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怎样,他就怎样?
黑暗里,彼此还连接在一起,彼此喘着粗气。

她双臂环着他的脖子,鼻尖抵着他的鼻尖:“顾先生当真?”

“当真!”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苏婉得意地笑了:“好呀,那顾先生学小狗叫给我听听?”

“……”他无语,接着没好气道:“顾太太,你这是成心为难我呢……”也才意识到上了她的当了!

“不是呀!听说那些小白脸,富婆们让他们做什么便做什么,别说学狗叫了,就是狗一样地跪在地上给她们***,都愿意做!”苏婉又道,说的是实话。

“龌龊!恶心!”顾倾城没好气道,“苏婉,我弄死你!”

他以为她也想找小白脸那样的来着,恶狠狠道,重重顶了一下,她一下便酥.软……

——

“苏婉,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会亏待你,乖乖做我的太太。”他认真道。

她被他折腾得气若悬丝,思考的力气都没有,昏昏睡去。

其实很想问:“你呢?肯一心一意对我?只爱我一个?”

顾倾城只知,对精明的苏婉,必须拿出百分百的诚意,时刻盯着她,对她好,不然,她可能真跑了!偏生,他又离不开她了……

是,他离不开她。

似乎,真栽她手里了!

他抱着她回了他们的卧室,细细地洗干净彼此身上的狼狈,拥着她入眠,直到日上三竿。

“先生和夫人都还没起呢,夫人昨晚被先生找回来的吗?”小翠对不停擦着桌子,一刻没闲着的阿樱问道。

阿樱像没听见,动作更快。

“阿樱!那桌子要被你擦掉漆了!”小翠上前,拦着道。

“我乐意!你管我?!”阿樱暴躁道,她当然知道他们为何这么晚还没起床!

她彻夜未免,听了大半宿的墙脚!

这阿樱,口气真不小,小翠委屈也气愤,撇着嘴低声道:“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小翠!你说什么?!”阿樱激动道,声音很大,刚好被正下楼的顾氏夫妇听到。

小翠正想反讥,只见先生和夫人下楼了,忙是垂下头问候,而阿樱,涨红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奔后厨去了。

——

阿樱回来时,已然一脸殷切了,她笑着将那汤药放在桌上,还请苏婉趁热喝。

苏婉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眯着眼,背脊一阵一阵地窜寒,但愿,是她想太多了!

人性,不至于如此险恶吧?

“顾先生,破个例,今早不喝,好不好?”苏婉拿出杀手锏,对他撒娇道,虽然,这话教她自己都肉麻得起鸡皮疙瘩。

可,他受用呀!

“下不为例!”他看了她一眼,笑着道。

“达令真好,爱你!”苏婉旁若无人地对他肉麻道。

她居然叫他“达令”,居然说爱他!

顾倾城简直难以自持,心想,她没发烧吧?不就是没让她喝药!

瞧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儿,不过是在敷衍他,他却忍不住说:“夫人开心便好!”

阿樱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在滴血。

饭后,顾倾城对管家交代了什么,不一会儿,顾公馆全体佣人悉数到场,他履行承诺,当着佣人的面,说了昨日下午,误会了夫人的事,并且诚恳地向她道歉。

先生居然当着下人的面对苏婉道歉!

阿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而后,当场晕倒。

“阿樱?”顾倾城皱眉,正要上前去,被苏婉拉住:“我去看看!你过去不合适。”她低声道。

阿樱是真的晕倒了,气血攻心。

苏婉吩咐管家让人将她抬回房间去,请医生过来看看,虽然掐了一会儿人中后,她已经醒了。

顾倾城上班去了,并没表示过多的关心。

阿樱在房间休息,苏婉带管家去了后厨,老管家是可靠且善良之人,若阿樱真害她,老管家肯定会为自己作证。

“夫人,这就是每天为您熬汤药的砂锅,今早的残渣还在。”后厨只有她和老管家两人,老管家打开药壶盖子。

苏婉点头,她掏出准备好的绢布,拿起砂锅,亲自将里面的残渣全部倒出来,而后包起来。

她央老管家替她保密,老管家心如明镜,自然明白她在怀疑什么,别说夫人了,她自己也在怀疑阿樱图谋不轨。

嫉妒,是可以害死人的。

——

“夫人,您的这味药可不是什么暖宫驱寒的补药,可是避.孕偏方,这里头有麝香!”戴着眼镜,胡须花白的老中医,以苍老手指碾开那些药物残渣,仔细辨别后,对她说道。

苏婉的心沉了沉,“先生,麝香对人体有害吗?可无毒副作用?”

“毒副作用倒没有,长期服用,有避.孕疗效。”老中医如是说。

苏婉那颗紧张的心,总算轻松了几分。

她曾在书籍上看过,说是古时的青楼女子为了避.孕,都要吞食水银的,那水银乃毒物,长期服用,终身不.孕。

那阿樱应该不懂这个,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

她去了萧公馆,请槿兮再写一份落款题词,其实那落款只是写了她的名字,以及作画时间。

“顾夫人,没必要了吧!顾先生都没来找我重写,你这个夫人还来!”槿兮打趣她道,这苏婉,当真是没心没肺。

苏婉扬唇:“画毕竟是我弄脏的呀!快快快,帮帮忙嘛!”

郁闷!她当真是圣母心泛滥了,居然这么为他着想!

那天,他看到那幅画时,那颤抖的背影,她现在还记得,现在想起,居然会莫名地心疼他。

——

当苏婉拿着槿兮亲笔又写了一遍的落款给他时,顾倾城看着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儿,气得发抖。他拿着那落款,看着“时槿兮”这个名字,心口扯了下,而后,当着苏婉的面,一下一下,将那长条撕碎。

苏婉诧异,皱着眉道:“顾先生!你这是干嘛?!我好不容易央她写的!”

“苏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他甩手,扔掉碎片,双手掐着她的双肩,恶狠狠地质问道。

失落、受伤的神色,从他的俊脸上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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