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昨晚上两人入睡的时候,明明都规规矩矩的啊,早上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他睡姿一般很安分,应该不怎么会乱动的。

陆时珩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偏头朝着叶阑珊看过去,见她还闭着眼睛,应该还睡着。

幸好……

微微松了口气,他轻轻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往旁边靠了靠,与她拉开合适的距离。

随后,男人穿衣起床,去浴室洗漱。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被人关上,同一时间,原本躺在床上睡颜安静的女子,悄悄睁开了眼睛。

……

……

购物广场。

程轻语站在一个女装专柜前,一张脸被墨镜遮住了大半,但却还是难掩其中透出的冷冽。

售货员站在她的对面,脸上的表情很是为难,说话的语气也很是抱歉,“抱歉程小姐,我们这的裙子都是限定一条的,那条裙子前几天已经卖出去了……”

程轻语抿着唇,没说话。

Susan见她这样子,知道她心里又是不悦了,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问:“轻语那天不是已经预定了那件裙子了吗,你们怎么给卖出去了?”

售货员低着头,“对不起,之前程小姐只是试穿了一下,并没有明确表明要买,我以为程小姐要选别的……”

Susan郁闷道,“那你们好歹打电话问一下啊,现在……”

“Susan,算了。”程轻语打断她的话,说道:“商场这么大,总不至于一条合适的都没有,我们去别的专柜看看吧。”

话音落下,自己率先转了身,朝着另外一个专柜那边走过去。

“程小姐,真的很抱歉,您试试别的款吧,肯定还有比那条更合适的。”

程轻语听着,原本往前走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又转过身来,看向售货员,莫名其妙的问了句,“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

这个人,她得罪不起,如果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那回答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程轻语沉默了一会儿,终究问了出来,“是谁买走的那件裙子?”

“是一位先生。”售货员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看样子,应该身份挺好的。”

身份挺好的……

程轻语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脑中几乎是一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

是他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她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专柜。

Susan很快跟上来,问道:“我看到还有几条很好的,要不你去试试?没必要非得选那一条。”

“……”程轻语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大步朝前走。

Susan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

……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黑色的车子停在一所大厦门口,有人专门走过来打开车门,迎接里面的人下车。

先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出现在众人的眼里,而后是一身剪裁适当的黑色手工西装。

这一次,有不少人过来迎接,其中几位女职工看到他的正脸,不禁纷纷议论道:“那就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吗?好有气质啊!”

“对,是他,我以前看过他的照片……”

“可是他不是在国外留学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这个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少爷主动要求回来的,董事长也一直都希望他回来管理公司。”

众人正八卦的讨论着,那人已走到了她们面前。

方靳铭一个眼神扫过来,周围顿时鸦雀无声,连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刚刚讨论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面色灰白的回了自己办公室。

待众人散尽,方靳铭抬头,目光扫过四周,眼底的情绪,扑朔迷离。

阑珊,我不会再离开了。

……

……

中午时分。

快要下班的时候,江芷韵给叶阑珊打过电话来,约她中午一起吃饭。

她工作不多,想着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地址由江芷韵挑选,最终选择了一家西餐厅,找了个清静的座位,然后要了菜单,给叶阑珊一份,自己留着一份。

叶阑珊随意选了两个菜,然后合上菜单递给她,朝着周围看了看。

里面人不是很多,位置大多都空缺着,环境很是幽静。

江芷韵点好菜后,把两份菜单一同交给侍者。

等待期间,她要了杯红酒,一个人慢慢品着。

叶阑珊抬眸,朝着她看过去,问道:“怎么来这个地方吃?”

这家西餐厅与圣华苑齐名,只是地段不如圣华苑好,距离市区很远,所以客人相对来说也比较少。

江芷韵喝了口酒,漫不经心的回答她:“想吃了,所以就来了。”

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没事,”江芷韵摇摇头,“这酒度数不高。”

说完侧首,目光从四周一一扫过。

这时候还不算很晚,陆陆续续的还有不少人,她们选的这个地方有些偏僻,靠近窗户,能够看到外面的风景。

江芷韵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忽然,视线定格。

叶阑珊瞧出她神情上的异样,不由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看什么呢你?这么出神。”

江芷韵道,“你舅妈在外面。”

她说完,叶阑珊也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赵丽珍。

可这并不是让她们最为吃惊的,让叶阑珊最感到意外的是,赵丽珍居然和方靳铭的父亲在一起!

江芷韵看着窗外的两人,问道:“你舅妈跟方靳铭他爸爸走的很近?”

“应该没有啊。”叶阑珊否认道,“我在项家待过一段时间,没听说他们关系很好。”

“……”

“而且你知道的,当年我舅妈是未婚先孕,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才嫁给了舅舅,以前我听方靳铭说,他父亲好像性子很古怪,不喜这种性格,他们应该没什么牵连啊。”

牵连……

江芷韵冷冷勾了勾唇,却也没多说,只说了句,“算了,先吃饭。”

没一会儿,她们点好的菜被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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