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是无法从外部破开信息系统的账户密码数据库,但吃不住他先知道答案,然后直接输入正确的账户密码。
天网权限拿到手,沈黑客三部曲完成第一步。

第二步,借用斩妖系统与警务系统之间的天然链接,以及斩妖自身的更高权限,绕开最外层的超强防护,直达警务系统最里层。

十五分钟后,入侵成功,沈崇顺利潜入蜀都警务系统,果然发现了一条来自润雅苑别墅区附近的报警电话,就在不久前。

想必是胖子的家属在收到绑匪通知之后决定报警。

沈黑客直接追踪这条电话,偷听报警电话录音,得知绑匪之前就已经给胖子家属发去份录音。

这份录音被保存在家属的社交账号里。

警方则一边遥控指挥家属稳住歹徒,另一边暗中派人在润雅苑附近摸排,同时即刻安排精英成员前往润雅苑,担任临场指挥,并让家属想办法把那段录音转发给警方。

沈崇又从警务系统中直接拿到了那份录音。

梁仔还不明白沈崇拿录音有什么深意,只知道他这套操作绝对严重违规,可又不敢多嘴。

梁仔暗想,对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么简单就被找到了?

沈崇听完录音,给梁仔解释道:“对方很厉害,兵分两路。一路人把胖子带回窝点了,另一路人跑别的地方,利用移动互联网把这录音发给了家属。发录音的那拨人也应该跑远了,警方根据定位找过去肯定扑空。两边人马有可能重新汇合,也有可能从此兵分两路。”

梁仔问道:“既然警方都定不了位,那老大你怎么找人?”

沈崇嘿嘿笑笑,“绑匪有个失误,他们赶时间,一边开车一边让胖子录的音。胖子很紧张,简简单单的事情说了快五分钟才说完。”

“所以?”

“这段录音一共有五分钟,足够我判断出很多东西!”

沈崇继续秀操作,十分钟后入侵地质勘探局,拿到蜀川省最详尽的等高线图。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其实只是对他来说简单,对别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先判断出绑匪的车型。

为了找车型,他到网上去听了超过百辆车的发动机声音,最后才确定绑匪已经把面包换成了某款国产越野。

他再根据再录音中微弱的汽车底盘震动声,发动机提速的轰鸣声,判断出车子刚通过了一个什么样的坑,上了和下了个什么样的坡。

把这些在脑子里形成强烈印象之后,沈崇再一次强行记忆从勘探局“借”来的等高线图,在蜀都周边找到数十个疑似地点。

随后,他再打开天网权限,将每一个疑似地点附近的摄像头画面拿出来,强行肉眼判断这些道路上的坑洞,与录音里那些短暂又连续的砰砰过坑声对比。

“就是这附近!”

沈崇指着四十多公里外的一处乡村公路说道,此时距离他进网吧开工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四个小时,梁仔都睡过了一觉。

沈拳王拿出技术宅的全部智慧,展现出恐怖的较真劲头,从旁人想象不到的奇妙角度切入,抓住要点,往死里钻研,化不可能为可能。

他做到了。

“走!出发!”

梁仔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沈崇又对网吧里的包夜青年们大声喊了一句,“楼下有台红色的小摩托,是谁的?”

其中一个青年昂起头来,“哥们是我的,咋啦?”

沈崇快步走过去,急道:“哥们买成多少钱?卖给我。我有急用,哥们帮个忙,刚接到电话我老婆早产两天,快生了!”

“卧槽那你还不赶快!两千三!”

沈崇当场扫码划账,拿了钥匙就走,“谢了哥们!”

“不用谢!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

网吧里的祝福声此起彼伏。

梁仔只默默吐槽,应该是胖子平安才对。

鸟枪换炮,共享单车变摩托,一人一狗再度整装出发。

却说另一边,警方依然毫无头绪,胖子的家属们无奈依照绑匪的要求不断筹集资金。

他们已经转了一百万到绑匪要求的国外账户里去,但这远远不够。

绑匪一开始要的是三百万,一小时前提价到五百万,现在又涨到了六百万。

家属们想用钱续下胖子的命来,还得补五百万过去。

胖子家毕竟不是林总那样的巨富,戴那手表更多是为了生意上撑场面,对方要的现金胃口又很大,变卖家产总要些时间,如今刚勉强又凑够468万,差不多够了。

但家属们不敢转,不是舍不得钱,是怕对面拿到钱之后直接撕了票远走高飞。

谋财害命,自古谋财带害命,谁都怕。

润雅苑角落的小别墅里哭声一片,警方们同样一筹莫展。

到此时,警方虽未完成定位,但已经根据对方的手段大体判断出是个什么团伙了。

那是个在国内被通缉多年的流窜团伙,穷凶极恶,首脑又狡猾多端,平均每年干一票,多次从围捕中逃出生天,更多时候则来无影去无踪。

他们有时撕票,有时却又放人,行为倾向无法揣度。

“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缭绕在所有人心中。

“我再给你们一小时,否则就别怪我们了。”

一段多重加密的语音讯息从国外翻墙再度发到了胖子儿子的手机里。

警方已经不再去尝试反追踪了,之前成功过几次,但每次都只扑到台被扔在草丛里的非实名制手机,这根本毫无意义。

继续试探非但无法把人救回来,更可能打草惊蛇,对方直接撕票了走人。

这边,沈崇骑着摩托赶路途中,梁仔在路旁的河里发现错乱的草丛和车轮印,是对面换车的地方。

绑匪在这里把面包车和轿车沉了河,换成越野和另一辆轿车。

可惜时间间隔太长,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飘得太散,梁仔没能重新定位。

大半小时后,沈崇与梁仔靠近了定位的位置,线索又断了。

一人一狗略抓瞎,不确定窝点是否就在这附近,还是得继续往前走一段,也不确定方向。

乡村公路是水泥的,完全没有车轮印。

兴许是上苍保佑胖子命不该绝,在梁仔开启能力伸长鼻子乱嗅之时,风向一转,一缕西南风划过路旁树荫,飘到了梁仔鼻孔里。

“老大!那边!”

梁仔低喝一声,就往旁边小路扑去。

沈崇紧随而至,“胖子的味道?”

“不是,是其中一个绑匪的,三个多小时前他在两公里外撒了泡尿,味特浓。”

“你什么时候闻到尿味的?”

“就是他从车上把胖子扯下来的。当时他裤裆压了下胖子的驾驶座椅,这货小解了没甩干净,味儿沾在上面,熏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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