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徐湘颜面前时,徐湘颜手抖得厉害。
不知是怕的,还是压力太大。

她内心情绪波动厉害。

乔亦函看了眼湘颜的脸色,薄唇微笑,安抚她说:“湘颜别怕。”

这句话,也被陆战爵听见了。

陆战爵走到湘颜面前,凤目含威,居高临下,薄唇轻启:“放手……”

放手并非对湘颜说,是对乔亦函。

湘颜吓得,想甩开乔亦函的手,却始终无法挣脱。

陆战爵目光阴寒,转向乔亦函。

“放手,听不见吗?”

乔亦函从病床上起来,穿着鞋站到地面,微笑道:“陆战爵,你以什么身份说出这番话?”

“我是她徐湘颜的男人?”

乔亦函唇瓣笑意更深:“她的男人?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吗?”

他在挑衅陆战爵,赤~裸~裸的挑衅他。

陆战爵上前,手一把抓住乔亦函的衣领,举起拳头:“你……你别以为住院了,是个病人,我就不敢打你。”

乔亦函不以为意的耸肩:“陆战爵,我从未这么认为!”

他嘴唇轻笑着,声音很虚弱,但眼睛里赤~裸裸的蔑视,陆战爵明眼看出来了。

湘颜拽开乔亦函的手,拦在两个人的中间。

“放手,陆战爵你给我放手,你没看见他住院吗?欺负一个病人很有意思?”

“乔亦函,你少说两句,明知道他脾气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惹怒他?嫌命长吗?”

一个是重病的病人,一个是脾气火爆的暴力狂。

两个人打起来,后果湘颜不敢想。

此时,却不依不饶的牟上。

乔亦函转眼看向湘颜,目光温柔:“湘颜,你知道他脾气不好,为什么不离开他?”

湘颜没办法回答乔亦函的话。

她欠着十多亿的外债,她是想离开,可能吗?

陆战爵的脾气个性,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陆战爵听见暴怒道:“你给我闭嘴,我的女人不需要你的干涉,在多说一句话,我弄死你。”

乔亦函不但没闭嘴,反而故意要惹怒陆战爵般。

“湘颜,你相信我,你想要的,想得到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我说到做到,你不必委曲求全的跟他,况且,你和他根本没感情,有也是相互利用。”

“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不用跟他周旋,你的事情我都会帮你的,关于兰姨的遗嘱,我会请律师帮你拿到,相信我好吗?就一次湘颜……”

湘颜看着乔亦函,嘴唇抿紧,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乔亦函说帮她的时候,有一点点的动心。

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撑的太辛苦,太累了,也想要安全臂膀,温暖的怀抱。

乔亦函声音很温柔,目光温润,说出来的话像包裹一层让人相信的糖纸般华丽的让人舒服。

可,湘颜目光转到陆战爵脸上。

看见他目光阴鸷,俊脸戾气很重。

忽地,他出手,一拳打到乔亦函的脸上。

嘭!

乔亦函毫无防备被他打中,鼻子渗出血,人一下倒在床上。

湘颜惊呼一声,连忙把倒地的乔亦函扶起来。

乔亦函本就重伤,陆战爵还打他。

他不知道打下去的后果吗?

乔亦函会死的!

扭头,狠狠瞪陆战爵。

陆战爵愤怒喧嚣:“本少叫你闭嘴,她的事不需要你管,我告诉你,你敢干涉,不是打你这么简单,我一定会弄死你……”

湘颜怒的伸手,一巴掌朝陆战爵脸上扇去。

啪~

陆战爵眼睛阴森的盯着徐湘颜,瞳孔充血,变得猩红。

“你打我?徐湘颜你竟然打我?为了这个男人你打我?”

“我陆战爵从小到大,从未被女人打过,你居然为这个懦弱的男人,动手打我?”

湘颜握拳,紧张的后退,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出手打了陆战爵。

打完之后就后悔了。

可是当时不打他,他真会把乔亦函打死的。

她在他眼里看见了杀气,他会杀死乔亦函,然后伪造出意外死亡的现场。

上次的李宏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湘颜退了两步后,手腕突然被人挽着,乔亦函站在湘颜的身边,说:“湘颜,别怕,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

陆战爵看见两人同站一起,乔亦函握着湘颜的手,握得很紧,而一起面对的敌人……

竟然是他自己!

那一刻,胸口的位置隐隐作痛,很疼很疼,像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背叛他而去,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他今日今日终体会到。

额头青筋凸起,手握成拳头,握紧拳头往墙上砸下去。

咔嚓,静谧的室内,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白皙的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手印子,他手背上血从指间缝隙往下淌,低落在地板上。

陆战爵闭眼,神情痛苦,纤长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颤抖。

他站在原地,闭眼站了很久。

湘颜看他痛苦的神情,想开口道歉,又不觉的自己有错。

想说什么。

不管说什么都站不住脚!

转身,大跨步子往门口走出去,高孤凄冷的背影,消失在踹烂的门口。

看着他这样离去,湘颜呼吸一窒,彷如身体力气被什么抽空了。

想喊住他,喉咙变哑,叫不出声。

他和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湘颜放开乔亦函的手,一下蹲在地上,瘫坐在墙角下。

乔亦函看见湘颜的脸色,眼底带着痛楚,走上前,想把她扶起来。

湘颜摆手,大口大口的喘气,摇头:“别,你回床上休息,关灯,让我缓一缓。”

说完后,眼角有湿漉漉的体液留下,手背一摸,竟然是泪水。

她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哭,觉得胸口好闷,好难受,难以呼吸……

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半个小时,才缓过神。

刚才弄出的动静太大,医生护士进来,很快有人把破碎的门板清理,护士长和几个护士把乔亦函推出,换了一个病房。

他的鼻子还在淌血,上了药物止血。

乔亦函的要求下,在病房里安排了长沙发,让湘颜可以休息。

弄完这一切,湘颜躺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

凌晨快点三点的时,湘颜突然站起来说:“亦函,有专门的护士看护,我想我得走了。”

乔亦函看湘颜,眼眸受伤的问:“你是担心陆战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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