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听出是谈月的声音,我立刻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谈月支吾了一下,说:“反正你快点过来就是了。”

挂断电话,我连忙开车赶去医院。

一路上我心里都绷得紧紧的,医院这个地方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每次出现在那里我都要倒大霉,陆庭修这么健壮的人也会进医院,要么是车祸要么是打架,而这俩无论哪一样都够我吃不消。

提着一口气到了医院,一下车就看到谈月站在门口接应我,看到我她立刻跑过来,拉着我就往病房跑:“快走。”

我心头一堵,脑子里顿时浮现很多不好的念头,难道陆庭修快不行了?

被谈月拉着冲进病房时,眼前的场景让我一愣,脑子顿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病房里有好几个医生,全都是男的,陆庭修躺在床上,难受得满床打滚,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脸色潮红,抓住床沿的手背青筋都凸起来了,那模样跟活生生被灌了催情药一样,几个医生正合力把他摁住打针。

我脸色诡异的看了谈月一眼,小声问:“怎么回事?”

谈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被人下药了。”

我眯起眼睛。

谈月立刻表态:“不是我干的。”

我:“……”

“他自己跑到酒吧喝酒被人下药,好在及时发现自己不对劲,把我叫过去送他来医院……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

谈月三言两语把话解释得很清楚,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发生这种事,陆庭修一不叫宋延卿二不叫我,而是叫了有可能成为他下一任太太的谈月,难道他真的打算来不及到医院就用谈月当解药?

花了二十多分钟,陆庭修的躁动才彻底停歇下来,他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时不时抽搐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跟被人蹂躏过一样。

医生开始脱他的裤子,看样子是准备给他检查一下重要部位。

我和谈月对视了一眼,很默契的退出病房。

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医生走出来:“病人的情况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谈月问:“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年过五十的老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可以,不过年轻人,下次别这么玩了,下这么烈的药,就这小伙子的体格和体力,就算你们俩一起上都吃不消。”

我:“……”

谈月:“……”

我和谈月进了病房,陆庭修正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用枕头压住脑袋,显然是不想见人。

谈月有些好笑,她走过去拍了一下陆庭修的肩膀:“喂,好点了吗?”

“没事。”陆庭修闷闷的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害什么羞嘛。”谈月笑嘻嘻的说:“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跟我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话一出口,我脸色怪异起来,谈月也后知后觉的觉察到自己说错话,她看了我一眼,尴尬的解释道:“我是说小时候,三四岁的时候我们一起洗过澡。”

我一愣,眉头皱了起来,陆庭修不是说谈月是陆振明介绍给他认识的吗?谈月现在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

陆庭修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把拽下枕头,扭头说:“莫名其妙说这些事干……啊!!!”

他视线在落到站在谈月身后的我身上时,突然跟见到洪水猛兽一样,猛地钻进枕头底下,跟只遇到遇到危险想把自己藏起来的鸵鸟一样,又惊又怒:“谈月,谁他妈让你把她找过来的!”

谈月憋笑憋得都快内伤了,肩膀一怂一怂的:“我不是看你之前太难受了吗,怕出事,以防万一排药不成功就让她来……就是这样!”

“我说了不要告诉她,你居然……沈疏词,马上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陆庭修猛捶床垫。

他跟只炸毛小兽一样的反应成功把我逗笑了,我算是看出来了,敢情陆庭修这是怕丢脸所以才没叫我过来。

我火上加油:“看都看见了,现在出去又能怎么样。”

陆庭修一顿,下一刻,他丢开枕头,坐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我,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药性没完全褪去,他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加上凶神恶煞的表情,我和谈月憋了半天没憋住,齐刷刷哈哈大笑起来。

陆庭修抓过枕头往我们俩身上砸过来:“滚出去!”

哄了半天总算把陆庭修哄顺毛了,他靠坐在床上,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手上扎着排药的针水,一动不动。

我和谈月坐在沙发上,各自玩手机。

许久,陆庭修突然说:“给我倒杯水。”

谈月无比自然的应了一声,眼睛都没从手机屏幕上离开,就起身去倒水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陆庭修,他恶狠狠的瞪我:“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又赖到我头上?又不是我给你下的药。”

“要不是你气我,我能去酒吧喝酒被人下药?”

“……”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了。

“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哦。”

“连沈疏影都不准说。”

“知道了。”

“苏陌漪也不能说!”

“好。”

“……”陆庭修咬牙切齿了半晌:“你就不问问我现在怎么样了?”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是挺好的吗?”

陆庭修恶狠狠的用眼神凌迟我,下一刻,他突然掀开一直盖在身上的被子,薄薄的病号服下,胯下某物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军姿,我一愣,立刻移开眼睛骂道:“你有病啊!”

我气势一弱,陆庭修立刻流氓起来:“没病,吃了药,你要不要过来帮帮我?”

“滚!”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

我冲出病房时,差点和倒水回来的谈月撞到一起,她拉住我,诧异道:“沈小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我磕巴了一下,见她手上还端着水,我劈手夺过一口气喝了,拉着她就走:“别管他了,渴死他算了!”

和谈月走到医院外面的花园里,我才松了口气。

谈月笑嘻嘻的看着我:“上次我走后你没被陆庭修家暴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心塞:“没有,他没打我,但比打我更让我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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