一大批高手已经出发去终南山了,这个事你知道吧?”

“哦,知道”,我淡淡的说,“修罗教的事,你们就别管了,他们自然有分寸。”

“可是……”

“哎对了”,我叉开他的话,“修罗教新任教宗,你认识么?”

“不认识”,谢予老实的说,“我们对修罗教了解的实际没那么多。”

“哦”,我点点头,“你先吃东西吧。”

谢予沉默片刻,“师兄,你和修罗教宗见过面吧?”

我一笑,“是啊,见了一面。”

“他们去终南山,是为了对付阿伏罗?”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阿伏罗,这个需要问么?”我看他一眼,“师弟,这个事你别问了,你也管不了。”

他犹豫了一下,把我拉到外面,压低声音,“师兄,他们是不是去追杀白莫儿了?”

“不可以么?”

“白莫儿虽然可恶,但她毕竟是我们祖师爷的亲妹妹,师兄,这样不太好吧?”

“那你去感化白莫儿,让她回归正道,做得到么?”我冷笑。

“我做不到,可是修罗教这么做,我总觉得不妥”,他低下头。

“妥不妥的,你要学会糊涂”,我缓和了一下语气,“谢予,你师父对你赋予厚望,将来你就是灵仙教的长老。师兄犯过的错,不希望你再犯一次,你明白吗?”

谢予一抱拳,“我懂了,多谢师兄!”

“明天一早,你们师兄妹三个立即赶回灵仙教密殿,我这里不要你们帮忙了,回去帮小雅。”

“嗯……那修罗教那边……”

“你师父和你师爷想必早就知道修罗教的动向了”,我顿了顿,“那他们有没有给你们什么命令呢?”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请示师父了,他却叮嘱我们不要管修罗教的事,只听你的安排。”

“这就对了”,我会心一笑,“你师父既然都这么说,你还操什么心?”

“可是如果我们回去了,这里只有驴哥陪着你,够用么?”谢予担心的问。

“他留下就行了”,我说,“人越多越不安全,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吧。”

“师兄说的对”,云灵走了过来,“我们来湖北之前,凌姑娘跟我私下里说过,等曾师兄这边的事办完了,就让我们回密殿去。”

“她还说什么了?”我问。

云灵看了看谢予,从腰间取出一个物件递给我,“她说等曾师兄让我们回去的时候就把这神印交给你。”

我一看,是金轮印。

凌晓雅明白我的心思,她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也预感到了会发生什么。看到金轮印,我心里轻松了许多,对准备要做的事也有了很大的信心。

我接过金轮印,“你们回去后告诉小雅,我最多再过二十天就去密殿跟她会合。那边的事情就让她多费心了,告诉她不要担心我,后面的事我心里还是有把握的。”

“好!”云灵看看谢予,冲我一抱拳,转身回屋了。

“师兄,你和凌姑娘早就计划好了?”谢予问。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一笑,“计划好了?是啊,我们早就计划好了,为了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

谢予等人走后,我们继续在林以柔的小院里住了十多天。原本干净利索的林家被两个大老爷们儿给造的乱七八糟的。这没办法,我们哥俩都没有收拾屋子的天分,前后两次准备给人收拾干净,每次都是越收拾越乱,最后干脆就放弃了。

“要不然下午给找个保洁过来?”老驴无奈。

“不用,让以柔自己收拾吧”,我看看表,“咱们一会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啊?”老驴一愣。

“去陕西户县,参加大会战,追杀白莫儿”,我淡淡的说。

“行,那我订机票!”老驴掏出手机。

“不,坐飞机太快了”,我拦住他,“你呀,出去找个出租车,咱们打车去参展。”

老驴纳闷,“不是曾爷,您这是唱哪出儿啊?坐飞机太快,非要打车……那么远的路,咱俩又不是本地人,谁敢接这活儿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尽管去找,肯定能找到”,我笑了笑,“出租车嘛,谁还不想挣钱了么?”

“那行,咱这就去找勇夫去”,老驴转身走了。

我回到房间里,把床重新铺了一下。虽然整体很乱,但起码这床是干净的,这样以柔下午回来收拾累了,还可以躺下休息一会。

很快,老驴回来了,“曾爷,找到勇夫啦,到门口了,您看咱……”一看我正在铺床,他楞了一下,“您这是?”

“房间乱,咱收拾不好,没办法”,我仔细休整着床单的细节,铺的尽量工整,“虽然我也算是这房子的主人吧,可留下个乱摊子拍屁股走人的话,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这床我用心收拾好,也算是对以柔的一片心意,等她回来看到了,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啥意思?告诉她你俩的意思就是铺床单?”他问。

门外的“勇夫”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带着个黑墨镜,脖子上还有纹身,一看就是个横主儿。话说回来,不是横主儿人家也未必敢接这趟活儿。

上车之后,勇夫瞅瞅我俩,“计划怎么走呀?”

“随便你怎么走,三天内赶到户县就行”,我闭目养神。

“好!”横主麻利的发动了车子。

“哥们儿,开稳当点,我们爷眯着呢”,老驴叮嘱,“丑话说前头,要是我们爷睡的不安稳……”

“我懂的,我懂的!”小伙子笑了,“拿了你双倍的钱,当然要提供双倍质量的服务,先生,您就放心吧!”

小伙子所言不虚,车开的很稳,但是我在后面却没睡着觉。我闭目养神本来也不是为了睡觉,而是为了入静调息。

上高速之后,手机响了,我睁开眼睛一看是条短信,老驴发来的,“曾爷,就这车速,三天内肯定赶不到陕西,您肯定有别的用意吧?”

我不动声色的回复了一条,“驴爷果然聪明。”

收到短信后,前面的老驴笑了笑,“哥们儿,开的太慢了,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第二天傍晚,我们慢慢悠悠的进入了河南境内,这一路上老驴尽打瞌睡了。

“大哥,天黑了,是不是下高速找个地方住呀?”小伙子以为还像昨晚似的。

老驴揉揉眼睛,“到哪了这是?”

“这里是河南了。”

“操!怎么才到河南?”老驴勃然大怒,“就这慢慢悠悠的速度,跟爬似的,驴年耗子月也到不了户县哪!你丫还想不想挣钱了?”

小伙子一愣,“不是你让我开稳点的吗?要稳还要快,怎么可能嘛!”

“少废话,今晚不睡了,连夜赶路!”老驴跟恶霸似的。

小伙子一阵冷笑,“好!”脚下油门一踩,车一下子窜出去老远。

“嘿,你丫成心是吧?”老驴怒了。

“别闹了”,我出面圆场,“刚才手机短信提醒,前面堵车了。小伙子,别跟他一般见识,随便找个地方下去,走下道。”

“好!”他瞥了老驴一眼,“下道开不快,也开不稳,这一带是山区,告诉你,不许再骂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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