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九延来不了,金熙熙只好一个人用两张票,进了温泉,一个人泡澡咯。
因为用了两张票,最后她选了一个情侣房间。

温泉,果然是个让人出汗的地方。

进了水后,她泡在水里,美滋滋地准备慢悠悠地睡一觉。

睡觉前,她从包里取出带来的黑泥面膜,涂抹一张脸后,她靠在石岩上,眯着眼睛静静地躺着。

躺了没多久,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老大,你真不来救我?滕家狗崽咬得很紧,他们就在凉山温泉外面,你若是不来,我就跟滕狗同归于尽。那批货,你也别想要了。”

“.”

“好,既然你不来,那我就自己解决。”

金熙熙一听到滕狗,脑海里想了半天,晟京姓滕的,出名的貌似就一家,该不会是九爷吧?

难道九爷不来跟她约会,就是为了追踪这亡命之徒?

一想到滕九延曾经是特战兵,她想也不想地从水里出来,快速擦干身子,穿上石头上放着的白裙子。

“虎子,你是跑不掉的――”

磁性嗓音从温泉门外传来。一柄钢枪随之戳开了门。

躲藏在暗处的一名男子忽然窜了起来,猛地一拉猫腰偷溜的金熙熙,手指狠狠扣住了她细弱的脖颈。

身穿迷彩的滕贺骏举枪进来时,一眼看到敷着黑泥面膜的金熙熙,被他们追踪的毒贩子扣住了喉咙。

“别激动,别激动,我是人质,你要冷静,你杀了我,你会被射击成漏勺了。”金熙熙抖着嗓音道。

她难得地没有尖叫,没有慌乱,反而冷静地劝说身后的匪徒。

手指底下,她不经意地摸到胸前挂着的手机,手指摸到第一个键,用力一按。

飞机场。

滕九延接通手机后,听到了金熙熙的声音。

“军爷,军爷,你们也别激动,我是无辜的,我就一泡温泉的,不想死,你们好好谈判谈判,别误杀啊-――我,我还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男人等着我,我,我不能死”

滕九延登机的脚顿住,猛地一把转身,身子如飞鹰一般疾驰而去。

“九爷-――”小野喊了一嗓子,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滕贺骏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人质,他还没发话,毒贩子还没开口,她一个人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怎么有几分他老娘的风骨呢?

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怔愣半晌,愣是等她说完了话。

“虎子,别伤害人质,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你也知道,这件事跟你无关,我们要抓的也不是你,而是你家老大。”滕贺骏大声道。

被唤作虎子的毒贩,厉声道:“都一样,滕狗最可恨,是我们所有人最恨的一群。今天我啥也不要,只要跟你同归于尽,好歹死得其所。杀了滕狗,我这辈子值了。”

滕门是所有不法分子最恨,最怕,最恐惧的存在。

尤其是滕九延,那是个疯子,是头猎豹,打击敌手往往出其不意,如果不是他退役了,所有人都会更害怕,做事也更翻脸无情。

来的人是滕贺骏,虎子就没那么怕了,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在道上还会留下他的神话。“我说这位哥哥,你太傻了,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你一死,你的钱还没花完,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而且你还年轻,这么一死,做了鬼,想讨个女人都难,还不如好好活着,好好潇洒人间,那是多美好的

事儿啊,你说是不是?”金熙熙道。

她一听虎子说要跟滕贺骏同归于尽,胆子吓破了。

万一这娃投个炸弹啥的,炸死了滕贺骏不说,连她这个无辜的人也要受牵连。

她,她不想死啊-――

九爷,救命!

这一刻,她好怀恋滕九延大魔王的怀抱啊,多希望锁喉自己的人是他。

“臭表子,你再多话,我捏断你脖子。”虎子凶恶地道。

金熙熙连声道:“好,好,不说,我不说了,你们随意,随意啊。”

“滕贺骏,你给我准备一辆车,现在马上,否则我杀了她。”虎子吼道。

“来啊,准备一辆车。”滕贺骏下令。

“将军,不行啊,他是这条链接上至关重要的人,万一跑了,这条线就断了。”副参谋急吼吼地道。

金熙熙一颗心掉在嗓子眼儿上。

万一滕贺骏点了头,她小命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滕将军,你不能点头啊,我是九爷的女人。”她对着滕贺骏冲口而出。

在犹豫的滕贺骏乍然回首,目光落在敷着面膜的金熙熙脸上,他忽而嗤笑一声:“你知道我二弟最讨厌什么吗?”

最厌恶有女人敢利用他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

这样做过的女人,没一个活下来的。

不要命的女人,竟然还敢用这招?

原本还打算救她的主意刹那改变,他想也不想地道:“抓人。”

啊-――

金熙熙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叫喊声。

这热气腾腾的温泉池里,热气缭绕,虎子的手上全是汗渍。

金熙熙一阵猛烈的喊声,喉头滚动,一下子挣脱开虎子的铁指。

砰!

一颗子弹打穿了虎子的头颅,一枪毙命。

子弹横冲直撞地朝滕贺骏的面门射来。

滕贺骏用枪杆子一撞,子弹飞了出去,在石岩上三连撞。

众人目光汇聚在后方,却发现在石岩上,不知何时,竟然蹲伏了一个人,他伟岸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呈现于人前。

滕贺骏脸色一变。

身后的士兵全体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现场非常安静,除了金熙熙的尖叫声。

她抱着脑袋,前一刻是对死亡的恐惧,这一刻是惊吓的参惨叫。

“你小子知不知道虎子是我们这条链接上至关重要的人,你竟然把他击毙了?”滕贺骏不满地看着二弟滕九延。

一脸黑沉的滕九延,军靴阵阵,他看也不看一眼滕贺骏,走到金熙熙身边,修长的双臂一探,将地上吓得发抖的金熙熙抱住。

面膜也花掉的金熙熙,鼻息下嗅到熟悉的味道,她想也不想地回转身子,一把投入男人宽阔又厚实的胸膛里。

她跟婴儿一般用濡慕又信赖的眼神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她干涸的黑眸里,闪烁着楚楚的光。

“九爷”嗓音里翻滚着哽咽与惊慌失措,以及深入灵魂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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