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辆车缓缓冲我们这个方向开过来。
我示意李丹不要出声,拉着她往院子后面走,老驴在后面紧跟着。来到四合院外墙的东面,这里比较隐蔽。

“你就在这待着,一会我俩出去,你千万别跟着,记住!”

李丹欲言又止,犹豫一番点点头。

我转过来跟老驴吩咐,“对方应该是三个人,一会你拖住那两个大的,剩下那女的我对付!”

“你真够意思!”

“那女的厉害,你不是她对手!”

“女的能有多厉害?”老驴不屑,“咱先找个顺手的家伙”,边说边在地上摸索,“操,这地方打扫的也太干净了,连块砖头都没有,碎石头也行啊!”

“你想干嘛?不能打坏他们,那可是咱的贵人,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老驴把袖子挽了挽,“放心,赤手空拳,轻拿轻放!”

李丹站累了,想坐下,我一把拉住她,“你不想生孩子了?”

“啊?我?”

“这地方阴气重,你要是在这坐一会,就不能怀孕了!”

李丹很尴尬,“我知道了。”

我和老驴回到树下,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汽车。那车开的很猛,颠簸的厉害。

那汽车一直开到门前停住,熄火,关灯,开门,陆续下来三个身影。

前两个身形高大,一个一米九左右,虎背熊腰,另一个一米八左右,也非常强壮。

最后下来那个则不然,身形纤细,腰杆笔直,动作麻利,一股锐气。

三人下车后并没注意到我们,走到院门前观察一番,高个的壮汉还推了推门,接着就是三个人那一番叽里咕噜的对话。

老驴推推我,指指他们。

“蒙古话!不懂!”我压着嗓子。

“现在怎么办?好像没看见咱!”

“喊话!”

“喊什么?”

“随便!先把他们引过来,不然一会那壮汉该踹门了!”。

那个纤细身影突然一摆手,停止了讨论,警觉的听了听,转身冲我们这方向走来,敏捷的像只豹子。

“被发现了,快喊话!”

老驴赶紧站起来,清清嗓子,“呃……吃了没?”

纤细身影嘴里说了一句蒙古话,听不懂意思,但绝不是善意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杀气。

“嗨嗨嗨,你站住!……给我站住!……操,你听到没有?妈的你聋啦!”

纤细身影脚步不听,她身后两位壮汉也紧跟上来,杀气腾腾。

我站起来,把老驴拉到一边,“站住!”

看我站起来,纤细身影停下了,身后的两位壮汉想冲上来,被她制止住。两位壮汉怒气冲冲,她轻轻说了一句话,那两人往后退了几步,十分戒备的盯着我和老驴。

“你是谁?”纤细身影问。

“原来你会汉语啊!那你刚才不搭理咱?”老驴忍不住喊道。

“你是谁?”身影不理老驴,盯着我。

月色朦胧,我依稀看清了她的样子,算个美女,英气逼人,齐腰长发结成两条辫子,身形强健,透着力量美。一股纯净而厚重的灵气环绕着她,凝神观察,里面不断的闪现火焰的光辉。

“我本以为,美丽的草原上空飘荡的,只有黄教的法螺之音了,没想到,长生天的子民依旧保持着萨满教的祭火。”

“你是谁?”她依旧盯着我,眼神更戒备了几分。

“妹妹,你是不是就只会这一句汉话?”老驴忍不住插嘴。

“你算老几?傻

逼!”女孩旁边一米八的那位忍不住骂道。

我和老驴一愣,京北口音,关键是,这壮汉原来是个女人!

“毕力格,不要骂人!”女孩声音不大,力道十足。

那个叫毕力格的女人很怕这女孩似的,赶紧住嘴。

老驴看看我,“哎,这名字怎么听着像个男人?”

我没理他,看着那女孩,“你们要来拿回自己的宝物,需要和我们联手。”

女孩冷笑,不言语。

“我们需要联手,凭你们自己是取不回宝物的”,我强调了一下语气。

女孩还是不说话,转身冲着院门走过去。她的两位跟班铁塔似的往我们面前一站,拦住我们。

“你不要碰那门!你不能打开!”我冲她喊。

她走到院门前停下,转过身冲着月亮跪下,双手朝天,念念有词。

“得拦住她,她要破门进院!”我冲老驴一使眼色。

老驴会意,猛地冲两个铁塔扑过去,两人早有防备,那个一米九的大汉上前一步,一把按住老驴肩膀。老驴肩膀一滑,躲过他的大手,冲着那个叫毕力格的女人扑了过去。

趁三人撕

扯的刹那,我一闪身绕过毕力格,十几步跑到那女孩身边。没等我抓住她的手,那女孩右手一转避开我的手,一把抓住我的后领向怀里带,右脚往前一趟,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我趁势一手搂住她脖子,一手扯住她腰带,后背着地的瞬间借势一滚,把她也给带倒了,直接压在了我身上。

她反应极快,就地一滚利落的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姑娘,这门不是这么开的!”我也站起来。

“不许拦我!”她像一只发怒的小豹子,冲上来就打,我刚一格挡就被她结结实实的一个背摔扔到地上。

这一下摔得我五脏六腑又麻又疼,差点给我摔吐了,看来以后要吃这碗饭还得加强搏斗训练。

在她第二次把我当口袋来摔的时候,我下盘一沉,马步前插,右手被她背住,左手按住她的腰,这样她无从发力。

她一看使不上劲,左脚进步,右手横击,一个右转身,我一个趔趄跪倒地上,疼得我一阵闷哼,胳膊差点断了。

感情她还会点太极拳?

“再拦我,我就不客气了!”她冷冷的说。

“你以为你现在就客气?我的胳膊断啦!”我气

喘吁吁。

她不说话,顺势一横推,我侧着摔到地上,脸上火

辣辣的。

那边老驴惨叫不断,就像个包袱被两个铁塔扔来扔去,估计他也蒙了。

跟蒙古人玩摔跤,得慎重!

“驴!别跟他们缠斗,摔跤不是你长处,出绝招!”

“啊?……操……绝招?……哎呀!”二百五看来真的摔蒙了。

“你们还有绝招?”女孩轻蔑的一笑,“没用的男人,连女人都打不过!”

这话可让我火了。

曾家的子弟,多少都会点武术,我堂伯父是我们当地著名的形意拳师,我小时候也跟他学过,虽然很懒,但还是有点功底的。看她是个女孩我不忍打她,既然这么讽刺我,老子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好男不跟女斗之类的糟粕了。

世界就这样,需要了,那就是规矩;用不着了,那就是糟粕。

我站起来抹抹脸上的土,“美女,放马过来!”

女孩怒吼一声,冲过来一脚直奔我裆部,我一坐胯,右腿膝盖护裆,她没踢到。同时她的右手抓住我的衣领,左手云捋我的右手,左脚做绊子,又要摔我。

这种情况下,你越撕扯摔的越狠。

我本能一转步,左手贴身一架,架开她的右手,右手反转,按住她的左手,脚下一趟,后脚一蹬,身子往前一迎,左手顺势变劈拳落下。

女孩一下子被我打出去两米多远,仰面摔倒。

她捂着胸口挣扎着坐起来,眼神恨不得杀了我,“卑鄙!”她怒吼一声,窜起来又要冲过来。

不打女人,没用;打女人,卑鄙,面对这样的母豹子,不打就是无奈。

又打了几个回合,各又摔了两次,她毕竟是个女孩,体力不行了。

“美女,咱别打了……本来是好事,成打群架了,你是为打架来的么?”

“谁让你拦我!”

“我是为你好,你进不去!”我低吼。

我一吼,她倒安静了,冷冷的坐在地上看着我。

“让你的人停手,别把我哥们儿打坏了!快点!”我瞪她。

她不服气,眼神倔强,“就不!”

“得得得,我不拦你了,你看你能不能进去,行了吧!”

女孩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冷冰冰的态度,站起来冲着撕扯的三人喊,“乌尔图,毕力格,不要打了!”

乌尔图听到她的话,把刚刚举起的老驴轻轻扔到地上,老驴摔的呲牙咧嘴,不住的呻吟。

毕力格一看,蹲下

身子,“哎,你就这么没用?”

“操,两个打老子一个,还说老子没用,有本事回头咱单挑!”“好,单挑就单挑,我让你一只手!”毕力格伸手一拉,把老驴从地上给拽起来。

我回头看着这女孩,“这院子里有什么你知道么?”

“一只邪魔,它看守着我们祖传的圣物”,女孩冷冷的说。

“你能对付它么?有把握么?”

女孩想了想,“我要试一试!”她狠狠的盯着我,“你们两个在这看守圣物?”

“不是,我们也刚到。”

“卑鄙的汉人,偷走了我们世代守护的圣物,我们找了几十年才找到这里,今天我一定要拿回圣物。不管你是谁,别拦我!”

“你的圣物不是我偷的,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笑了笑,“姑娘,你即使进了这个院子也找不到那圣物,除非我们联手。”

“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

“你是个巫师,你有些神力,我不否认,但你进这门恐怕不易,不信你试试!”

女孩犹疑的看看我,又看看那道门,慢慢走过去,把手轻轻贴到门上,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一声凄厉的鸟叫,乌尔图,毕力格和老驴都是一哆嗦。

女孩浑身颤抖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主人!”乌尔图赶紧跑过来,要拉她。

“别碰她!”我说。

乌尔图是个典型的蒙古大汉,粗狂彪悍,瞪着铜铃大眼不解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把乌尔图推

到一边,他厚实的身躯真如铁塔。

站到女孩身边,我静心凝神看过去,一只白色的手,透过大门伸出来紧紧抓住了女孩的手,顺着那手往后看过去,透过院门,依稀看到院门的那一边一个红衣女人正冷冷的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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