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远给安茗打电话,告知安茗,元旦不回去榆江了,趁这几天的时间,帮班上的同学润色润色毕业论文,准备毕业,杨志远学员又变回杨志远书记了。
安茗感叹,说:“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过去了。”

杨志远笑,说:“快吗,我怎么感觉有些度日如年,觉得这一年特别漫长。是不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特别想你的缘故。”

安茗笑,说:“杨学员,你少来,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吗?我看不是吧,当年你在社港,这几年你在会通,我同样不在你的身边,好像也不见你有过一丝度日如年的感觉。我还不知道你,你的心思不在读书,而在于那种实实在在的工作氛围,你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党校就是一只笼子,而你是一只鹰,更喜欢在广袤的天空中迎风击雨,自由翱翔。”

杨志远笑,说:“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说。”

安茗奇怪,她笑,说:“还有谁这么说了?”

杨志远笑,说:“首长。”

安茗笑,说:“看来,首长一样懂你。”

安茗问杨志远毕业典礼是哪一天,杨志远说是元月12日。安茗说什么时候的飞机,到时我去接你。杨志远说这次自己不准备乘飞机,他准备坐火车。安茗问杨志远这是为何?杨志远说十七年前的那个夏天,我是坐火车离开北京的,这一次,我想重温过去的岁月,就算是一次怀旧之旅吧。安茗笑,说当年我追着火车送你,这一次我到榆江车站去接你。

杨志远笑,说:“可惜,现在到榆江都是特快,没有那种绿皮车厢可坐了,如此,也就少了许多意味。”

过完元旦,这一期中青一班就开始进行论文答辩。杨志远是第一个完成答辩的,自然是全优,教授们笑言杨志远其实根本用不着答辩,就杨志远的理论水平,由杨志远来考教授还差不多。

杨志远在通过答辩后,和教授们一一握手,感谢这一年来教授们对自己的帮助。

有教授说:“杨学员此言差矣,是杨学员给了我们这些坐井观天的老学究以启迪,杨学员的从政观和经济观,独树一帜,发人深思,使人警醒。因为有杨学员在,这一年的党校才会思潮不断,真正做到了百花齐放,学术争鸣,十分难得。”

杨志远笑,说:“还好在导师们的眼里杨志远学员是一条鲶鱼,而不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

教授们笑,说:“不管杨学员是鲶鱼,还是野马,党校需要杨学员这样的人。”

杨志远向教授们鞠躬以谢。教授们鼓掌,恭喜杨志远学员第一个毕业。

杨志远不会知道,在中组部的档案里,有一份有关部门对杨志远的综合评价,其中有一句:此人具有大局观和世界观,具有优秀的组织协调能力和经济能力,可堪重任!能得到此评价的,在本届学员中就杨志远一人,在历届各个层次的进修班中,不说是绝无仅有,但也是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分量很重。

元月12日,中青一班216名学员正式毕业。毕业那天,同学们都起得很早,杨志远同样掩不住心中的兴奋,要知道党校的毕业典礼,都是由党校校长亲自出席并向学员颁发毕业证书的。

大家西装革履,庄重地走进大礼堂。

杨志远在这次毕业典礼上与校长有两次短暂的交谈,虽是短暂,但是极为不易,不是每个毕业的学员都会得到杨志远这种待遇。

毕业典礼前,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仪式,所有毕业学员,分支部和校长等领导同志合影。先是省部班,然后是中青班,每个支部的学员照完相后,再进会场坐好,等待毕业典礼正式开始。轮到杨志远他们一支部与校长合影,看到杨志远,校长笑呵呵,说自己有印象,这是去年那个七一文艺汇演时表演杨家拳的支部,这个是杨学员。杨志远向校长致礼,说校长好。校长点点头,一招手,让杨志远站到他的身后。

校长对杨志远有如此印象,和杨志远亲切交谈,自是引得同学们对杨志远羡慕不已,没想到在领取毕业证书时,校长竟然会继续和杨志远交谈。

这次毕业的班级比较多,有省部班、中青班、地厅班、县处班和其他培训班的学员。按惯例,每个班派一位代表上台领取毕业证书。由于上台领证书的人较多,校方安排每个代表见到校长时只说两句话:见面说“校长好!”领完证书后说“谢谢!”

开始一切如旧,省部班的代表上台领完证,轮到中青一班了,中青一班的代表自然是杨志远,没想到,杨志远见到校长后就走不动了,校长竟然和杨志远聊了起来。其他班级的代表一直站在台下等着上台,而那些坐在台下的学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是有些着急,只盼着早一刻把毕业证书拿到手。省部班的学员则是另一番心思,心想这个杨志远,上次座谈会,首长对其很是器重,现在校长对他也是和蔼有加,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各支部由支部书记带回,组织员和联络员留下。

杨志远将一支部学员回到综合楼的教室,学员们围住杨志远问起刚才的情况。

谷歌笑着问杨志远:“你领了证书怎么不走了?校长都和你说什么了?”

杨志远笑,说:“校长很关心我们的学习,问我学得怎么样?同学们的思想、身体状况又如何?党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校长问,我自然得答,我哪能走啊?”

谷歌笑,说:“就这些?”

杨志远笑,说:“不就这些,还能有什么?”

吴理斌笑,说:“我们坐下台下,看杨学员与校长有说有笑,格外亲切,还以为校长和杨学员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杨志远笑,说:“能和校长说上话,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吴理斌笑,说:“这倒也是,早知道,让班长把这个机会让我给就好了,让我也有机会和校长说说话。”

谷歌笑,说:“要是你吴学员作代表,只怕校长什么都不会问,什么也不会说,你想想,咱们班又不是第一个上台领证,前有三位省部班的代表,校长和他们都说什么了,只是握手,祝贺,其他什么都没说,怎么到了杨学员这,校长就和他攀谈起来,这说明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

吴理斌一笑,说:“谷学员这么一说,还真是。”

贺小麦笑,说:“我觉得还是因为咱班头长得帅。”

杨志远笑,说:“贺学员这是干嘛,拿杨学员打趣。”

贺小麦笑嘻嘻,说:“班头不帅吗?咱党校的校训是什么?实事求是!我这话就是实事求是。”

吴理斌笑言贺小麦这是在趁机溜须拍马。贺小麦笑,说班头就是班头,用得着溜须拍马。主要还是男人和女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贺小麦学员就是喜欢班头,有这么帅的班头,贺小麦学员感觉这一年过得真是飞快。贺小麦说她现在根本就不想毕业,就想能和班头在一起,和班头在一起的日子多开心啊,每天早上拳打脚踢,晚上在球馆又蹦又跳,别提有多欢。一想到过明天就要离校,不能和班头朝夕相处了,心里真有些恋恋不舍。

贺小麦这么一说,大家都不说话了,还真是,近一年的朝夕相处,中青班有如一个整体,一支部更是亲如一人,有困难,大家一同解决,有快乐,大家一同分享,突然就要离别了,一时还真是依依不舍。

杨志远笑,说:“贺小麦学员,这是干嘛,是不是想勾起杨学员满腔惆怅。”

贺小麦笑,说:“谁不知道班头整天就想着毕业,现在真毕业了,杨学员肯定是满心欢喜,何来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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