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没有耽搁,直接往阿卡家的方向走。
黑色越野疾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阿卡有些紧张地握着方向盘,连着闯了四五个红灯。

因为就在刚刚,孟瑞点烟的时候不经意地瞟了一下后视镜,就看到后面的车都没换过,尤其是在阿卡不经意的时候闯了一个红灯,那辆车也跟着阿卡闯了红灯。

一直到现在,那辆车一直不疾不徐地跟他们隔着两辆车的距离。

此刻在闹市区里还好一点,最多只是被人跟着,等下前往阿卡家里,有一条人烟寥寥的大道是必经之路。

在那里,这些人是一定是会动手的。

“阿瑞,你备份好了吗?”阿卡问。

孟瑞掏出手机,低低地压在底下,看了一眼屏幕:“快了。”

“我们得把这份文件发出去,不然我们可能连带着一块儿死翘翘了。”

“等备份完就发,你爸爸的邮箱是多少?”

“我爸爸的邮箱?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只有他的电话号码。”

“你不能现在打电话问一下吗?”

“哦哦,对,还是你清醒,我现在全身都在冒汗,你来打电话吧。”

孟瑞看白了他一眼:“出息!”

“你来开车试试?我都连闯五个红灯了,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待会儿可能还得被查水表。”

闻言,孟瑞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你先在闹市区兜圈子,最好是在几个拥堵路段绕,等我先把文件传过去。”

阿卡瞬间懂了孟瑞的意思,专找闹市区一圈一圈地绕,快准狠地和那些人保持着距离。

孟瑞就这样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文件全都传了出去。

就在传送完成的最后一秒,从后座猛地传来一股冲击,手机被震到了底座,孟瑞弯腰去捡,没想到又是一股冲击袭来,他整个人都撞到了前排上。

阿卡握着方向盘,一边骂脏话,一边努力地调整方向,想要逃离对方的撞击。“阿瑞,传完了没有?你赶紧的。”

“应该好了。”

“我们被他们围起来了,有三辆车。”

“这帮孙子,发现我们在兜圈子,就不顾一切上了吗?看来我们今天捡到好东西了。”

“别瞎嘚瑟了,赶紧想办法怎么脱身。”

“你看一点钟的方向,有个派出所,往那儿开。”

“你怎么知道那是派出所?”

“那个蓝色的标志没错,就算不是派出所,肯定也是个政府单位机关,这群王八蛋不敢对着政府乱来的。”

“他们不敢,难道我们敢啊?”

“你傻啊!我们是人民群众,又不是违法的犯罪分子,我们这是在遇到危险的情况自救啊。”

“哦。”

阿卡看了眼后视镜,又看了眼前方的路况,方向盘一打,一脚油门踩到底,直直地朝着那个有蓝色标记的大门而去。

好在孟瑞的判断没有错,那里的确是派出所,那些人跟上来之后发现两人的目的,立刻掉头,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一辆黑色越野就这么闯进了派出所的大门,里面却只有两个值班的民警。

阿卡和孟瑞抚着胸口大口喘气,还好那些人不够胆,不然,他俩可能还会害了这俩值班的民警。

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阿卡的父亲来了电话,语气很是严肃,先是问了两人有没有事,又说已经将文件往上级送了,并且上面派了更加精锐的人员来处理这些事情。

那副欲言又止的语气,让两人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是两人又很有默契地没有开口询问。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孟瑞和阿卡被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起来。说是保护,其实也有监控的意味,毕竟孟瑞现在是北山集团的负责人,又是这一事件中重要的关系人,被请过去喝茶聊天,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静静地等待了一天之后,孟瑞愈加地烦躁不安了。他焦灼地在房子里踱着步,阿卡都快被他晃晕了。

“哥,我知道你很焦虑,但是你要相信祖国的人民警察。更何况,还有老黑在船上呢!”阿卡叉着腿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沙拉。

孟瑞握着手机,表情没有丝毫的放松:“我知道,可就是心里很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瑞话音还未落,外面响起汽车引擎的声响。

不一会儿,就有全副武装的两位特警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就递上名片:“两位好,我是江城的谈判专家,请问哪位是孟瑞?”

“我是。”孟瑞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怎么了?”

“目前有一件绑架案需要您的协助。”

“绑架?谁被绑了?”孟瑞眉头紧锁。

“陈亦旋。”

听到这三个字,孟瑞心中那股惴惴不安的情绪愈发严重。

“目前游轮上的情势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但是……”那人话锋一转,“现在情况比较紧急……”

这人还没有说完,孟瑞和阿卡已经跳上了车。

“时间这么紧,就别在那儿耽误时间了。”阿卡冲他喊道。

轰隆一声,车尾好似扬起了一阵小型的沙尘暴。

谈判专家在车上简明扼要的将情况讲了一遍。

因为船上有外籍雇佣兵,并且这起案件涉及国际走私,即使已经提前派遣了卧底潜入,但是船上的集装箱太多,武装力量依旧无法进行预估。所以中美双方出动了近两百人的精锐部队进行登陆作战。

就在船上大部分人员被控制之后,对方的头脑人物将人质带到了底下船舱,尤其是在驾驶室安装了爆炸物。

原本以为穷途末路,对方想要鱼死网破或者要求给予其逃生的通道,却没想到对方只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我?”孟瑞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谈判专家点点头。

“呵!孟南山临死也要拉上我垫背吗?”孟瑞一脸不屑地笑了笑。

阿卡却被这个笑容吓到了,孟瑞的表情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对这些事情表现得有些无所谓,可是只有跟孟瑞自小一起长大的他知道,每次孟瑞在心里做了某一个无法挽回的决定时,才会露出这种笑容。

当初大姨下葬的时候,他就是这副表情,然后就放下所有的一切回了国。

阿卡有些瘆得慌:“阿瑞,你可别想什么其他的,跟着谈判专家的思路走就好了。等救了陈亦旋,我们就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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