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电梯门打开,车子被推了进去,然后门又关上。
我再次上前,探头看向那部电梯处,只见电梯门上的指示灯在闪烁着,从十六楼到了十五楼就停下了。

我心里困惑,十五楼这层,之前我没注意过,冯凤也没提过,不知道这层是干嘛的。

我脑筋一转,立即抽身往楼下走去。

到了十五楼,我从拐角探头出去看,只见走廊里也有一扇玻璃门,此刻门半开着,那两个白大褂正推着病床朝里面走去。

里面的走廊里黑乎乎的,并没有开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犹豫了一下,迈步悄悄出了拐角,走向那道玻璃门。

玻璃门上也有同样刷卡的锁,我走进门内,看到那两个白大褂把病床推进了一侧的房间里。

我轻手轻脚地向里面走去,凭着玻璃门处的那盏灯照进来的光,依稀可以看清整条走廊里只在中间有一扇很大的铁门。

我走到铁门边,看到里面亮起了灯。我探头向里面看去,就见里面是一排排的病床,估计有上百张。有的病床空着,有的病床上像是躺着人,但全身从头到脚都被白布盖住了,看起来应该是死人。

我心里疑惑,这层不会是停尸间吧?可一般医院的停尸间都在楼下地下室,不会在楼中间。而且,也不应该有这么多尸体啊?这规模简直抵得上殡仪馆的尸体停放规模了。

那两个白大褂把病床推到顶头空挡处停好,转身要出来了,我连忙缩头回来,看看前后走廊,犹豫了一下是退出门外去还是躲到里面去。

我轻轻迈着步子走向了走廊里面,躲到没有光线的地方,把身体紧贴在墙上。

片刻,我看到那两个白大褂走了出来,拉上铁门,向前去到玻璃门口,走出去关了门,又坐电梯上去了。

我现在还不清楚这玻璃门从里面是否能打开,要是打不开的话就麻烦了,我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了。

我心一横,再说吧,先不管了,我得看看那些尸体到底有什么古怪。

我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了铁门口。这门倒并没有上锁,我双手拉着两面的把手,把门拉开了一点,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墙边找到了电灯开关,啪地一下开亮了灯。

空气中是一股很强的消毒水的味道,而且里面很冷,头顶天花板上有几个孔在呼呼打着冷气。

我目测着估摸了一下,盖着白布的看起来有尸体的病床足足有六七十张。这么多尸体是从哪来的?难道十六楼的研究部研究的就是这些尸体?

我走到一排病床边,前后看了看,这些病床上都只挂了一块标着数字的牌子,并没有姓名卡病历卡之类的标识。那些数字好像是按病床的分布位置排序的,从一号一直到几十号。

我走到其中一张盖着白布的病床边,壮了壮胆子,伸手掀开了一端的白布。

白布下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头,双目紧闭着,眼睫毛上有冰霜的结晶,鼻尖和嘴角处也有。

我再掀起一些白布,往下是这个男人没穿衣服的身体躯干。

看不出这个人死了多久了,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他全身并没有创口,也看不出是怎么死的。

我忍住心里的惊惧和恶心感,盖上了白布。

我向前走了几步,看看四面那些排列着的停尸床,心想还要不要继续看看其它的,估计其它的尸体和这具也都一个样,看不出什么名堂了。

我正迟疑着,忽然脑袋里灵光一现,猛然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脸我怎么有点眼熟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迅速后退到刚才那张床前,再次掀开了白布,盯着那个男人的脸看了片刻。

这下我确定了,这个男人我真的见过!

他就是和我同病房的那个眼镜男,只是此刻他脸上没有眼镜,所以我才一时没认出来。

我心里顿时惊惧和感慨丛生,原来眼镜男已经死了,那病房里的那个就是鬼咯?

他要是鬼,那和他下棋的胖子,还有那个白头发老头不都是鬼了吗?

我立即逐一走向下一张病床,掀开白布辨认起来,果然,没走多远,我就又发现了胖子的尸体!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栋楼里的病人死后又变成鬼继续住在病房里?那些医生护士们知情吗?

我联想起晚上那第一批医护人员进我们病房查房时的情形,他们不是给眼镜男和胖子都诊断服药过吗?难不成,他们也都是鬼?

如果这所有一批人都是鬼,那小梅护士,保安刘哥,以及小梅带进我病房来的那批医护人员就不是鬼了?

我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头大了,决定先不管了,先把这里所有的尸体都辨认一遍再说!

我开始按着病床上那些编号的顺序一具具尸体往下看去。其中大多数尸体都是我不认识的,从外貌上也看不出都是些什么人。

不久,我看到了白头发老头的尸体,这倒没有再引起我过多的惊讶。

但当我看到一具女性尸体时,我再次被震惊住了,因为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小梅!

我呆呆地看了她好久,想不到小梅也死了,那我见到的那个小梅也是鬼?真是太可怕了!

难道这栋楼里的人全都是鬼?

我呆立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魁梧男子正手持黑色棍子向我冲过来。

我立即侧身摆出防守的架势,第一个冲到我面前的保安二话不说挥起棍子对着我就迎面劈来,我侧身闪过,飞起一腿踢在他的胯部,他被踢的一个前扑冲向了一边的病床上,带着床滑出去了。

另一个保安随即已经到了我面前,伸出棍子对着我腰间戳来,我要避让已来不及,索性伸出一手,一把握住棍子往旁边一带。

他被我拉到了身侧,我另一手紧跟着对着他脖颈一掌击去。他惨叫一声向前扑倒过去了。

打倒了这两个家伙后,我趁他们还没爬起来,立即大步向铁门口跑去。

等我刚跑出门口,迎面看到又有四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手持铁棍守在走廊玻璃门那里,正气势汹汹地对我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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