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我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混着,根本连见都没见到蓝梦蝶,也不知道她在忙着什么。
这天快下班时,程功给我发来微信,他告诉我一会儿来接我,说晚上一起吃饭。

等到下班,一出公司,就见程功正靠在他那辆银色的E级奔驰旁。这车是他大三那年,家人给买的。当时也算是风光一时,成了他的泡妞利器。

我不想同事看到程功那嚣张样,便快速上了车。程功跟着上车,车刚一启动,他忽然又停住了,看着车窗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冲我嚷嚷着:

“林远,林远,快看,这姑娘不错啊,是你们公司的吗?”

我侧身一看,就见赵爱梅正踩着高跟鞋,扭着细腰,一步三摇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赵爱梅的确漂亮,加上她穿着时尚,又有些暴露。这让她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抓足人的眼球。

“她是我们销售部的同事,快别啰嗦了,开车……”

程功向来这样,只要见到美女,他什么都不顾。

本来催促他走,可没想到,程功竟把车窗放下,冲着赵爱梅嬉皮笑脸的说道:

“美女,下班啊?我正好顺路,送你一程吧……”

“程功,你大爷的,你别在这儿给我丢人了,行吗?赶快走……”

我现在公司的人缘本来就差,这家伙偏还在我们公司的门口撩妹子。并且撩的人,还是妖精一般的赵爱梅。

赵爱梅看了程功一眼,她的眼神满是鄙夷和不屑。估计这种街头搭讪的事,对赵爱梅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

而程功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竟然一侧身,用大拇指指着副驾的我说:

“美女,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你看,这林远是你们同事吧?我是他同学。来,上车吧,正好顺路……”

赵爱梅慢悠悠的走到了车前,她傲慢的看了我一眼,我急忙歉意的冲着赵爱梅笑下。

还没等我说话,赵爱梅就看着程功,似笑非笑的问说:

“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啊,你就顺路?”

程功嘿嘿一笑,没皮没脸的说了一句:

“你家在哪儿我都顺路……”

程功把在大学泡妹子的那套,全都用在了赵爱梅身上。而我几乎崩溃,今天丢人是丢大了。

果然,赵爱梅冷笑一声,看着程功,不屑的说道:

“小朋友,嘴边的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家街头搭讪?”

其实赵爱梅不过比我们大个一两岁而已,但她却喜欢装姐姐,经常也叫我小朋友。

赵爱梅的话,一下让程功来了精神。他探着身子,朝着车外的赵爱梅,没羞没臊的说道:

“我的毛不但长齐了,还又黑又密呢……”

程功的话很污,赵爱梅不可能听不出来。

赵爱梅冷笑一下,看着程功,鄙夷的说了一句:

“那还不简单吗?回家让你妈妈帮你剪剪……”

赵爱梅的一句话,让程功哑口无言,他明显是吃了个暗亏。

赵爱梅又把目光看向了正尴尬的我,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林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交朋友可要慎重哦……”

说着,赵爱梅冲我挑下眉毛,转身走了。

看着赵爱梅娇媚的样子,程功还不死心,他把脑袋伸到车窗外,冲着赵爱梅窈窕的身影喊着:

“哎,美女,别走啊,留个微信……”

赵爱梅根本不理他,他继续喊着:

“美女,改天请你吃饭……”

有同时陆续的从公司出来。我更怕丢人,急忙拽着程功,央求他说:

“你是我亲大爷,咱们快点走吧,别丢人了……”

程功这才缩回身子,一边发动轿车,一边砸吧着嘴说:

“不错,真不错。林远,一会儿把她微信给我啊,我得和她好好聊聊……”

“没有……”

我不满的瞪了程功一眼。

这一路,程功始终和我念叨赵爱梅。但他问我关于赵爱梅的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倒不是我敷衍程功,是我和赵爱梅真的不熟。

忍了程功一路,终于是到了目的地。程功订的是家音乐餐厅,就在我们大学城附近,名字叫正青春。我对这里太熟悉了,上大学时,我们一群人经常来这里听歌喝酒。

老板和我们很熟,大家都叫他发哥,他是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歌唱的很棒,说是音乐餐厅,其实就是他一个人唱。偶尔也有附近音乐学院的学生来唱几次,但都是捧场性质的。

一进门,就见发哥正坐在吧台前,玩着吉他。见我和程功进来,他冲我俩挥手打招呼:

“怎么四君子就来两个,那俩人呢?”

南大四君子,是当初程功给我们寝室四人起的绰号。没想到一来二去,还就叫开了。

“那俩不知道钻哪个姑娘的床上了。发哥你忙,我们先上去……”

和发哥摆了摆手,我和程功就上了楼。

一到楼上,我一下愣住了。

宽敞的大厅,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窗前的位置,低声聊着什么。

这两人一个是沈汐涵,她是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楼欢最好的朋友。而坐在沈汐涵对面的,正是楼欢。

我以为程功只是叫了我,没想到他还叫了楼欢,并且根本没告诉我。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程功也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他在我身边,小声嘀咕着:

“别怪我啊,沈大班长不让我说的……”

两人也看到我和程功,沈汐涵冲着我俩挥手说:

“快来,就等你俩呢……”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一到桌旁,程功立刻坐到沈汐涵旁边的位置上。而我只能挨着楼欢坐下了。

虽然大家都是曾经最要好的朋友,但因为我和楼欢关系的转变,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

聊了几句近况,大家一下便都沉默了,同学四年,好像一时间竟无话可说一样。

沈汐涵对这种状态很不满,她端着啤酒杯,看着我说:

“林远,咱们大家都是最好的同学和朋友。虽然你和楼欢不在一起了,但也不至于弄的像陌生人一样,你们至少还是同学吧?”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接沈汐涵的话。

一旁的楼欢,忽然接话说:

“林远,今天让程功约你来,其实我是想和你解释一下麦瑞的事情……”

我微微一愣,我不知道麦瑞的事,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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