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觉得先生会去哪?”许特助的声音难掩担心。
慕念白秀眉微拧,想到一个地方,看时来城东山顶的别墅,得去一趟了,薄靳言应该在那。

“我会找到他的,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想到什么,慕念白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些,问了一句,“他是不是经常犯胃病?”

一听这话,那头的许特助难得的叹了口气,想着BOSS在意夫人的程度,一时多说了几句,“薄总工作太拼命,也不按时就餐,这胃病的事,之前也说过,穆医生也提过很多次,可是他每次都不注意,有一次还痛到胃出血,被穆医生强迫去了医院休息了两天又急着出院,还有……”

听着这些,慕念白心疼地垂下眼帘,咬着唇瓣,想起上午他虚弱的模样,还有那发烫的身子,只怕……

“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后,慕念白便换上一身外出的衣服,匆匆下楼,跟张妈打了一声招呼,便去了车库。

城东山顶的别墅,离兰园还是很远,开车也得花上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等她驶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间,安静的山顶,空气清新,还不时有清脆的鸟声响起,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详感。

这是她第二次过来。

上一次,也是因为薄靳言身有不适,她试着来这里,找到了他。

这一次,她同样希望能见到他。

提着装着胃药,以及各种消炎退烧药的袋子,慕念白开始像上一次一样,从别墅的门口绕到开窗的那个地方。

顺利地爬了进来,然后上了二楼。

刚要打开卧室的门,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她怔了一下,就对上薄靳言泼墨般的眸子。

薄靳言怔怔地看着她,以为这是幻觉,但又觉得眼前这个清晰的她,真实的有点不太像话了。

他上午的时候,回了一趟家,想换身衣服,其实是想看看她。

忍受一个晚上的胃痛,却被那种想念折磨得不行,平时三个小时的车程,他用了二个小时到了兰园,见到她,忍不住在胃制造的晕眩中,占有了她。

之后,他被一股锥心般的胃痛弄醒,习惯一个人承受痛楚的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这一幕。

默默离开,又一次开车回到这栋别墅,好像回到安全港一样。

躺在床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他感觉好像有人过来了,睁开眼是慕念白,可再清醒时,又不是。

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尽管知道一切是自己想太多,但他还是打开门,真见着她了。

慕念白吓了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时,瞧见薄靳言的气色苍白得很,眉心一拧,伸出手摸在他的额头上。

可下一秒,就被他微烫的手扯了下来,看着她,“你过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沙哑,却透着一丝愠意。

慕念白被他这动作与语气愣了一下,想到他现在生病的状况,刚要开口,就被他下一句伤到了,“马上离开这里!”

说完,他就将她一把推出卧室,正要将她关在外面时,没料到女人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伸出手挡在中间,差点就被关上门夹到了。

薄靳言惊得心口一颤,幸亏手及时将门扶住,尔后大怒,盯着慕念白,“给我马上离开!”

粗暴的言语,并没有让慕念白退步,她反而就着这个办法想挤进去,可是手却被薄靳言一根根的扒开。

扒开一个,她又用另一只手拦着,跟个无赖一样,气得薄靳言不行,可偏偏又下不了狠心伤害她。

干脆强行将她一把抱起,然后冷着一张脸,一路下楼,然后走到别墅大门,将她扔了出去,‘咣’一声,将别墅的大门关上了。

慕念白愣了,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扔出来了?!

但这一次,她不准备就这么放弃。

没有让他吃下胃药,她绝不离开!

慕念白握紧拳头,凤眸闪过一丝坚决。

她抬起清眸,透过光滑透亮的落地窗,看到男人似乎又上了二楼,闪过一丝庆幸,轻手轻脚地又溜到一楼未关掉的落地窗那边,再一次用老办法钻了进去。

然后,悄悄地上了二楼,来到卧室的门口。

她发现卧室的门没有关,想必男人觉得她会离开,所以没有戒心,她松了口气,端着方才从楼下倒来的温开水。

垫着脚尖,又一次出现在卧室里面,然后‘好心’地将门关上了。

他坐在床边,望着落地窗的外面,好似在看风景,但猛得转过身,发现慕念白又出现时,眸光一滞。

女人未等他有任何反应时,就将袋子跟水放在床头柜上,咬着下唇,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不舒服,就应该吃药。”

这声音,柔软无比。

像是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间,哪怕再铁石心肠也无法硬起来,更何况,眼前的女人还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那个。

可他一想到她爱的人不是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一颗心强行硬起来,转过身,不愿意给自己一丝丝的奢望与幻想。

“出去。”

男人的态度如此冷酷,慕念白心底不是没有酸涩的,但她必须亲眼看着他吃下药才肯离开。

“穆医生说了,你患有长年胃病,一旦发作,必须吃药。”她清脆的声音带着坚决,身子挺得笔直,好似在告诉他,他不同意,她不会离开。

这样包含着关心的话,让薄靳言的心微微颤了颤,原本卡在喉咙里更加冰冷残忍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而一双手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又握紧,最终还是敛去所有的心绪,用着清冷无比的语调问,“我病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好像在提醒着她,两人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却是他这一刻,真真切切想询问她的话,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身份来关心他?

慕念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是啊,他们有什么关系?

说是夫妻,可天底下,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两只手都数得清了。

她咬着朱唇,心底有些苦涩,这世上,明明关心一个人,却被质问原因,还得苦心去想着一个借口来掩饰,怕是也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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