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涛抱着我一步步走上二楼,他的眼神似乎已将我看穿,想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突然放声大笑。这一切真TM像个笑话。
我念了十年的人,曾经情窦初开时,在我少女的春梦里,就幻想过要将自己给那个搂着我说“别怕”的男人,现在我要得偿所愿了。

可是,我却笑得泪流满面,他根本不是那个男人,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他只是我想象出来的,我就是个神经病。前一刻才筑起的倔强,在他的蔑视中,消失无踪。

宁松涛将我丢在床上,轻挑的滑过我的脸颊,他盯着我被泪水沾湿的手指,冷冷哼了一声。我依旧在笑,笑到肚子疼,我在床上缩成一团,紧紧按压着小腹。

我的巅狂把宁松涛的耐心消磨尽了,他扯着我的手臂将我拎起来,强迫我抬头与他对视,“交易就是交易,不会因为你怂了就不作数。”

“你才怂了!”我忿忿回应他,敛去笑容,胡乱抹了一把脸,我想我的脸一定像花猫,五颜六色的妆容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既然没怂,就履行你的承诺。”宁松涛的脸突然靠近,他的唇与我的唇几乎相贴。

我努力保持着镇定,“我们之间没有承诺,只有被迫。我只会当成被狗咬了。”我缓缓闭上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没有输。

他的气息就停在我的唇边,久久的,我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我知道无法逃脱,却也不会主动取悦他。占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他吻了我的唇,起初只是轻轻沿着我唇角的轮廓划着圈,我始终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他索性掐着我的两颊强迫我张开口承受他的索取,我不推拒,不躲闪,也不迎合,就这样任他吻着,挑豆着。

下一刻,他却突然松开了我,我一个不稳险些摔倒,抬眼狠狠瞪他,他却邪魅的笑了,“视死如归?”

我冷冷望着他,无言。

“既然你不想主动,我也不喜欢强迫,那我们换个玩法。”他的笑意带了三分寒气,“你答应了做我的女人,却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但如果我的情妇是处女,我会很没面子,这该怎么办呢?”

我皱着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可以问问那个人是谁吗?”宁松涛话题一转。

我瞳孔倏地睁大,难道他猜到了我曾经的心思,我局促道,“关你什么事?”

“不会是我吧?”宁松涛一脸的嘲笑,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像没穿衣服行走在街上一样难堪,可他偏偏要如此恶劣的说出口。

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是我以前想多了。”

“还真是我?!”宁松涛放肆的大笑,“小丫头真是太年青,居然这样就承认了。”

我气得死咬着下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你的想法很好,我救了你的命,你还一层膜给我,这很公平。”宁松涛耸耸肩,“所以,你现在不能反悔,自己取了吧。”

他说着,居然从抽屉里找出上次姜春阳送他的那只电动工具,丢到我面前。

我傻傻看着他,满眼惊恐。

宁松涛已经敛了笑容,“我不喜欢让别人欠我的,看见你又没兴趣,不如你自己动手吧。”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眼里我的清白之身一文不值,我十年的幻想就是个愚蠢至极的笑话。我哆哆嗦嗦地伸手,握上那个丑陋的东西,横下一条心。

这样也好,本来也没有意义,至少不用委身于这个变态男人。

我起身,狠狠瞪着宁松涛,咬牙道,“好。”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洗手间。

“等等。”宁松涛突然拦住我。

“要在你面前吗?!”我怒吼道。

“算了,不必了,怪恶心的。”他嫌弃地摇摇头。

我大力关上洗手间的门,抑止不住的流泪,我不断安慰自己,不要伤心,没了那层膜,我也依然是清白的,没心里到身体,永远都是清白的。他以为这种污辱可以玷污我,我偏要更加骄傲。

我咬牙狠心,一闭眼。身上传来一下刺痛,血顺着大腿根流下,我抹掉眼泪,昂首挺胸的走出去,骄傲的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手上的纸巾沾着鲜艳的红色,这不是屈辱的证明,而是清白的烙印。

宁松涛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怔了一下,显得有些疲惫,“滚吧,怪恶心的。”

我转身离开了他的卧室,下楼回到佣人房,一头扑倒在床上,才失声痛哭。我跟他之间彻底两清了。

我哭了很久,也不知道几点钟才睡着,以至于次日清晨没能醒来。睁开眼睛时已经上午十点了,房子里静悄悄的,宁松涛已经上班去了。

餐厅里居然摆着一碗红枣粥,让我补补血?他这是在讽刺我吗?我忿忿地拿着碗,转身倒进下水道。

宁松涛,你TM变态!

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竟然是养父,我立即慌了,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

“爸,我~”

“小麦,爸都知道了,你安心工作,不用挂念我,我在中心医院挺好的。”养父的声音透着喜气与轻松,我却懵了。

“爸,你转院了?”我不解道。

“嗯,你们公司的安董来过了,把你的劳动合同交给我保管,让我安心治病。人家很看中你的能力,你可要好好干呀。”养父在电话里鼓励了我半天,我却一头雾水,又不敢解释,因为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一直到养父挂断电话,我还在神晕状态,这是怎么回事?安董是谁,能从宁松涛手里把养父接走?还帮我欺骗养父?

养父现在有人管了,是否意味着我可以脱离宁松涛了?

可惜,没等我理出什么头绪,宁松涛的电话就来了,“唐远衡转院了,是你昨晚的表现换来的。下次好好表现,还会有惊喜。”

我长长叹息了一声,幸亏没逃走,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变态就是变态,他不过是在不断物化我,引诱我屈服于他。就像驯练宠物,当它们按指定要求完成动作后,就会有食物奖励。这就是他口中的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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