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焰继续讲:“鬼灵只存在于红衣厉鬼和摄青鬼体内,但也是极低的存在概率,碰上一个已是撞大运了。”
“所以你希望我和你一起找这东西?”

他笑道:“你是难得一见的至阴体质,能吸附鬼灵,所以我才说,不止是我,很多鬼物都盯着你。”

每每听他说起是有所目的才与我结下冥婚,我都莫名失落。

我不易察觉地轻叹,就听北冥焰也轻叹一声:“我因触犯冥律,被冥王封印了一部分力量,据说那老头子将我的一些记忆也封印了。”

他说这话时忿忿不屑,虽亲王地位在冥王之下,但我丝毫没感觉到他对冥王有任何敬畏。

我不知该说什么,毕竟他的世界我离我太远。

“若能获得足够多的鬼灵,我便能解除封印,最重要的是,能找回失去的记忆。”

我回眸看了看他,黑暗中他凤眸微闪,神色却异常落寞,那是我未曾见过的沉寂默然,鲜少出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

“记忆那么重要吗?”

他似乎笑了笑,将我搂得更紧:“你失去过记忆吗?”

不知为何,我的心陡然一惊,旋即傻笑几声:“当然没有,就算真失去了,我又怎会知道。”

他怔了一怔,也笑起来:“是啊,我怎么问了这么蠢的问题。”

我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记得躺在北冥焰怀里,与他聊了许多,后来意识便越发模糊……

许是舟车劳顿,这一夜我睡得酣畅淋漓,格外香甜。

恍惚中,似有某种粘稠的液体滴在脸上,只觉得奇痒难耐,我忍不住伸手蹭了蹭脸。

便有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小臂,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轻声淫笑:“好光滑的手臂。”

当那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我猛然惊醒,一睁眼就见到一对奇大无比的眼珠,几乎贴在了我脸上。

我吓得惊声尖叫,瞬间那只冰手就捂住了我的嘴,似是怕我吵醒旁人。

我这才看清,面前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眼珠全白,竟看不见黑色瞳孔。

他身着黄衣,正咧着一脸淫笑,不怀好意地望着我,那泛白的眼珠,配上这样一幅淫mi的表情,看上去异常狰狞,也不知哪来的淫鬼。

我摸了摸脸,发现脸上的液体,竟是这淫鬼的口水,瞬间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化作升腾而起的怒意。

我一拳打在那鬼物的脸上,他似是毫无防备,被我狠狠一击便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捂住我的冰手也顺势松开。

我急忙坐起身,向后退了退,看这鬼物身着黄衣的样子,想必是黄业鬼,这种鬼是第几级来着?我努力回忆睡前北冥焰的话,却怎样也记不清了。

想到北冥焰,我不由摸了摸床铺另一侧,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北冥焰不见了。

北冥焰不见了!

我惊恐地意识到这一点,忽然心里没了底,就见那仰面倒地的男鬼,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在地上翻了个身,依旧摆出一副淫mi的笑脸,咧着口水朝我爬过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想到手腕上的铜钱串,不由得抬起手臂挡在胸前,却见手臂光滑如玉,哪还有什么铜钱串。

我心道北冥焰给我的东西也太不靠谱了吧,还说这五帝钱在我遭到鬼物侵害时,就会自动显现,帮我驱邪避害。

可眼下五帝钱就和北冥焰一样,不知所踪了。

眼看那男鬼笑嘻嘻地爬上我的床,口水流了一路,我大骂道:“你丫弄脏了我的床单!”

旋即我又忍不住骂自己,妈的智障,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床单。

我一个侧滚翻,落在地上,也不知这鬼物是否和上次的白衣女鬼一样,怕我的拳脚功夫,看他刚刚被打翻在地,毫无惧色地又朝我爬过来,我估摸丫不是个善茬,还是快跑路吧,不能正面刚。

就在我正欲夺门而逃时,忽见窗外一道剑影急速袭来,带起一股劲风。

我们家住在富人区,安保向来严格,所以盛夏的夜晚,我向来开窗睡觉。

就见那道剑影自窗外一跃而入,进了我的房间,朝那男鬼后背直直刺去。

伴着一声惨叫,男鬼应声从床上滚落,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紧张地躲在床后,看着那手持长剑的暗色身影,逆光下那人影面目一团漆黑,我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不是北冥焰。

却见人影将长剑别入腰间,旋即垂首,竟对我行了一礼。

“属下护驾来迟,请王妃殿下赎罪。”

王妃?什么鬼称呼?还有这文绉绉的说辞,我是穿越了吗?

见我沉默不语,那人影不由得抬起头,又试探性地朝我唤了一声:“王妃?您没事吧?”

借着月光,我大概看清了,来人是个年轻男人,身着素色麻衣,头上还长着一对细小的黑角,面容却是俊朗英挺,剑眉星目,只是一脸清高,眉眼间不带任何表情。

我这才反应过来,真是后知后觉,想来这是北冥焰的护卫,北冥焰那家伙不知跑哪去了,便留下护卫在窗外守着我。

我起身对他道了声谢,他淡漠地开口:“王妃不必言谢,这是寒肃的职责。”

他又看了看我的床单,上面还流着那淫鬼的口水,于是拍了拍手,便有一对身着宫纱的妙龄少女,凭空出现在我房间里,我惊得目瞪口呆,像看变戏法一样,看着那两名羞涩的少女。

少女们对我俯首作揖,怯生生开口:“奴婢参见王妃殿下。”

我干笑几声,这一口一个王妃,一口一个殿下的,叫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急忙对少女们摆摆手道:“别叫我什么王妃,叫我夏千秋就好了,咱都是现代人了,别搞那么中二。”

那两名少女似是受到惊吓一般,急忙伏下身子,紧张地开口:“奴婢不敢,尊卑有别,怎能直呼王妃名讳。”

我不禁扶额,心中将万恶的封建社会骂了几遍,看把这如花似玉的少女吓的,都什么时代了。

寒肃依旧顶着一张扑克脸,冷眼看着伏在地上的两名少女,开口道:“王妃殿下的床铺脏了,快去换一床干净的。”

“是。”少女们恭谨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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