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煜冷着一张脸,看着出现自己车前的女孩儿,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怎么又是她!

莫烟却已经跑过来敲打他的玻璃,“先生,先生,你能不能载我一程。”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是那晚糟糕透顶的遭遇,让他对这个女孩儿实在是没有好印象,所以想都不想,就要踩油门离开,但就在这瞬间,他余光瞥见她怀里白毛毛的东西,瞳孔一缩,突然顿住。

车窗慢慢滑落,一双暗沉的眼眸首先映入眼眶,接着是刀削般深邃的五官,车上的男子穿着藏青色的衬衣,只在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鼓起的喉结蜿蜒出优美的弧度,莫烟对上他的眼眸,心跳一滞,有些仓促的别开眼,低着声音解释,“先生,你能不能载我去XX宠物医院,它病得很严重。”

厉景煜淡淡的扫了一眼虚弱的毛团,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侵略的审视,莫烟觉得自己就像赤条条的婴儿,任何一点儿隐私在这双眼睛里都无所遁形,身后被拦截的车道,一声高过一声的车鸣此起彼伏,她紧了紧手指,刚要开口,耳边突然传来男人清冽的声音。

“上车。”

莫烟抱着毛团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直视前方,看上去从容不迫,而她的内心,却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镇定。

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熏蒸的她有点儿飘忽,她虽不算巧舌如簧,却也不至于拙口笨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男人,她总是无端涌起一阵敬畏,就像小时候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名批评一样,说不出的局促。

男人显然不是话多的人,导航器定位之后,就安静的开车,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莫烟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但她还没开口,毛团突然狂躁起来,划拉着四肢就要跳出来。

尖锐的爪子划过她的皮肤,莫烟一疼,忍不住松开手,毛团立刻跳下去,朝着后座跑去。

莫烟赶紧扭头朝着它喊道,“快回来。”

毛团并不搭理她,低着头在在椅子上嗅了嗅,又跳到下面,焦躁的转圈,最后突然蹲到一个角落不动了,莫烟正寻思着它在干嘛,突然就见一小滩水渍从它腿下蔓延开。

她僵硬地扭过头,悄悄瞄向后视镜,心里带着点儿侥幸,结果一抬眼就看见后视镜里一双幽深的眼眸淡淡的望着她。

莫烟心跳一滞,倏地就红了耳根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清理干净。”

“坐着!”

一声暴喝,吓得她僵住了动作,无措的看着他。

“系好安全带,车子会有人清理。”

厉景煜打着方向盘,面色冷硬,语气虽然冷,却不如刚刚那么吓人。

莫烟微垂着眼帘,说了句“谢谢”,收紧安全带,僵直的坐在那里,第一次觉得十几分钟居然这么难熬。

车子平稳的停在宠物医院门口,莫烟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到男人面前,组织着语言。

“我没别的意思,耽误了您的时间,又弄脏了您的车,我……”

“砰——”

她没说完,男子就推门下车,她的手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尴尬的放下来,解开安全带仓促的下了车。

厉景煜拉开后门拿过外套,随意套上,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座上虚弱的毛团,抓住它脖子后的皮毛,将它提溜起来。

毛团的四肢无力的扒拉了两下,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跟个小树懒一样,厉景煜蹙了蹙眉,轻轻捏了一下它的肉垫,毛团小声“咪唔”了一声,趴到了他的怀里。

莫烟一下车,就见男子穿着件深灰色的风衣挺立在寒风中,他身材挺拔,肩宽腿长,犹如杂志上走出的男模,却因为怀抱着一只猫,突然让人产生了亲近之感。

她弯了弯唇角,走过去真诚道,“先生,谢谢您。”

说着就想去抱他怀里的毛团,厉景煜眯了眯眸子,并未闪躲,反倒是毛团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松爪,莫烟抱着它的肚子怎么也拉扯不开,男人身上烟草味一阵阵飘入鼻中,轻缓的呼吸吹过她的发际,莫名的,她突然红了脸。

“喵嗷——”

毛团似乎是被抓疼了,凄厉的叫了一声,莫烟回过神,收回手,脸色讪讪。

厉景煜顺着毛团的头顶捋到后背,掌心轻轻在它背上压了压,小东西立刻乖巧的蜷缩起来,莫烟惊奇不已,刚想问两句,厉景煜已经抱着毛团进医院了。

她在原地怔了怔,小跑着跟了上去。

抽血,拍片,检查,几乎所有的过程都由男子亲自抱着进行,莫烟只有跑腿份儿,只在最后打针的时候,他们被赶出了病房。

莫烟站在长廊上扶着额头,微微喘气,她低血糖,这几天又恰巧例假,稍一运动就觉得眼前发黑,摇摇谷欠坠。

忽而,腰上一紧,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将她围绕,莫烟神情恍惚,抬眸,男子暗沉冷毅的双眼映入眼帘,淡色的唇瓣距她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他的呼吸洒在她眼睫上,莫烟忍不住眨了下眼,就是这一秒,唇上一软,男人粗粝的舌长驱直入,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

莫烟这个时候是懵的,缺氧的大脑不知道在哪儿游荡,居然鬼使神差回应了一下,男人身体僵硬了一秒,下一瞬,就将她抵在墙上,疯狂的啃咬。

疼痛唤回了理智,莫烟剧烈挣扎起来,“唔——松开,唔——”

男人眯了眯眸子,膝盖顶住她的腿,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桎梏在胸前,精准的逮住她的唇。

莫烟眼角泛起泪花,却怎么都躲闪不开,陌生的的味道,连一秒都那么难以忍受,她发了狠,在他再一次探进来的时候,狠狠咬下牙齿。

咸腥味瞬间充斥口腔,男人蹙了蹙眉,捏住她的下巴松开了唇,冷笑一声,低沉的嗓音嘲讽刺耳。

“谷欠擒故纵,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这个时候又何必故作矜持?”

莫烟脸上青白难看,她挥开他的手,狠狠地擦了擦嘴唇,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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