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清说她不记得了,一定是借口。
放在哪个女人身上,自己满心欢喜的去约会,却被约会对象灌醉了扔在暗巷,还被捡了尸,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她是警察,这种事情想必更清楚。男女约会你情我愿,而男人是上你,还是送你回家,并没有法律的明文规定,而你是成年人,应该有自我控制的能力。所以就算她说出来,宁松涛也没什么法律责任。

顶多把那些捡尸的小混混抓起来,而这种事情闹出来,唐小清还怎么在警局混?所以她自然是不肯说出口的。

可是比起这些,我更关心的是,宁松涛为什么这么做?

他明明说是来者不拒,不上白不上的?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转念又一想,宁松涛昨天说的那番话,一句比一句恶毒,会不会是因为他早就回家了,一直在等我?

我很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服气,甩甩脑袋把这自恋的想法甩开,起床出了房间,路过宁松涛卧室门口的时候,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晌,确定里面没有声音,才悻悻下楼去。

尹姐说宁松涛很早就出门去了。

我坐在饭桌边,很小心地问她,宁松涛昨晚几点回来的?

果然与我所料,他很早就回来了,时间跟我在皇冠看到他的时间刚好稳和。我的猜测应该没错,他把唐小清丢开后就直接回了家。而她却傻傻跟罗子同在街边排档聊了半夜。

思来想去,她越来越想不通这里面的道道,她认识的女人中,可能最懂感情的就是何洛诗了,虽然她的一些感情观,价值观,她无法全盘接受,可总比她这个感情白痴好些,下定决心,便在微信里约了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也许我也是俗不可耐的女人,我开着宁松涛送我那辆白色玛莎拉蒂赶到相约地点时,果然何洛诗被惊得下巴都掉了。

她立马拿手机拍下照片,都没跟我说就发到了情妇群里,“小麦才入行不到一个月,金主就送了一辆玛莎拉蒂,你们这些前浪要小心了,小心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等我看见的时候,已经不少人在下面留言了,“再年轻也有老的时候,狂什么?”

“放心,东西都不会白收。上次露露刚炫了她家孟主任送的几十克拉大祖母绿,就被送去陪他的领导睡了三天。”

“可不是嘛!那三天也不白睡,孟主任把她送给别人,回来再也不嫌弃,心里也硌应,没几把就把她给踹了。”

我看得暗暗心惊,忙催何洛诗把图片撤回来,她这简介就是公开给我拉仇恨呢。

“别理这帮人,她们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羡慕的痒痒。”何洛诗翻了个白眼,过来亲热的挎着我的胳膊,进了茶馆。

不过,刚刚群里那些人说的话,我还是往心里去了,真的会有男人把自己的情妇送给别人吗?

何洛诗坐下招呼茶妹泡茶,然后娴熟的闻了香,才道,“又纠结什么呐?”

“情妇在与金主的包养关系没有结束时,就算是金主的女人,真的有男人肯把自己的女人给别人吗?”

“不是说了让你别理群里那帮人,我就是发张图片气死她们的。”何洛诗撇了撇嘴,“那种情况会有,不过男人也会衡量,哪边值钱!”

“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真是桩大买卖,他们不会介意一个两个女人的,情妇这东西也可以换。虽然重新培养一个一开始没那么贴心,可是喜欢新鲜也是他们的本性,可何况用一个女人能解决大笔的银子,这种买卖男人通常会做,因为划算。”

我回想了一下宁松涛昨晚对我的威胁,“宁松涛倒是说过,我在他身边一天,就一天别想绿他。”说完我的脸红了红。

何洛诗笑得眉眼都开了,“哟,他还真挺疼你的。”说着她又敛了笑容,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能听这些花言巧语,你不能绿她,但是不代表他不能把你送人。”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一点点下沉,还强撑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的。”

何洛诗看我这样子,却突然严肃起来,“说吧,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想想。”

我咬着下唇,才缓缓说出心中的疑惑,“他姐给他介绍了女朋友,他昨天带她去开房了。”

“就这事?”何洛诗轻蔑一笑,“这算什么事呀,你还至于闹心。你别搞错了,他是你金主,不是你男朋友,他睡谁,有几个女人,都跟你没关系,除非对方威胁到你的地位了。”

我摇摇头,“并没有,他们只是去开房了。”

“那你更不用担心了,刚介绍的女朋友就去开房,那哪是交女朋友,就是炮友,这种关系,这些有钱男人哪个没有。”何洛诗口气轻松道。

我点点头,虽然她的话还是让我不能释怀,我纠结道,“其实,他去跟她开房,却又没跟她睡,那女的喝多了。”

何洛诗被我逗笑了,“你还真去盯梢了?搞清楚,你又不是正室。你说的又睡又不睡的,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就是那女的喝多了,他直接把她扔在街上,今天早晨才发现,被人捡了尸。”我咬牙说出事情经过。

“够狠的?”何洛诗吐吐舌头,“我就说这些三十多岁的金主,貌似各方面都很出众,变态起来也是够渗人的,那女的活该,肯定是对他企图太明显,被他耍了呗。”

我点点头,觉得她这样分析还是有些道理。

“不过,我觉得你的态度才最可疑!”何洛诗突然把脸靠近我,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你这患得患失的,分明就是……”

我忙闪开她的逼视,“什么也不是,我有什么可患得患失的!”

“你不会爱上他了吗?”何洛诗突然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喝道。

我吓得眼睛瞪得溜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映,自己心中也在问着自己,我……爱上……他了?

我被这想法吓了跳,连忙大力地甩着头发,“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才十八岁……”

“别掩拭,越掩拭越可疑!”何洛诗依旧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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