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坏消息?”我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怀疑东南药业现在的研发总监出手了,他把你的配方完善了。”他的脸色慎重了起来。

“扑哧!”我笑了起来:“那也未必就和我的配比一模一样吧?”

“如果你知道,他也是你爷爷带出来的人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了。”他叹了口气:“他的资质犹在我之上,是当初你爷爷最看好的人,只可惜……”

我看着无奈摇头的齐修身,突然好奇了起来:“我爷当年到底是啥人呀?”

“你不知道?”他诧异的道。

“我只知道我们原本不是棋盘村的人,只是后来爷爷带着我搬来的,其他我都不知道。”

“那算了,既然他不让你知道,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他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你的配方在我看来是最完美的,我相信,那人一定也可以做到,这场官司,我们恐怕必输呀!”

再次听到必输二字,我顿时忘记了继续问爷爷的事,皱起了眉头:“你这么忌惮他?”

“嗯,他是真有些本事的。”齐修身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道。

听到了他的话,我更加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想到可能会输,我心里就是一阵烦闷。

“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眼下还是先把手上的几个单子做完再说吧。”他拍了拍腿,站起身向外走去。

我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把情况和他说了一下,他倒是持乐观的态度,说只要有任何一点不一样,那这场官司就会以平局结束,他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一模一样这种巧合的事。

终于有了一个和我观点类似的人,我不由略微放心了下来。

就这样,我们一边晚上开工,一边静等开庭,一转眼就过去了一周。

这天夜里,厂房的机器正在轰鸣,突然一群人从院墙的豁口处闯了进来,当工人们反应过来要拉闸断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李守堂和一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推开前面正拿着摄像机录制现场画面的警察,走到我面前嘿嘿笑了起来:“费总,想不到啊,你这手玩儿的够神的呀?”

“李局长,你看这……”我连忙赔笑了起来:“今天给工人们培训实操,试试机器,正好又让您撞见了。”

“少废话,看看那还有多少没包装的成品,这是试机器?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儿呀?”那年轻人冷冷的道。

“这位是……”我诧异的看着李守堂。

“这是市长办公室的孙秘书,今天协同我们办案。”李守堂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向我眨了眨眼。

“呃……不知道这位秘书大人打算怎么办呢?”我皱起了眉头。

“别的不说,单就我们这么多人从赵家洼翻山过来,你也得有所表示吧?”他冷笑着看着我。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不就是要好处吗?我连忙转头看着蒋子涵:“子涵,去给兄弟们拿点茶钱过来。”

“谁要你的钱了?我是说,你派人送我们回去。”他不等蒋子涵说话便冷冷的道。

回去?这么好说话?尽管我心里很疑惑,可还是连忙点了点头:“可以,可以!”我连忙拿出手机给景区打电话,租了他们一辆中巴,没多久中巴就开到了工厂门口。

“费总,你和齐总还有蒋总不送送我们吗?”第一个上车的那秘书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心里顿时一沉,不好,这恐怕是有去无回了,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那个,这就不必了吧?我这还得收拾一下……”我话没说完,突然几名警察就拥了上来,不由分说的把我和齐修身还有蒋子涵推上了车。

“轰!”工人们顿时炸了锅,呼啦一下把车围了起来。

“乡亲们,听我说!”李守堂一看这情形,立马笑着站了出来:“我们请他们过去是走些程序,很快就能回来,大伙儿不要这样,妨碍执法这事可大可小,大伙儿大多有家和孩子,如果真的闹起来了,恐怕……”

“我们不信你说的!”强子手里提着橡胶棍,站在车前冷笑道。

“对,不信!”工人们也喊了起来。

“我拿我的职务保证,如果我骗了你们,我自动离开局长的位置行不行?”

我和齐修身听了他这句话,顿时微微放心了下来,向着一直紧盯着我们的强子摇了摇头。

强子迟疑了一下,带着众人散开。

当我们到达市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在审讯室中等了一会儿,门突然被打开,我看着一脸笑意站在门口的胡杏儿,心里顿时生出一阵恶寒,我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极端的女人呢?此刻在我看来,她甚至比英子还可恶,她的杀伤力远超英子!

“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呀!”胡杏儿笑眯眯的道。

“我不但胆子大,心也大,竟然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和英子一样不择手段的女人!”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你错了。”胡杏儿轻轻摇了摇头:“ 我和她不一样,起码我没想毁了你。”

“那你现在这么做与毁了我有啥不一样?过几天就要开庭了,你却把我弄到了这里,你是想看着我输吗?”

“输与不输不全在你一念之间?再说了,不是我把你弄到这里,而是你违规生产,触犯了国家的法律,和我有什么关系?”胡杏儿不屑的笑了起来。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去找孩子真正的父亲?非要让我背锅,有意思吗?”

“真正的父亲?”胡杏儿顿时咬牙切齿了起来:“如果不是你狠心的不要我,我怎么会离开棋盘村?不离开棋盘村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无家可归而去酒吧?又怎么可能在喝醉之后被人……”

原来如此!我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愧疚,再次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无家可归?卢市长不是你父亲吗?”

“父亲?呵呵……”胡杏儿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会认他?你知道因为他,因为当年那个小三,我和我妈吃了多少苦吗?你不知道!”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可是你爸他已经悔改了不是吗?她为了你都已经动用了公权,这还不够吗?”

“够?这是他欠我的,他该!”胡杏儿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说吧,你是不是真的要让我像恨他一样恨你?”

我叹了口气,“好吧,如果恨能让你心里好受点的话,那你就恨我吧。”

“所以,你还是不会接受我对吗?”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了起来。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好,那我就等到你回心转意那一天!”她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胡杏儿走了没多久,我就被两名警察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再也没有人来理我。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李守堂笑眯眯的来到了房间里,深深的看了我两眼,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恭喜你了小老弟。”

“啥意思?”我顿时诧异了起来。

“跟我走吧,我放你们回去。”

“回去?”我更加疑惑了起来。

“是啊,本来就没啥事,现在卢定海都要倒台了,我干嘛还关着你?”他嘿嘿笑道。

“卢定海要倒台?!”我顿时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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