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忍冬揉揉脑袋,清明不少。撑起身子站起来,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愣。
还是那片森林,郁郁葱葱,风刮得叶子“拉拉”的响着,像在唱着欢快的歌。

她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疑惑之余,傅忍冬慢慢镇定下来,思前想后,她刚刚是脑袋突然想到了这片森林,所以突然的进来了。她之前以为的穿越两次可能是错的,她第二次只是从森林离开了,而森林,一直都在!

她开始是怎么离开森林的?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她很饿,然后她心里就想,能离开森林么?对!就是这样!刚刚入森林的时候,她也是在想着这片森林,所以进来了。

难道与她的思想有关?

傅忍冬闭上眼睛,还是来验证一下吧。默念着离开森林,过了几秒钟,她睁开眼睛,大红色的帐篷,琉璃串成的珠子一荡一荡的,还是那个又大又冷清的寝宫。

进入森林。傅忍冬心里惊喜,没错,就是这样了!随着她的意念来进入这个森林。这是个随身的一处空间吧,怎么得到的她也不知道?

傅忍冬站着四处看了看,还是一样的茂密,树干粗广,有的大树要两个成年男人合抱才能围住。

看着挡在前面的叶子,傅忍冬默念让开,那叶子居然为她好好的分出一条道来。

傅忍冬心里很兴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突然,脑袋中出现一个如地图般景象。

一处森林上面写着无尽森林。还有四处地方,分别叫矿山,灵泉峡谷,藏书阁。还有一处最隐秘的地方,一团黑雾笼罩着,傅忍冬感觉到一丝的不舒服,那里似乎弥漫邪恶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

她用意念试了一下,除了无尽森林和灵泉峡谷,其他的都进不去,似乎有股力阻挡着她前进。

傅忍冬念头一转,就到了灵泉峡谷。

温泉上弥漫着一层白雾,傅忍冬试了试水,恰到好处的温暖。这里的温泉有好几处,从峡谷那边奔流过来。却只有一处泉眼,流着清澈的水,乳白色的泉水,尝了几口后,似乎毛孔都得到清洁。

感觉很舒服。

傅忍冬泡了泡温泉,全身舒畅。算了算时间,觉得过去几个小时了,就离开了空间。

天色一片幽深,黑夜无边。

傅忍冬坐下研磨,直到墨研匀之后,执起毛笔,写了半晌,揉碎了几张纸,写着写着竟然慢慢熟悉了,毛笔打着璇,在纸上落下一个个娟秀的字。

撑开纸张,傅忍冬惊了,没发现自己还有这天赋啊,看这字写的,如此漂亮!

还是听香儿说的,傅忍冬对太后很孝顺,这太后又是个喜欢礼佛的。每个月,傅忍冬都会抄写一卷佛经送给太后。

本来想试试她那狗爬的字,正郁闷着送什么礼物过去的。没想到写的这好,翻了翻以前的笔迹,居然一模一样。

傅忍冬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开始抄佛经,这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她眼睛都花了。

揉揉酸涩的脖子,傅忍冬站起来,吹吹还湿润的墨水,又回到床上睡了。

这一觉,微微忐忑。醒来时,打开窗户。

夜,渐渐消散,天空翻着鱼肚白。

傅忍冬一推开门,就看到香儿坐着倒在木柱上,听到响声立即醒了,揉揉眼睛,看到傅忍冬,小小的脸上布上笑容,脸上还带着倦容,却是强打着精神:“娘娘,你饿了吧?等着奴婢去打水来,洗刷后吃点点心!”

“不用了,你歇一会,天还没亮呢。等天亮了,你收拾收拾,随着本宫去见太后。”傅忍冬拦住她,香儿也不逞强,点点头,去休息了,毕竟等会去见太后可不能这个精神。

傅忍冬细细的看着香儿离去的身影,想到昨夜她不开心,香儿担忧的表情。如今,这个丫头又是守了一夜吧。

这原身不是很傲气很嚣张吗?何德何能让别人对她至此?恐怕传言并不可信,人也不只能看外表吧。

还好,香儿这丫头迷迷糊糊的,倒也衷心的很。

她与以前的傅忍冬千差万别,宫里定是传遍了。就是为了避着太后,这些天才没有去,就怕露馅。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傅忍冬吩咐别的宫女送来点心,边吃边思虑着。

傅忍冬把心一横:“香儿,带上礼物,走吧。”

到的时候,太后还在床榻上斜靠着休息。傅忍冬无事时没少跟香儿聊天,对这皇宫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这近身的柳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丫鬟,但当年选择离开先皇,待在太后身边服侍。好多人都说她傻,柳嬷嬷容颜年轻时容颜清丽貌美,肯定会得到先皇的宠爱,柳嬷嬷却铁了心跟着太后,终生未嫁。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先皇逝后,那些妃子下场都很惨淡。

柳嬷嬷总是一副眉眼温顺的模样,沉稳,眼神里闪过的精光,她傅忍冬可没忽略。

“娘娘,太后还在休息,我这就将太后唤醒吧。”柳嬷嬷温和的垂着头。

“不可。柳嬷嬷。让姑母多歇一会,我在殿外侯着就是。”傅忍冬嘴角微微上翘,却一点弧度都没有,这是她惯用的表情。

过了一会,柳嬷嬷便传她进入殿内。

“姑母。”傅忍冬低眉顺眼,恭恭顺顺的。

“忍冬啊,过来姑母这里。”傅忍冬轻轻过去,乖巧的样子。

“你瞧你,也不让柳嬷嬷喊姑母。在外面等累了吧。”太后慈祥的拍着她的手,柔和道。

“忍冬不累。”就站了不到两分钟而已,肯定不累。估计这太后根本没睡着,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忍冬,你是在怪责哀家么!”太后冷冷一笑,突然厉声道:“你做了如此荒唐之事,哀家只有说出这废后,才能平息我皇儿的怒火。更何况,就算你爱你表哥,你做的也太过分了!万一我端木国子嗣不保,这是任何人都承担不了的!幸好无事!”

傅忍冬垂着头,半跪着承受这怒火,声音淡定而真挚:“姑母……忍冬知道。忍冬想了很多,忍冬爱的人不仅是表哥,他更是皇帝!所以忍冬都想明白了,现在一心一意为我傅家着想。忍冬前几日去找了雪晴妹妹,只要姐妹俩同心,一定能保我傅家昌盛不衰。”切,刚刚还一口一个姑母,现在又自称哀家了。

“哎。可怜见的。”太后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扶起傅忍冬,眉眼又恢复温和,仿佛刚刚发火的人不是她。

“你能有这个觉悟就不错了,放心。皇儿的个性姑母了解,你只要温顺、善解人意,你们又是表兄妹。等你啊,怀上姑母的孙儿,皇儿更喜欢你了。这皇后之位,会是你的。”

“姑母~”傅忍冬装作害羞的低下头,低下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

傅忍冬走时,柳嬷嬷送到跟前。

“柳嬷嬷,不必送了。香儿。”傅忍冬喊了声,香儿便笑盈盈的把一个包的鼓鼓的东西放到柳嬷嬷手中。傅忍冬道:“柳嬷嬷多替忍冬照看照看姑母,姑母的身体应当悉心照料。忍冬在这里谢谢柳嬷嬷了。”

“娘娘放心,这是老奴该做的。”柳嬷嬷摸摸这东西,却摸不出分量。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笑意。

宫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大的那物都能摸出分量,摸不出的,那其中的厚度自然不用说了。

殿内,太后抚摸着那卷厚厚的佛经,神色不明:“忍冬,也是个孝顺的。柳儿,你觉得呢?”

“娘娘一直都很孝顺。也许受了打击的缘故,这面上冷了许多。却也明白了不少道理,更何况娘娘还是像以往那么孝顺,让奴婢好好照顾太后呢。”柳嬷嬷笑笑,拿出那包东西放到桌上:“这可是以前的娘娘从不会做的。”

太后眼睛一眯,笑道:“这孩子倒是大方,聪明了好啊,我傅家总得有一个人撑起。本来说……是看看雪晴那丫头……可怎么说我还是喜欢忍冬,她对哀家是真的孝顺。”说罢,重重的叹了口气,皱着眉揉揉脑袋。

“太后,保重身体,这些事。娘娘肯定会有自己的思量。”柳嬷嬷连忙过去揉揉她的额头,舒缓的感觉让太后舒服谓叹:“柳儿啊,这些年,还好你跟在我的身边。可至今未嫁,你可后悔?”

“奴婢从未后悔过。”柳嬷嬷心中一凛,笑笑道:“您这么些年待奴婢如亲妹妹般对待,奴婢心中感激,早就将您放在心里。奴婢的家人又让太后照顾的如此好,奴婢心中只有感激。”

“呵呵,都是好的。”太后轻轻笑着,合上眼眸,假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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