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自杀?
我心里狂震,这门头上之上,最怕的就有人上吊自杀,特别是那种还没入住的房子,一旦有人上吊自杀,很容易影响整栋房子的风水布局,甚至会令大门的木料惹上阴气,一旦阴气过重,从而导致整条门成了鬼门关,一旦活人通过大门进入房内,会生出一股阴凉感,久而久之,人体的五行之气便会逐渐衰退,最后无疾而终。

就如《鲁班经》所言,八方虽排二十四山,审其所属,乃八卦之分派,是以相宅以大八门定之一,其变法之道,生气贪狼木,五鬼廉贞火,天乙巨门土,延年武曲金,绝命破军金,祸害禄存土,辅弼皆属木,本宫既伏位,动静正凶宅。

这让我心中生出一股奇怪感,倘若仅仅是因为有人在大门之上,上吊自杀,情况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一来,这房子刚建没多久,房内的阴气还不足够重,二来,要是没猜错,那房门已经换了,更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当下,我扭头朝边上的徐老大看了过去,那徐老大估摸着也是被这事给震到了,不可思议地盯着他那亲戚,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沉声道:“陈荣表弟,这事你可没告诉过我啊!”

“表哥,这建房子是好事,我怕跟你提这事晦气,这才瞒了下来。”那陈荣干笑两声,回了一句。

那徐老大也不再说话,朝边上的徐建国看了过去,好似在询问徐建国,直到徐建国点了点头,他才开口道:“怎么死的?”

一听这话,那陈荣哪敢犹豫,忙说:“是这样的,上吊那人是泥水工,人称刘瓜,脑袋有点憨,上吊的前一天跟自家媳妇吵了一架,第二天跑过来我找工钱,说是要拿工钱跟他媳妇离婚,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给他结算了十天的工钱。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工钱不可能全部给完,必须留一部分在这里,我当时就压了他五天的工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颤着手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继续道:“哪里晓得,那刘瓜不依,愣是找我要剩下五天的工钱,我…我…我一时没忍住,就骂了他几句,但最后还是把那五天工钱给他了,谁曾想到,我这边一转身,他就捞了一根铁丝,吊死在大门上了。”

听着这话,我连忙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就在新房子竣工的前几天,离现在得有一个月时间了。”

“当时那门换了没?”我又问。

他说:“当然换了啊,当天下午就换了,只不过因为当时死人了,惊动了派出所,再加上那刘瓜的家人在新房子闹了一顿,最后赔了十万块钱,这事也就算私了。”

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就在刘瓜死后的第二天,二表哥跟三表哥的房子也死了一个泥水工,情况跟大表哥这边差不多,都是因为工钱的事,最终上吊自杀了,处理结果跟这边也是如出一辙,赔了十万块钱,息事宁人。”

这话一出,最先震怒的是徐老大,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反了天了,出了人命案,我这个房主居然不知道。陈荣,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表哥放在心里,我好心把房子承包给你,你就这样糊弄我的?”

“表哥,表哥!你听我解释。”那陈荣连忙起身,解释道:“事情比你想的还要复杂,我当时是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派出所不让啊,说是这事闹开了,对你名声不好,对派出所也不好。”

我有点不懂这话的意思,自古以来人命大于天,哪能说隐瞒就隐瞒,就问他原因,不待那陈荣说话,边上的秦老三开口了,他说:“要是没猜错,派出所是怕出了人命案影响镇子的治安吧?”

“影响治安?”我不懂,问了一句。

他点头道:“对,你想想啊,一个镇子要是发生了人命案,还是三起,这要是报到县里去,肯定得说这镇子治安不好了,当然得点名批评一下所长,而现在死者的家属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这话,我立马不情愿了,我们镇上的派出所所长是小卓警察,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干这事才对,就说:“秦老三,你是不是瞎说啊,小卓警察不可能是这种人。”

他笑了笑,说:“兄弟,你入世尚浅,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你若不信,大可找小卓警察说道一下就知道真相了。”

我没再说话,主要是我心里也没个准数,毕竟,我跟小卓警察相交不是很深。不过,我却是相信师傅看人的眼光,师傅曾说过,小卓警察一身正气,不可能干出这种欺下瞒上的事。

如此一来,那只有一个可能,陈荣在说谎。

我本来想把这话说出来,但秦老三应该是看出我的想法了,拉了我一下,冲我摇了摇头,我立马明白过来,那陈荣怎么说跟徐老大也是自家人,而我跟秦老三完全是个外人,也不好掺合他们的家事,倒不如好好解决这大门的事。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徐老大应该是信了陈荣的话,就问我:“川子,你看这事咋解决?”

我想了一下,就跟他说了实话,“从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我们恐怕还没找到源头,而想要找到这事的源头,恐怕只有进房子一趟。”

“进…进…房?”那秦老三在边上嘀咕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只能进房了,否则一直在外面去推测也不是个办法,这样吧,今晚我跟秦老三进房去看看。”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我扭头一看,一个是秦老三的声音,另一个是徐建国的声音。

秦老三说不行,倒也好理解,毕竟,这家伙一看,就是贪生怕死的人,而徐建国说不行,却是让我有点琢磨不透了,就朝他看了过去,问他:“建国叔,你…”

不待我说完,他猛地摇了摇头,颤着音说:“川子,你不能去,那房子一旦进去了就没命了,你要是出点事,我跟你师傅可没法交待啊!”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