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太后深吸一口气,“不如……”
“太后娘娘!”长安忽然喊了一声,“这……”

一个精致的荷包,上头绣着栩栩如生的杏花。素白的颜色,素白的花,倒生出几分杏花烟雨的滋味,看着真是极好的。

“针线活很好!”长安轻叹,低头望着昏迷不醒的桑榆,“可见是个心思细的。”

语罢,长安抬头望着卓太后,没有继续往下说。

掌心捏着那荷包,卓太后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她定定的审视着荷包良久,然后凝眉望着紧闭双眸的桑榆,仿佛在想什么。

太后不开口,长安自然也做不了主。

“太后娘娘?”长安低低的问,“是不是把人送出去?郡主这模样,怕是不死不休。”

“拿着哀家的手谕,去找皇帝吧!”卓太后随手将那荷包丢在桑榆身上,面色凝重的往外走,“就说哀家问他要了这沐桑榆。”

长安一愣,“要人?”

这到底是要人?还是要命?

长夜漫漫,刘燕初等在拢月阁难以成眠,而李勋又何尝不是呢?

晋王府那头没有任何的消息,夕阳也不知道消息到底有没有送出去,能不能到晋王殿下的手里。

“皇上?”袁成急急忙忙的进门。

李勋当即起身,“如何?”

“太后娘娘让长安拿了一道手谕过来,说是……说是觉得桑榆姑娘聪慧仔细,是故向皇上要了桑榆姑娘在身边伺候。”袁成半低着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留在身边伺候不过是个幌子,是个杀人的借口。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呢?若是挑了刺,就能肆意刁难凌辱,或者名正言顺的赐死,谁都拦不住。

“皇上?”杨云锡行礼,“太后娘娘这是顾及晋王殿下的颜面,所以……”

“所以找个好借口,把人留在身边。防着晋王的同时,也能随时杀了沐桑榆。”李勋冷了眉目,“在太后跟前伺候,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杨云锡颔首。

袁成深吸一口气,低低的问,“那皇上,准还是不准?”

“朕能说不准吗?”李勋反问,嘲冷的干笑两声,“满朝文武多少柄刀子都架在朕的脖子上,朕卸不下这些刀子,就不能顺心所为。”

袁成点点头,“奴才明白了!”

语罢,袁成行礼退下。

杨云锡上前一步,“皇上该歇息了,龙体为上。”

“朕有些心烦,去漪澜宫。”李勋抬步往外走。

“皇上,今日晚宴时分秦贵妃身子不适未能出席,您……”杨云锡顿了顿。

这是什么意思,李勋当然很清楚,只不过现在他真的不想见秦琉云。

“起驾漪澜宫。”李勋拂袖出门。

杨云锡当即跟上,“是!”

漪澜宫是个极为幽静的地方,在大燕存续期间,这里是大燕的禁地。听说这里曾经住着大燕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她很少与外人交流,很少走出宫殿。

可后来不知怎么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里泛着薄雾,此处曲径通幽,偌大的紫竹林,倒生出几分南海圣地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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