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灰光进入瞳孔的那一瞬间,阿震浑身一阵颤抖。一种钻心的疼痛,快速从左眼辐射到全身。本来就虚弱的他,已经没有在折腾的力气了。甚至连一声惨叫都难以发出,只有痛苦的长着嘴,任由口水,混合着汗水,泪水,慢慢湿润了身下的地面。因为疼痛不断抽搐的身体,如同抽风一般快速的颤动着。
看着躺在地上,如同装了电动马达一般,不断颤动的阿震,怨灵摇了摇头:“希望你能挺的过去,成王败寇。熬过去你就是龙,熬不过去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说完,怨灵最后看了一眼阿震,转身飘回镜子里,在没有了声息。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只有地上痛苦抽搐的阿震,知道那不是幻觉,身上的疼痛不断的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

“快,快,一定要在组织之前,找到那只怨灵。”

不知过了多久,津大废弃的教学楼下,再次传来了黄蜂焦急的声音。不断的催促着队员加快脚步,寻找那个被遗漏的怨灵。

再有一个小时,津大的师生就要陆续回来,到时候他们的行动和战斗,都将受到很大的钳制。

黑虎翻着白眼走在黄蜂身边,懒得搭理他。明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还要装作那么积极的给新人看,好无聊的好吧!

黑虎身边的7号,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在黄蜂和那些队员的身上到来扫去。

“你们俩能不能表现的积极点,有没有一个前辈的样子。”看着懒散的黑虎二人,黄蜂放慢了脚步。

“离我远点,嫌你恶心。”

看着黄蜂将满是汗水的脸,凑近自己,黑虎一脚踹了过去,也不管踹中了什么部位。快步来到尸王身边,斜着眼看着呲牙咧嘴的黄蜂。

“算你狠!”看着跟尸王并肩而行的黑虎,黄蜂对着他的背影竖起了中指。那因为疼痛有些扭曲是脸,配合着他的动作,莫名的有种猥琐大叔的视觉冲击。

引得7号在一旁捂嘴偷笑,而那些队员也是做抬头望天状。

“靠!”面对众人的反应,黄蜂仰天长靠,这脸都特么丢尽了。

听着楼下的动静,阿震忍着左眼的不适,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三摇的走到镜子前,看着声息全无的镜子,有些无力的说:“现在怎么办,我的身体状况绝对逃不掉的,你也会落在他们手里。”

“用心沟通你的左眼,触发它,你会短时得到强大的力量。我被发现了,你要抓紧时间。”

过了很久,怨灵才出现在镜子中,看着狼狈不堪的阿震,微微摇了摇头。

听到怨灵的话,阿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口。然后盘膝坐下,按照怨灵的话,开始尝试着沟通,疼痛到麻木的左眼,感受着里面那道灰光的动向。

“怎么还在上面?”就在怨灵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楼下的黑虎突然皱着眉头抬起头,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楼上。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怨灵还在上面,但是既然出现了,黑虎就没打算放走它。

挥手间,黑虎就御使着火焰,在周身凝聚出一套战甲。与一柄,比偃月刀更适合陆战的大刀。

跟尸王几个小时的战斗,让黑虎收获颇多。对于自己各种能力之间的运用,和衔接更加自如。

也让他知道,选择与地形相配的武器与鬼神。要比以前,只选择实力强大的鬼神战斗,战斗力更强,更实用。

所以,这次他没有再选择武圣关帝,也没有再请鬼神上身,而是决定用在尸王那里学来的技法拼上一回。

单手提刀,身穿火焰战甲的黑虎,排开众人,快步如飞的奔上楼去。

看着黑虎的变化,黄蜂和7号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懵逼,搞不懂他是抽的哪门子疯。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了?”指了指黑虎的背影,黄蜂一脸懵逼的问旁边的7号。

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7号,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楼上,并没有搭理黄蜂,而是也快步冲了上去。

多年的并肩作战,让他们彼此都太过熟悉。只是仔细想想黑虎之前的小动作,7号就差不多懂了。楼上可能有条大鱼在,所有黑虎才会冲上楼,想明白了的7号,怎么可能让黑虎独自冒险。

“靠,都什么毛病。这么大的事,都不知给我一个眼神。”看着7号的动作,在想想黑虎的所做所为,黄蜂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大骂一声,踹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也快步追了上去。

“都特么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跟上。”跑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跟上,黄蜂回头对着傻站着的队员,大声吼到。

听到黄蜂的吼声,众人才算回了魂儿,手忙脚乱的追着黄蜂的脚步,乱糟糟的冲上楼去。

怨灵看着盘坐在地上,汗如雨下的阿震,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伸手从自己身体里再次抽出一缕灰光。怨灵留恋的看着手中的灰光,就好像即将跟恋人分别的少年,眼里全是恋恋不舍。

感受到楼下越逼越近的气息,又看了一眼依旧没什么进展的阿震,怨灵挥起宛如千斤之重的手臂,将灰光射了出去。

随着灰光离体,怨灵瞬间好像老了很多。灰蒙蒙却很凝实的魂体,更是变得有些透明,明灭不定的闪烁起来。

灰光脱离怨灵的手,如同活物一般,顺着楼梯一路而下,直到来到距离黑虎一层楼的地方,才瞬间化成无数个,布满整个楼层。

随着灰光的作用,普通的楼层开始快速变化。最终变成,如同古代的军营大帐一般的场景。

随着大帐的形成,两队身披皮甲,身配腰刀的士兵突然出现,分立与大帐两侧按刀而立。而正对着楼梯的主帅宝座上,一个身披铁甲,身披红色披风的将军也慢慢显出了身形。只见此人,闭目而坐,一手托腮,做假寐状。一手搭在平放在帅案上,那把门板宽的双手大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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