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空气仿佛被静止了一般,没有想象中的鄙夷和厌恶的眼神,只有惊恐。付炎议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坏笑着对两人说:“难怪迟迟不来开门,还遮遮掩掩的原来……”
小言红着脸,顶着凌乱的头发,跑了出去。该死的煦歌,刚刚居然在弄乱她的头发的时候偷偷亲了她一口,曼霏姐她们应该没看到吧?!

她走了之后,付炎议又恢复了沉重的神色:“既然你也知道我不是月华了,我们也不必绕圈子了。”

煦歌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么,你有办法把我永远变成月华吗?”付炎议淡然的说道。

杯子从手中滑落,煦歌迅速的伸出扇子,接住了茶杯。“要知道,曼霏爱的并不只是月华的那张皮而已,你就不怕……?”

“不怕。”付炎议毫不犹豫:“只要我变成月华,霏霏一定不会离开我的。”他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暗格里的曼霏看到那张她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惊恐的捂住嘴巴。她从未想过付炎议会疯狂到这个地步。

“我恐怕做不到,若你非要如此,可以去南山找我的师傅,他老人家或许可以。”本来还没想到要如何让曼霏和人生离开苏府,或许让他去找师傅老人家可以帮她们争取到些许时间。

“南山……?”

折扇摇曳,煦歌微微点头。“南山在鸡鸣以南,怕是要走上些时日,你还是放弃吧。”

付炎议双手抱拳,感激道:“我不会放弃,多谢告知。”便转身出了屋子。

出门的时候见着往这个方向来的苏风烨,便急急忙忙的跑走。煦歌对他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屋内,他也随之进入。

“煦歌,他真的会永远变成月华吗?”他刚关上门,曼霏便紧张的上前问道。

“师傅他老人家常年闭关不会见他的。就算是见了,他那个老顽童,定不会遂了他的愿的。”煦歌贼笑着说:“现在呢,曼霏你先回去,他定会想借口和你道别。与他别后,我们就想办法给你易容,时间可不能浪费了。”

曼霏重重的点了点头,苏风烨率先出门,四下看看,没人,便招呼她们出来。“人生,你先留下。”煦歌喊住正欲出门的人生。

人生停住出门的脚步,回到了屋里。

付炎议在曼霏房门口徘徊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和曼霏说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却看到从外面回来的曼霏。“霏霏,你去哪了?”

她上前理了理他的衣襟,温柔的说:“我刚刚找雅韵她们去了,四处都没人,也不知去哪了。”

“她们定是贪玩了去。”手忍不住抚上嫩滑的脸蛋,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现在就在眼前,只要自己变成呼延月华,以后就再也不会和她分开了吧。

虽然,他万般讨厌这张不属于自己的皮。

玉指轻轻的推开门,曼霏拉着付炎议走进屋内。“找我何事?”她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水给付炎议。

“我……”他支吾着。

闪耀着光的眼眸飘向他,眼里似乎充满了关切。曼霏暗暗的佩服自己的演技,何时变的如此高超。

“霏霏……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他握住曼霏的手,眼里满是不舍。“我保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分开。”

“你要去哪?”曼霏紧张的问道。“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干娘的病,你是知道的,今天有个江湖医师对我说,只要去南山采集他所给的草药,定能痊愈。”付炎议心虚的编出了个借口。

茶杯落地,红色的身影扑进他的怀里,抽泣着说:“我不要和你分开,我跟你一起去。”

他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相信我。那里路途遥远,我不要你跟着我受苦。”

怀里的人一个劲的摇头,他无奈的叹叹气,若不是怕霏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定会将她带在身边的。“乖,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会早些回来的。”

曼霏抹着眼泪抬起头对他说:“一定要回来。”付炎议笑着摸摸她的头:“嗯,我一定会回来的。”

次日,付炎议一告别苏府里的众人,几人便匆匆进屋,向煦歌的屋子奔去。

原本白皙嫩滑的面庞被画的坑坑洼洼,满是疤痕。花花和苏风烨不得不赞叹煦歌的技术,若是曼霏就这样出去,谁能知道这是画的。

那道疤痕从耳际蔓延到下巴,皮与肉被完美分割,似乎还能看到那些若隐若现的脓水,花花有些看不下去了,跑去找小言聊天。

“诶?奇怪,自昨天之后我便没看到人生了,他不是说要和霏霏一起去鸡鸣山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花花疑惑看了看四周。

“噗。”小言偷笑着说:“你们进来时不是刚刚见过他吗?”

几人苦思着自己进来时的情景,不记得人生有出现过啊,只是看到一个怪怪的农夫样子的男子从他们面前走过……“莫非……刚刚那个农夫是……?”曼霏不太确定的问道。

“看来煦歌的技术不错。”小言得瑟的说着,一句调侃却幽幽传来:“我的技术再不错也比不上某人以假乱真的技术啊。”

这两人真是绝配,真不枉她曼霏苦苦帮他们牵红线。

“好了。”在众人的玩笑中,煦歌又变出了一个毁了容颜的姑娘。曼霏跑到镜子前,左看右看满意的对大家说:“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煦歌微微一笑,将一件亵衣扔给她。

“这是什么?”她疑惑着拿起衣服,看了又看。

“这是我们家小言昨晚辛苦缝的,怕你被那雨妍认出来,往里面塞了不少棉花呢。”煦歌揽过小言得瑟的说道。

曼霏开心的看了又看那件亵衣,心疼的拉起小言的手:“这种事情应该我自己来呀。”小言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她喜欢做这些。”煦歌狡黠的冲小言笑笑,昨晚小言害羞的模样依旧在他脑海里徘徊。

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他吃痛的叫道:“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夫君。”

“谁要你这个夫君了。”小言羞怯的低下头,脸红的像是苹果一般。煦歌笑着将她揽进怀里,对着门边笑着说:“你看我的技术不错吧。”

不知何时,门口已然站着一个少年,打扮有些像是农夫,却是比那些农夫帅气的多,他们竟一时也分辨不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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