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没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快疯了!”蒋子涵无奈的道。
“她这是不正当竞争,我们可以告他们!”坐在后座的王律师突然出了声。

“你确定?”我顿时惊喜了起来。

“当然,他们把价格压缩在成本价以下出售,那不是不正当竞争是什么?除非他们的成本价比你的低很多。”王律师确定的道。

蒋子涵一怔,咬了咬牙转头看向我:“给我几天时间,我调查一下!”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到了厂里我们便把这些事告诉了齐修身,齐修身沉思了许久,终于笑了起来:“你确定对方在法庭上出示的是你那张半成品配方?”

“确定,可是这……”我疑惑了起来。

“那既然是半成品,那说明东南药业的那家伙并没有出手,所谓的东南药业持股申泰也就是谣传了,那么我们还怕申泰做什么?”齐修身不屑的道。

“可是,申泰本身就是规模较大的药企了,我们……”我不明所以了起来。

“你们认为,申泰现在所销售的山寨我们的同类药品,它的生产成本已经低于我们了吗?”齐修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这个,不敢说,毕竟前段时间我听原来的同事说,申泰那边新引进了几条半自动生产线,大量节俭了人力……”蒋子涵迟疑了起来。

“人力再节俭,原材料摆在那里,要想把价格压下去,除非……”齐修身嘿嘿笑了起来。

“除非在原材料上做手脚,那药效必定大打折扣,那么……”我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们的药就是经不住市场验证的,我们只需要等一段时间,他们对我们的围堵就会不攻自破!”

“话是这么个意思,可是也不排除他们真的是在搞恶意竞争,企图打垮我们,我们也不能抱太大的期望!”齐修身叹了口气:“所以我们还是不能守株待兔的,毕竟不管是市场验证,还是我们起诉他们不正当竞争,这都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里如果我们没有收入是很难维持下去的。”

“那您的意思是……”

“尽快拿下你研制的新产品的批号,大量投入生产,趁着我们奇货可居,迅速夺回市场!”

“可是现在的林海官场随着卢定海的出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如果现在去拿批号,那走流程的时候一定会更加严格,需要的时间恐怕会更久,我反倒担心,流程没走完,我们厂就坚持不住了!”我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真不该把钱都撒出去。”

齐修身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担心这些,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我当初离开东南药业的时候没把那些卖股权的钱都给我闺女就好了。”

正说着,蒋子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听了两句便挂断了,叹了口气看着我:“胡杏儿来了!”

“这天都快黑了,她来干啥?”我皱起了眉头。

“她要见你,在厂门口,见不见?”蒋子涵歪着脑袋看着我。

“见见吧。”我叹了口气,毕竟相识一场,现在她落魄了,我怎么能再寒了她的心?毕竟我也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虽说我有这一天她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毕竟也有我的原因不是?

“你!”蒋子涵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我一眼:“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这不关骨气的事,该结束的,总要画上个句号不是吗?”我笑了笑,站起身向厂门口走去。

齐修身则看着阴晴不定坐在那里的蒋子涵,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当我来到厂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一道人影在大门口走来走去,强子带着两个人如临大敌的紧盯着她。

见我过来,脸色有些惨白的胡杏儿脸上突然一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强子几人顿时慌了神,连忙转头看我。

我站在胡杏儿面前,深深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起来吧。”

当我用手去拉她的时候,觉得她身上就是冰窖一样冰冷,不由皱起了眉头,转头看着强子:“她在这呆了多久?”

“有个把钟头了吧。”强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胡闹!”我狠狠的瞪了强子一眼,连忙把她扶到我车上,发动车子就向卫生所开去。

我知道,一定是强子他们故意难为她,不让她进厂她才会在寒风里待这么久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但我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已经脆弱到了极致,甚至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开了暖气,胡杏儿渐渐闭上了眼,脸上也慢慢的恢复了些红润。

到了卫生所,我立即调了一副益血养元的汤药煎了给她喝掉,她才捧着空碗看着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对不起!”

我瞥了她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接过碗就要去灶房。

她连忙一把拉住我再次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打掉了那个孩子,我不再纠缠你了,绝对不会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迟疑了一下,随手把碗放在了柜台上,这才再次叹了口气把她拉了起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那五百万!”胡杏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他们说我爸受贿,说的就是那五百万!”

“当初我让你给林江打款的时候不是说让你过一下公司的账户吗?你直接说是公司借胡姐的钱不就行了?”我诧异的道。

“可是,我当时为了省事,没有过公司的账户。”胡杏儿捂着嘴哭了起来。

“那林江呢?五百万都给了林江,那总要有个说辞吧?”

“林江已经说了那是你还给他的撤资款,可是,他们就咬住了我是用的私人账户,还说我之所以会帮你还那五百万是因为我喜欢你,还拿我逼你结婚的事说事儿,我……”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这真叫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没有她逼我结婚这一说,解释这五百万的事也没那么难了,她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胡姐呢?他们没找胡姐谈话吗?胡姐应该不会乱说吧?”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她!”胡杏儿再次呜呜哭了起来:“她说当初打进我卡里的五百万是我自己强烈要求的……”

“那也就是坐实了你利用你爸的职务索贿了?”我诧异了起来,胡姐这是玩的哪出?没有卢定海,她的后续开发恐怕也要受到不少掣肘,这么一来就算是证死了卢定海,她脑子进水了吗?

“也不算,她目前只交代了往我卡里打钱的事,至于为什么打钱,她说的模棱两可,随时可以改口的样子。”

“模棱两可?”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胡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估计她之所以这么做,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等这一天拿出来要挟胡杏儿,收回那五百万了!我完全相信,即使没有刘聪举报,胡姐自己早晚也会来这么一手!

我绝对不相信胡杏儿会想不到这些,她来找我恐怕也是算准了我这个人恩怨分明的个性,我这次如果帮了她,以后她还会不会……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胡杏儿的话,但我知道,就像我刚刚和齐修身说的那些,林海的官场一日动荡,我的批号就很难拿到。而如果我想要林海官场安定的话,那只有两条路走,一,激怒胡姐,让她坐实卢定海索贿一事,卢定海下台!二,去做胡姐的工作,按照她的想法归还她的五百万,让她改变说辞,保卢定海无事。

可是,我是违背自己的行事作风坑卢定海一次,还是相信胡杏儿的话,去帮他呢?我一时间踌躇不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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