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涛这是赤裸裸的挑戏,我心里居然是甜滋滋的。
因为只有这样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把我当女人看的。更多的时候,我是他眼里的小孩。这正因此,他对我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隐瞒。

一个男人在生命的紧要关头把我护在怀里,我觉得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他以前的动机。特别是宁松涛这个嘴巴恶毒的男人。

思安说过,宁松涛身上有太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从他突然离开热爱的警察事业,从他涉足商圈,花名在外却全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最后的焦点又重新回到千鹤。

因为一连串的事情,我跟思安的精力大多放在了调查我跟养父的事情上,宁松涛跟千鹤的合作到了什么地步反而忽略了。

而现在思安因为生我的气也走了,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我倒真拿不准主意了。

“唐小麦,看到了吗?我无能为力!”

宁松涛的声音响起,我耳边一片热乎乎的。我才惊觉手里还握着他的命脉,那个昂首挺立的家伙让我松手也不是握着也不是。

可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侧眸看到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他似乎在努力尝试着什么,可是他的双腿却纹丝不动。他的脸胀的通红,力不从心的愤怒让他五官有些扭曲。

“宁松涛,别勉强,休养一段会好的。”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他低着头不理会我,依旧用着蛮力,甚至用手去抬起自己的腿,可惜,他的腿僵直着,完全不听指挥。

他目龇欲裂的样子让我吓坏了,我怕他伤着自己,我连忙抱住他,“宁松涛,别急,别再用力了,刀口还没长结实呢~”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把将我挥开,一脸阴霾地看着我,“看见了吗?我为什么不想看见你,因为你会提醒我,我废了。会让我看到什么叫力不从心!”

我扶着手边的小柜,呆住了,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深深的心疼。我知道自尊对于男人,特别是宁松涛这个年纪的男人代表什么。我自责,自责自己的无知。

我心痛地看着他,他把自己的软弱爆露在我面前,他抛开了自尊,唯一的目的还是赶我走!我重新扑过去搂住他,“宁松涛,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你别用这种方法赶我,我知道你心是不是这么想的。”

“你想错了,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什么叫废人?你能伺候我吃喝,那么我问你,作为男人的自尊,你怎么给我?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的羞辱!”宁松涛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阴郁,把我从他身边推开。

我咬住下唇,死死忍着眼泪,泪眼模糊中我抛开一切,我跪到他腿边,小心翼翼扶起已经失了斗智的家伙,笨拙地握着。

我不敢说自己是清纯少女,在千鹤工作的日子,就算没见过,也听何洛诗她们提起过,一些男人的特殊癖好。我曾经觉得那好脏,好变态。可是,现在,为了宁松涛,如果他觉得这能证明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我愿意。

在宁松涛惊怒的眼神中,我低下头去。

我明显感觉他的身子颤了一下,那东西立马有了反应。我不懂什么技巧,只是按着从何洛诗她们那里听来的摸索着。

“唐小麦,你在做什么?”宁松涛颤着声音掐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停下动作。

“帮你找回尊严。”我的口齿有些不清。

他的指尖注了力,在我下巴上收紧,我疼的眼泪一串串掉下来,却不肯起身,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流着泪侧眸看着他。

“滚开~”宁松涛的声音中有挣扎,有痛苦,更有深深的无奈。

我倔强地低着头,腾出一只手推开他掐着我的手,又专注的起伏起来。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可是我就是倔强地动作着,宁松涛的身体在颤抖,我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知道再强大的男人在某些时候思想也是脆弱的。

终于我感觉到他越来越紧张,喉中发出某种类似低泣的声音,他的手抚在我的颈后,依然在挣扎着。我什么也不管,只是边哭边执着的动作着。

突然宁松涛绷紧了身子,我甚至有些错觉,他的腿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人就被他一把推开。我迷茫着睁开眼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再望向宁松涛。

他发出像野兽一样绝望的呜咽声,用毯子把自己紧紧裹着,侧着身子倒在床上。

他的声音像重锤一样击打着我的心,将我的心砸得血肉模糊,我双唇颤抖着,却找不到该如何发出声音,我向他伸出手,可我的手在半空中抖得像落叶,却始终不敢落在他的身上。

我轻轻的挨着他躺下去,从背后抱着他。就像夜里他从背后抱着我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样的安慰,还是只能这样抱着他。强大的宁松涛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整个人都碎了。

“宁松涛,求你,留下我吧~”我抵着他的后背轻轻的哀求着。

宁松涛只是颤抖着,却一直没有回答。

“会好起来的,宋医生说后续还有手术,这段时间让我守着你,等你好了,再赶我走,求你~”我眼泪将毯子浸湿,我无声的低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松涛终于轻轻动了动,我连忙起身,俯身去看他的脸。我第一次从他帅气的脸上看到了沧桑。他的眼泪红红的,眉间的细纹似乎深了些,但这些痕迹也只是让他在我心里的模样更深遂了。

“扶我起来。”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沙哑粗糙。

我点点头,用手背胡乱抹去眼角的泪痕,便伸手去搂他的肩膀。可下一瞬,他借着势大臂一挥就把我拉了过去。

他仰面朝上,我趴在他身上,我惊呼着,怕压到他的伤口,身子稍稍撑起了一些,我低头望着他,他也灼灼望着我。

“留到我下一次手术,在宁家期间,只听我的话,无论是谁让你做什么都不可以。尽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他面色严肃。

我的兴奋却要从眼晴中跃出来,我忙不迭地点着头,“嗯,全都听你的。”

我合作的样子让他很受用,挑了挑眉道,“还有,不许再扑过来,不许咬我!”

“嗯?”我不解“咬你?”看着宁松涛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的脸立时便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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