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和冯雪愣了一下,前者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抑制不住,他十分激动的说了两声好后,才继续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的婚事就算定下了。范毅啊,改天叫你父母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范毅点了点头,语气温润,眼神却紧紧的盯着神游太空的薛溪溪,“嗯。”

出了饭店,范毅拉住了即将要走出去的薛溪溪,将其拉到了一旁,低低的道:“关于结婚的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就不会反悔。”薛溪溪轻巧的挣脱开他的手,语气淡然,夹杂着陌生的抵触。

范毅的话像是要噎在嗓子里头似得,他迟疑了好半天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溪溪,我不想逼你什么,我会等你的,等你接受我的那天,我……”

“范毅。”薛溪溪转过身子,清润的眸光直视他的眼睛,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丝丝森冷而阴冷的笑意,似乎是在嘲讽着他,“你说这些有意思吗?和我爸妈一起把我套进去很好玩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真的需要找个伴侣了,而我,确实在你的候选范围内啊!”范毅越说越激动。

其实在今天早上,他被薛文叫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欣喜的差点蹦了起来。

可他更清楚,如果薛溪溪对他没有感觉的话,那这场婚礼也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候选……你以为我在选夫吗?”薛溪溪嘲弄的说完这番话就往前走,冷冷的侧头道:“别跟着我。”

范毅看着她曼妙的身形渐行渐远,好半天才愁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清楚自己做出这件事情,肯定会引起薛溪溪的不满或者厌恶,可他更清楚,如果不和薛文把这出戏唱完的话,薛溪溪将会永远停留在和池痕情感的阴影当中。

薛溪溪出了酒店后就回了公司,没吃多少饭的她胃里头有着阵阵的抽疼,她一只手捂着胃,一只手拿着笔。

黄桃跟在她身边久了,自然清楚她是怎么了,于是跑出去卖了碗粥,又带了药放到她办公桌上,还有张爱心小便签。

薛总,身体好了才是本钱,吃点吧。

薛溪溪心里头一暖,就将粥喝完了,然后吃了药,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

下班之后,她回了家,手里头一直握着手机。

她想,如果池痕能打个电话来给她道个歉,解释解释,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

可一直到夜里头,她昏昏欲睡之际,池痕仍旧没有一个电话。她烦躁的把手机扔到了一旁,蒙着大被睡了过去。

殊不知手机那头的池痕恨不得把手机屏幕给戳烂了,他不停的点着那串数字,却久久停留在绿色的拨号键上。

他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很想摁过去,却又不敢。

溪溪现在……应该已经睡觉了吧?

这回的错误根本就不在他身上,是薛溪溪无理取闹,他这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岂不是在承认是他做了错事?可他明明没有。

再说了,女人可不能惯着,否则的话,肯定会蹬鼻子上脸的。

比如薛溪溪……

池痕运用着自己对女人并不丰富的知识来推断下去,殊不知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激动的连备注都没看,果断划了接听,激动的放到耳边,声音却故作深沉,“喂。”

“呦,池总什么时候接我电话这么痛快了?难道是有什么好事吗?”电话那头调侃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池痕满心的欢喜,后者嘴角抽搐,眉骨凝聚着刺骨的寒意,久久没有说话,周栾川又道:“咋没声了?”

“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他还要等薛溪溪的电话的。

“有事啊!你上次不是答应我了吗?说是那块地皮你帮我处理。可这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动工啊!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周栾川的声音中提起了紧张的情愫。

池痕刚准备回答他,眸光悄然一转,淡漠的道:“这个事情我自有主张,不过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

池痕毫不犹豫的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周栾川,他深知他流连花丛许多年,定然能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

谁知道周栾川听完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愈发猖狂,似乎是在嘲笑他一样。直到池痕的忍耐到了临界点时,才笑呵呵的道:“这样你还不高兴啊?溪溪明显是吃醋了啊!不过你也是的,都跟马茹蕾分手了,咋又搅合到一起去了?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也生气啊。”

“可是我跟马茹蕾明明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生的是什么气,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啊,没有必要这么冷战吧!”池痕微眯着眸子,里头渗透着忽明忽暗的冷意和迷茫。

周栾川拍了拍大腿,啧啧了两声说:“哎呦,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女孩子嘛,生气都是有套路的,你想啊,谁会上来就告诉你,哎呦我讨厌那个谁谁谁,你不能再跟她接触了,否则我会吃醋的。”

“我倒是觉得这样不错。”池痕摸了摸下巴低喃着,“还挺方便,不用猜。”

“……”

周栾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觉得像池痕这种情商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找到女朋友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要猜出来才有意思。你啊,要通过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猜测她的心理。比如她说,我讨厌死你了,你赶紧离我远点,那你就应该赶紧上去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哄着说宝贝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他分析完还打了个响指,美滋滋的道:“如何,懂了不?”

池痕的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好恶心,肉麻死了。”

“你……女人是用来哄的,又不是用来凶的,就你那张冷冰冰的面瘫脸,谁愿意成天对着啊?别说是别人了,就连我……都害怕的不行,更别说主动找你亲热什么的了。”

池痕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后,就虚心受教的道:“我清楚了。”

“哎等等……你清楚了打算怎么做?”

“既然你说了,要让溪溪过来抱住我,来哄我,那我就等着她好了。”池痕大言不惭的说着。

周栾川听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等会……我什么时候说了让她哄你了?我的意思是你去哄他啊!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女人脸皮都薄,你就应该主动过去,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说几句软话,她自然就不会生气了。”

“凭什么?”池痕冷冰冰的道:“这件事情错在她,又不在我。”

周栾川暴怒的吼道:“尼玛!你是要道理还是要溪溪!”

池痕终于败下阵来,“要溪溪……”

“那你就听我的!现在就去他家!去她房间!道歉去!”

“好……”

池痕听了军师的提议,果断的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一路狂飙。

他本想从正门进去,可又怕薛文不给他开门,于是就从别墅外面翻了进去,站在楼下,顺着一楼的防盗网爬了上去。

薛溪溪的窗户没有上锁的习惯,他轻悄悄的一推,就打开了。

床上的小人正软软的倒在那里,身形弓起了一个柔美的弧度,散落在被子外面的头发乌黑秀美。

池痕脱了鞋子才上床,身边的小人就翻了个身,软软的朝着他身上贴。

他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弧度,这女人真是嘴硬心软,白天还跟他吵呢,晚上就……

池痕心里头的念头还没划过,手就摸上了她的额头,触手竟然是一片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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