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手忙脚乱的给杜子瑶穿衣服,一边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在,我们在!”
“别急我下来救你们!”虎子说完,上面就响起了簌簌的脚步声。

“别!”我连忙叫道:“这里很深!你得去找绳子!”

“这……这他妈哪找去呀?”虎子焦急了起来。

“通知工程队呀!蠢货!”我狠狠的骂了起来。

“哦,哦。”虎子答应完,很快便传来了他打电话的声音。

“别急,我们很快就能出去,出去了我们就得救了。”我安慰起杜子瑶。

“扑哧!”杜子瑶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疑惑的道。

“你骂人的样子真好看。”

“你……”我尴尬的笑了笑,“你笑的时候也很好看。”杜子瑶的脸突然再次一红,娇羞的闭起了眼。

我紧紧的盯着她,真想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很快,上面便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乱七八糟的说话声。

我轻轻摇了摇肚子要的头:“我们要上去了。”

杜子瑶无力的睁开了眼:“要上去了?真想永远留在这儿……”

“不管在哪,我都会这么抱着你的。”我脑子一热,便安慰了起来。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神复杂的深深看了我一眼,再次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抡大锤的声音,紧接着一条绳子就放了下来:“祥子,绑住你们,我们拉你们上来。”

我把用大衣包裹住的杜子瑶轻轻放在地上,倾斜着身体,伸了伸手想要抓住绳子,可是绳子还没抓住,我便倒在了地上:“坏了!我的腿冻僵了,动不了!”

躺在地上的杜子瑶突然睁开眼,看着我流起了眼泪:“费祥……”

“忍住,我现在下来!”虎子的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等我们被拉上来的时候,虎子和一个工人便背着我们快速的往镇上跑去。

放下心来的我也渐渐的在那名工人的背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一脸焦急的嫂子突然笑了起来:“你终于醒了。”

“看你说的,好像我要醒不来了似的。”我不在意的笑了笑。

“可不就是嘛!”嫂子瞪了我一眼,有些埋怨的道:“人家镇上的医生都说了,你本来就有病,又这么冻了一次,烧到了四十多度,能醒过来是你命大!”

“那子瑶呢?”我顿时慌了起来,她比我冻得还久,会不会……

“她没事了,这丫头,多亏了平时身体素质好,早你半天醒了过来。”嫂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那就好。”我高兴了起来:“我去看看她。”说着,我就想要坐起来。

“哎,你躺着吧!”嫂子连忙按住了我:“她又没事,你这么慌干啥?”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她。”

嫂子看着我犹豫了起来,良久,她突然叹了口气。

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咋了?”

“子瑶她被接回市里了。”嫂子低下了头。

“她这么严重?咱医院治不了?”我微微有些诧异。

“不是,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被送回市里了。”

“她不是说她没家,也没亲人吗?怎么……”话说了一半我顿时闭起了嘴,一定是那人!

“你应该也猜出来了。”嫂子再次叹了口气:“子瑶临走让我转告你,千万不要再想她,也不要再做傻事,你们之间,从她走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明明我找到她的时候还很好,怎么……”我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找我的手机。

“你不用给她打电话了,她换了号码,她还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说着说着,嫂子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咬着牙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不是的,不是的!”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关机提示,抓起被子蒙着头无助的哭了起来。

嫂子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轻轻的把我抱入怀中:“哭吧,哭完了咱回家。”

良久,我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愧疚的看着嫂子:“嫂子,对不起,我把对你的爱分给别人了。”

“傻子!”嫂子意外的没有害羞,她摸着我的头笑了笑:“嫂子能每天看到你就满足了。况且,子瑶她也确实值得你爱,只是你们的命……”她笑着笑着,眼泪就再次落了下来。

我伸手给嫂子擦了擦眼泪,笑着道:“咱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儿了!”

“好!”嫂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收拾起她带来的东西。

当我们到一楼大厅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一辆救护车突然乌拉乌拉的开了进来,刚刚停下,几个医生模样的人便用担架抬着一个穿着不俗,看起来大概五六十岁的昏迷男人向里面跑来。

几名医生从楼上迎下来,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看了一眼那病人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我们医院恐怕治不了。”

“没让你们治!我从市里请了专家,你们现在给我吊命就行!”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一个脸色阴沉,看起来三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过来,狠狠的瞪着那名说话的老医生。

“这个,恐怕……”那名老医生为难了起来。

“你们院长呢?让他出来!”青年暴跳如雷。

“我就是院长。”那老医生叹了口气:“我们这里的条件实在是……”

“别给我说条件,我看你这院长是当到头了!”那青年指着老医生的鼻子愤愤的道。

我仔细看了躺在担架上的那个男人一眼,叹了口气,走过去蹲在地上,抓住了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哎,你谁呀?你……”那青年话没说完,顿时皱了皱眉头。

“脑溢血?”我抬头看着正抬着他的那几名医生。

那青年吃惊的看了我一眼:“你是医生?”

“嗯,中医!”我再次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名老院长:“医院里有中医吗?去给我借一套银针。”说完,我转回头看着抬担架的几名医生:“快把他送手术室,再晚一会儿命就保不住了!”

“你,你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你有资格证吗?”那老院长结结巴巴的道。

那青年立即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有!我是棋盘村卫生所的医生,费祥,在你们这有登记,你随时可以查!出了事我担着!”我狠狠的瞪了那个老院长一眼,问我要资格证?不就是怕担责任吗?好歹是一条人命,咋能这么耽误?

听到我自报家门,那青年眼睛一亮,立即催促了起来,狠狠的瞪着还在犹豫的老院长:“还不快去照他说的做?出了事我要了你的命!”

那老院长叹了口气,连忙给抬担架的几人使了使眼色,自己也转身向一个办公室跑了过去。

没多久,病人和银针就被送进了手术室,那青年和老院长就站在那里,一眼不发。

我懒得搭理他们,再次仔细的给他把了脉确定了一下病情,这才开始施针。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观察起他的反应。

他先是闭着眼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继而脸上现出一丝红润,慢慢的舒展开来,呼吸也平稳了起来,只是仍旧在昏迷中。

我终于放下心来,收了针,交还给老院长就打算出去,那青年突然一把拉住了我:“慢着,你不能走!”

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的医术,不由苦笑了一下,站在他身边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几个医生模样的人便闯了进来,青年看了带头的人一眼,顿时高兴了起来:“马院长,你可来了!”

“小林,咱等会再说,我先看看老爷子的情况。”说完,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医生:“你们去把设备搬过来,立即准备开颅手术!”

他看了一眼躺在手术床上的那个男人,脸色郑重的走过去把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两分钟后,他脸上的表情突然精彩了起来,脸色郑重的转头看着那个青年:“我没来之前,你们对他抢救了?”

“是,是的,刚刚有中医给他扎了针。”那青年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谁是主治医生?”他眼神犀利的开始扫视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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